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撞击力把人反弹了回来,小张头上的鲜血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喷着。这他还嫌不过瘾,再次原地起跳,大头朝下往地上扎,
“砰~~~”
老警察慌了,赶紧出去喊人。秦念慈都懒得看发狂的警察,而是自顾自的想着心事。
早上一路行来,那些野菜和蘑菇都是她亲手采摘的,并未经他人之手。除非...,有几次走的远了一些,几分钟后才返回马车,
“快点快点。”
老警察带着一帮人返回了审讯室,此时的年轻警察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一动不动。所长王义安见此情景瞳孔一缩,
“都瞅啥呀,赶紧赶紧,看看咋回事,送医院、送医院。”
众人七手八脚的扶起年轻警察,有人探了一下鼻息,还好,热乎的。王义安指挥着人把不知死活的小张送去了医院,随即就反回身找到了老警察,
“老彭,咋回事这是?”
老彭此时心有余悸,
“所长,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刚才我们在审讯嫌疑人,小张突然间就发狂了,死命的往墙上撞。”
王义安摆手止住了他的话茬,
“先别说正常的,说你觉得不正常的。你们在审什么案子?审讯期间发生了什么不合情理或者不合常规的事情。”
老彭吞咽了一下那不存在的口水,
“前罩村突发的蘑菇中毒案,所长你是知道的,我们正在审讯唯一嫌疑人秦念慈。要说...不寻常,”
老彭犹豫了一下该不该说。但想到刚才小张的伤势那么严重,如果真有个好歹,他难辞其咎,
“所长,审讯一开始小张就显得很激动,刚问了一句话他就把嫌疑人给打了。”
王义安不是个莽撞之人,他详细的问明白了全部过程后问老彭,
“这个案子怎么会只有一个嫌疑人呢?谁来报的案?审讯室里那个姑娘是先摘的野菜,你们确认了她是有预谋的吗?”
老彭也冤枉,
“所长,我是老人了,能不注意这些细节吗?刚才审讯的时候我拢共也没问上三个问题,结果...,小张这混小子不知道为啥就把人给打了。”
王义安把抽下的烟头狠狠摔在地上,
“带我去见见嫌疑人。”
审讯室里还没来得及收拾,所以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王义安和老警察坐在了秦念慈的对面,
“这是你干的吗?”
王义安冷不防的问了这么一句。她看女孩没反应,只能进一步试探,
“我同事刚才自杀的行为是不是你操控的?”
秦念慈古井无波的双眼释放着幽冷的光芒,
“是。”
王义安和老彭都懵了,她承认了。还不待他们问其究竟,秦念慈补充了一句,
“看见乡里殡仪馆了吗?里面死的人全是我杀的,我认罪,怎么地吧?”
王义安深吸了一口气,
“好,这件事先放一边。先说你早上摘野菜的事,你怎么证明事先不知道徐家人已经等在那里?”
秦念慈眉眼低垂,
“早上我是去徐家丈量宅基地面积的,所有工具都是和邻居们借的,你可以去调查。
再说了,你们警察办案是不是要讲一下逻辑顺序?你们谁也没去问一下中毒的徐家人是被谁怂恿的,出了事又是谁第一时间报警的。”
王义安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警方办案有自己的流程,你只需要说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案子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们只能先留置你。”
临走的时候王义安告诉秦念慈一件事,徐家中毒的人基本死绝了。要不是还剩下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徐家可以算是销户了。
三天以后秦念慈被释放了,警方实在是没找到她预谋作案的证据。前罩村支书许长友反倒是被抓了进来。
秦念慈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许长友被警察带进乡派出所,他看见对方也是一愣,但并未说话。
迅雷驮着趾高气昂的秦念慈进了村子,村民们离着老远小声议论着,
“听说,徐满山家不是大丫下的毒,这不是给放回来吗?”
“那...不是就不是呗,咋还把许支书给抓进去了呢?”
“嗨,他有嫌疑呗。听说整件事都是他撺掇的。让徐家人占了徐满山家是他干的,徐家人中毒又是他第一个发现的,又是他第一个报的警。”
“我的妈呀,那可说不清了, 他凑这个热闹干啥?”
“切,无利不起早呗。他眼馋乔大丫平白无故的继承了徐满山家的房屋和土地呗。”
此时的乔家只有秦时月一个人。他不懂女儿为什么消失这么多天,好在有邻居家吴婶来给她做一日三餐。
迅雷的马蹄声让院子里的两个女人朝门口望去,
“妈,我回来了。”
秦时月放下饭碗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你...去哪了。”
秦念慈打量了一下母亲,很干净,也没瘦。她感激的攥住吴婶的手,
“婶子,谢谢你照顾我妈这么多天,就这点意思,你别嫌少。”
吴婶看见秦念慈递过来的五块钱,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闪,
“不行不行,老天爷呀,干啥也要不了这么多呀。孩子,你有钱赶紧自己收着,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
几番推辞之下秦念慈还是把钱塞进了吴婶的兜里。别管今天如何,难免日后还得求着人家。
“大丫头,在呢?”
秦念慈一回身就看见了景老头,
“景爷爷,我刚回来,你有事啊?”
看着景老头后面跟着的许家人,秦念慈就知道了这帮人的来意。她换上了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开始给秦时月梳起了头发。
景老头也是被许家人磨的没了脾气,喝出去了这张老脸,
“大丫头,许长友...这...做的是有点过了,可要说他下毒...”
“景爷爷。”
秦念慈语气不善,
“我没得罪过许家人吧?他们家是村干部,在咱们村子呼风唤雨,我一个小丫头凭啥能让公安局把他抓起来?你们找错人了。”
此时许长友的老婆上前一步,
“大丫,也不让你干啥,去和公安局说明一下,这件事和我家男人没关系,毒蘑菇是你不小心自己摘的就行。”
秦念慈翻了这娘们一眼,
“你...贵姓啊?”
许长友老婆一愣,
“我吗?我娘家姓钱,咋了?”
秦念慈用皮筋套把母亲的头发绑好,
“我就是想知道,像你这样的大傻逼到底是谁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