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朱由检轻轻咳嗽了一声。
顿时,激烈的争论声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聚焦回皇帝身上。
“诸位爱卿……”朱由检缓缓开口:“报仇雪恨,开疆拓土,皆是男儿壮志,朕心甚慰。”
他站起身,走到殿中,声音激昂:“朕意已决!此战,非打不可!不仅要打,还要打出我大明的威风,打出汉家的气节!朕要让那建奴知道,这天下,还是大明的天下!汉家的疆土,一寸也不能少!”
他看向一旁早已激动得浑身发抖的黄得功:“黄将军!”
“臣在!”黄得功声如洪钟,踏步而出。
“朕命你为征虏大将军,总督辽东诸军事,统帅京营精锐、各地人马以及宣大边军,合计十万,即日筹备,克期东征!”
“臣,领旨!必不负陛下重托!”黄得功虎目含泪,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骆养性!”
“臣在!”
“锦衣卫全力配合,侦查敌情,绘制详图,肃清军中及后方细作!朕要对建虏的动向了如指掌!”
“是!”
“沈毅!”
“末将在!”沈毅沉稳应道。
“你率本部亲军,护卫中军,并兼任‘神机速射铳’队总指挥,关键时刻,予敌致命一击!”
“遵命!”
朝会散去,朱由检独自站在巨大的舆图前,看着那片广袤的东北大地。
“这帮家伙……还真是敢想啊。”他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股心气,何愁大事不成?”
“建奴,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一道道命令从武英殿中发出,整个北京的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运转起来。
粮草、军械、药材被源源不断地调集,各地精锐部队奉命向山海关一带集结。朱由检几乎将抄没江南所得的大部分财富都投入了这次远征,此战关乎国运,不容有失。
同时,朱由检亲自撰写了《告天下讨建虏檄》,历数建虏背信弃义、屠城掠地之罪,申明此次出征乃“奉天讨逆,收复故土”。
他将“天启遗泽”之神兵一事稍作渲染,以鼓舞军民士气。檄文传出,天下震动,尤其是北方久受建虏荼毒的百姓,更是奔走相告,期盼王师。
崇祯十七年,誓师大会在山海关举行。
旌旗猎猎,刀枪如林。十万大明将士肃立于关前,鸦雀无声,只有战马的响鼻和旗帜被风吹动的哗啦声。
点将台上,朱由检一身戎装,腰佩长剑,他望着台下这些即将随他出关浴血的将士,心潮澎湃。
“将士们!”朱由检的声音传遍全场,“你们的身后,是山海关,是我大明的锦绣河山!你们的面前,是豺狼盘踞的辽东故土,是正在受苦受难的父母兄弟!”
“建虏,侵我土地,杀我百姓,此仇不报,枉为军人!枉为汉家儿郎!”
“今日,朕!大明朝的皇帝,将亲自与你们一同出关,挥师东进!找回我们失落的同胞!”
“我们要用手中的刀枪,告诉那些建虏——”
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直指东方:
“寇可往,我亦可往!明军威武,大明万胜!”
“明军威武!大明万胜!”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直冲云霄,连山海关的城墙似乎都在为之震颤!
轰隆隆——!
沉重的山海关城门,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洞开!门外,是广袤而陌生的辽东大地。
朱由检一马当先,黄得功、沈毅等将领紧随其后,十万大明精锐,如同决堤的洪流,浩浩荡荡,涌出天下第一关,踏上了收复故土的征程!
十万明军浩荡出关,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沿着辽西走廊向东推进。旌旗蔽日,烟尘滚滚,军容之盛,为数十年来所未有。
朱由检一袭金甲红袍,亲自率军亲征,此一战,必要犁庭扫穴!刨了那建奴的祖坟!
出关第三日,前锋部队便在宁远卫以西约五十里处,遭遇了一支约三百人的清军八旗游骑。
“额真大人!那明军居然敢出关了?”一名骑兵勒住战马,难以置信地望着远处扬起的漫天烟尘。那烟尘规模之大,绝非寻常巡边部队。
被称作额真的建奴头领眯起眼,脸上露出混杂着轻蔑与贪婪的神色:“哼,明朝皇帝看来是忘了疼!带了这么多肥羊出来,正好让咱们打个牙祭!”
这是一支镶蓝旗的部队,他们的旗主郑亲王济尔哈朗受命前来支援锦州,因而他们这些镶蓝游旗也被派出在周围巡游。
一是防范明军来袭,第二便是坚壁清野,将从山海关至锦州一带的汉人尼堪全数斩杀!村庄全部烧光,不要留给明军一粒粮食!
“不过郑亲王大人的命令似乎是不要和明军接触……更何况,还有山海关那一战……”一旁的副官略带担忧。
“什么山海关?不过就是那多尔衮和他手下的两白旗太废物罢了,居然被一群汉人尼堪给打成那样,丢尽了我大清的脸面!”
“要我说那多尔衮就是不知好歹,被软弱的汉人打成这样居然还敢和先帝的儿子争抢皇位,手底下的人还编造那明皇一人破军的笑话,呵,听完我都想笑!”
那建奴额真嗤笑一声,随即拔出腰刀:“儿郎们,跟我上,砍了那些明狗的脑袋,抢了他们的辎重!”
三百余名八旗骑兵发出兴奋的嚎叫,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催动战马,挥舞着弯刀和套马索,朝着明军前锋部队席卷而去。
他们习惯了明军面对骑兵冲锋时的慌乱与软弱,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
若是往常,明军前锋多半会结阵自守,或用少量骑兵驱赶了事。然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明军却迥然不同。
率领前锋的明军将领看着奔腾而来的清骑,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丝冷笑。“列阵!神机快铳队,前出!”
命令下达,明军前锋迅速变阵。盾牌手和长枪兵在前方结成紧密的防线,而上百名装备了神机快铳的锐士则冷静地前出到阵线前方,以散兵线展开,动作娴熟地拉动枪栓。
八旗骑兵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他们狰狞的面容和雪亮的弯刀。
进入二百五十步……二百二十步……这个距离,原本是明军传统火器难以准确命中的范围。
“自由射击!”将领怒吼。
“砰!砰!砰!砰!”
刹那间,清脆而致命的枪声如同爆豆般响起,打破了原野的寂静!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八旗骑兵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惨叫着从马背上栽落!铅弹轻易地撕裂了他们披着的八旗甲胄,在空中带出一蓬蓬血雾!
“怎么回事?!”建奴额真瞳孔猛缩,他根本没看到明军点火绳或是燧石叩击的动作,那火铳怎么会打得这么快?这么准?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第二波、第三波精准的点射接踵而至!明军士兵们沉稳地拉栓、退壳、上膛、瞄准、击发,动作行云流水。
八旗骑兵冲锋的队列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死亡之墙,如被收割的麦子般,不断有人马倒地,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妖法!明狗会妖法!”一些骑兵惊恐地大叫,他们从未经历过如此恐怖的杀戮。
仅仅瞬息之间,他们这三百骑便已损失近半,而他们甚至还摸不到马弓的射击距离!这怎么打啊!
“撤!快撤!”建奴额真肝胆俱裂,他终于意识到这支明军的不同寻常,连忙拨转马头,想要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想跑?晚了!”明军将领冷哼一声,“骑兵队,出击!衔尾追杀,一个不留!”
早已蓄势待发的明军轻骑兵如同离弦之箭,从阵中呼啸而出,朝着溃逃的八旗骑兵猛扑过去。
与此同时,神机快铳队的射击并未停止,他们精准地狙杀着那些跑在后面的敌人,不给他们任何逃脱的机会。
“不可能!不可能!明狗到底使的是什么妖法!”那建奴头领仓惶逃命,回头望向后边的追兵,然而就是这一回头,一发子弹直接贯穿了他的头颅,让他脑洞大开!头盖骨都被掀飞了,完美coS了后世的美乐宗!
余下的建奴也很快便被歼灭,待到收拾战场时,一名明军士卒踢了踢地上建奴额真的尸体,朝着他啐了一口:“呸!还以为是从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