眼见海面上雷火交加、清军水师尽数投降,尚可喜在岸上面如土色。他一把扯下望远镜,对亲兵嘶声吼道:“快!全军拔营!往北撤!”
“王爷,不等孔王爷他们......”副将话未说完就被踹翻在地。
“等个屁!”尚可喜一脚踢开挡路的副将,“没看见孔有德连天雷都招来了吗?再不走等着被雷劈?”
营地里顿时乱作一团。士卒们慌忙收拾辎重,连灶上的饭锅都来不及收,马蹄践踏着散落一地的粮草向北溃逃。
海面上,朱由检命人将面如死灰的孔有德押上明船。这位恭顺王跪在甲板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哟,这不是孔有德吗?几年不见这么拉跨了?”朱由检立于孔有德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罕见。
孔有德浑身一颤,把额头死死抵在甲板上:“罪臣……罪臣该死……”
“确实该死。”朱由检语气平淡,“当年朕待你不薄,登州总兵的位置都给了你,结果你起兵叛明!”
“这也就罢了,你还洗劫登州,带着一地军械去降清!”朱由检一想起这些东西就来气,孔有德靠着那大批的火器和大炮降清,上来就被封了个王,满清还成立了一支专攻火器的天佑军。
待到入关后,孔有德这些汉人降将更是立下汗马功劳,砍自己人比砍满清还勇猛,恨不得马上埋了自己的老东家。
只能说有的时候二鬼子比鬼子更可恨,这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对付起自己的同胞比敌人还狠。
“罪臣猪油蒙心……”孔有德涕泪横流,“求陛下看在往日……”
“带下去。”朱由检转身望向海天交界,“让他和多铎做个伴。”
不过片刻,孔有德便被带到了多铎面前。
孔有德被推进船舱时,正对上多铎冰冷的眼神。这位豫亲王被铁链锁在柱子上,却仍昂着头,嘴角带着讥诮的弧度。
“恭顺王。”多铎冷笑道,“你刚才要炮轰本王?还想一箭射死本王?”
面对多铎的质问,孔有德只是淡淡答道:“形势所迫罢了。”
“好个形势所迫!”多铎突然大笑,“当年在你叛明降清,你也是这么对手下人说的吧?”
见多铎不依不饶,孔有德也来了气头:“都成了明皇的阶下囚了,还一口一个本王地叫着,你个死鞑子还真把自己当个王了?”
多铎闻言勃然大怒,铁链哗啦作响:“狗奴才!当年若不是我大清收留,你早被崇祯凌迟处死!”
“收留?”孔有德反唇相讥,“不过是把我当条会咬人的狗!”
“你连狗都不如!”多铎奋力前倾,锁链深深勒进皮肉,“路边的一条赛斯黑还知道护主!你这条丧家之犬,无处可去当了我大清的狗,非但未尽忠犬之职,还敢弑主!”
孔有德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护主?你们满洲人何曾把我们汉将当人看!每次打仗让我们当先锋,哪次不是我们打前头?”
“你们这些无处可归的明狗投了我大清,不为我们效死,那要你们有何用?”
就在二人对骂之时,朱由检与沈毅也正在外头听着这精彩的表演。
“狗咬狗,甚是不错呢!朕原本还以为孔有德面对多铎会低声下气,没想到居然这么硬气。”
朱由检还在评判着,却突然听见里边的话题转了一个方向。
孔有德突然压低声音,带着恶毒的笑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庄妃那些龌龊事......先帝驾崩才几个月,你就夜宿暖阁......”
多铎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要不要我把你们在盛京行宫的那些丑事都说出来?”孔有德狞笑,“比如那晚你喝醉了,把庄妃的......”
在外头的沈毅听了,眼睛都骤然瞪大了,还有这种大瓜?
“不是……这也是太炸裂了吧?这就是野史都没有这一段吧?怎么多铎和大玉儿都有染?”别说是沈毅了,连朱由检自己都懵了。
多尔衮,洪承畴他们和大玉儿说不清,道不楚的混乱感情极为出名,这个他还是知道的,但怎么还有多铎的事?
贵圈也太乱了,东北玉姐这是魅魔吗?大玉儿到底有多少个备胎啊?
野史系统快给朕出来!你看看!别人一开口就是你达不到的高度!
[感受到宿主强烈想法,提醒宿主,就在数天之前,孝庄太后已经提前怀上了洪玄烨,为福临添了个弟弟。]
“洪玄烨?听着怎么这么耳熟?等等,莫非这是那个着名的换种论?”
朱由检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在穿过来前,正好听到过网上的这种说法,说所谓的康熙帝其实是被以汉代满了,就连证据理由都分析得头头是道,令人印象深刻。
[正是,据正史记载,爱新觉罗.玄烨乃是顺治的三阿哥,为佟氏所生。]
[后因身染天花,被顺治下令送出宫中隔离治疗,康复后回宫。]
[只是没人知道,真正的玄烨早就已经死在了那场天花中,代替他的是孝庄太后大玉儿和洪承畴生下的孩子——洪玄烨!]
[康熙为何要干掉顺治留下的忠臣鳌拜?正是因为鳌拜发现了他的身份,感觉自己愧对先帝,竟让一个汉人坐上了他满清的皇位,想要逼康熙退位,这才逼得康熙先下手为强。]
[如今,大玉儿因满清亡族灭种的巨大压力求助于洪承畴,在那个密谈的夜晚,二人渐生情愫,干柴遇烈火,让洪玄烨的诞生提前了!]
“好家伙!洪承畴这是一发入魂了啊?这算是什么?打入敌人内部么?”
就在朱由检和沈毅还在消化听到的炸裂大瓜时,舱内的争吵也还在继续。
“住口!”多铎疯狂挣扎,铁链哗啦作响,“我要杀了你这狗奴才!”
但无论多铎如何凶悍,也不过是被铁链拴住的野狼,孔有德这条家犬自是不怕,只是冷笑地看着他。
“呵,那时正值先帝驾崩,我到盛京吊唁,那夜可是亲眼见了你和太后进了同一屋!”
“胡说!我那是和太后在商量国家大事!孔有德,你这条犬畜休要血口喷人!”
“呵,还商量国家大事?商量着就商量到床榻上去了,搞笑呢?还有你那个胞兄多尔衮,也是跟那太后不清不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