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慈一挑眉，
“你说哪里疼？”
“轰~~~”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虎哥甚是得意，他把两条腿劈开，指着下面，
“我说我揽仔儿疼。听说你好打比方，今天你就给虎哥我说道说道吧。”
秦念慈一向都是以自己或者小韩来打比方向患者诉说病情，可今天这事来的太突然。当她想明白虎哥说的是什么后，下意识的朝自己的腿间看了一眼，
“轰~~~”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笑弯了腰。大多数人并非有什么恶意，只是觉得好玩。
虎哥这帮人可就不一样了，有几个小弟乐的满地打滚。虎哥擦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
“我说妹妹，你咋啥玩意都敢有呢？哈哈哈哈”
秦念慈的小脸有一瞬间的红晕，但是血色很快就被压制下去了，
“你说的这个病症...是人的还是狗的？”
全场都安静了，再笑那就是笑话虎哥。秦念慈没在乎对方的表情，
“要是人的方还罢了，那要是狗的...”
“哈哈哈”
旁人还没作出反应，虎哥的手下先憋不住了，笑的直不起腰，
“虎哥，这妞说你是狗揽...”
“啪~~~”
虎哥抡圆了给小弟一巴掌，
“他妈的，不分里外拐的东西。”
打完了小弟虎哥把一条腿踩在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怎么样小妹妹，我这病你能治还是不能治？”
秦念慈眼皮都没撩一下，
“我说了，狗的毛病你去找兽医，我只和人唠嗑。”
“哎呀，小娘们，你敢骂我？哥几个，把她给我带走，找个地方好好教育教育。”
一帮流氓呼啦超就围了过来，虎哥撇着嘴在边上洋洋得意。
回春堂外面围满了人看热闹，忽然里面有人喊了一声，
“快跑呀，杀人了。”
一听见杀人了看热闹的成鸟兽散，几息之间回春堂门口空无一人。
里面的打斗声始终没停过，人们确定了自己所在位置安全后又开始往回春堂里张望。
一个小弟嘴里面吐着血往外爬，刚爬到门口又被人拽了回去，紧接着就是一阵哀嚎。
小韩吓的都快没气了，他哪知道东家这么生猛啊？秦念慈踩住虎哥，大电炮只往一只眼睛上打，
“啪啪啪。”
“说，是谁派你们过来捣乱的？”
该说不说，虎哥真是一条汉子，眼睛都给打封侯了，愣是一个字都没往出吐。
小韩怕出人命，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东东东东东家，要不你把脚松开呢，保不齐你踩着他声带了。”
秦念慈“嗯”了一声，
“有道理。”
随即她抬起了踩在虎哥脖子上的脚。虎哥说话都带了哭腔了，
“我他妈早就要说...我说不出来，你们...”
“行了行了，赶紧说，谁让你来找我麻烦的？”
秦念慈打断了虎哥的话，问出了关键。虎哥告诉她一个名字，客运站胡赖子。
此时警察赶到了，把秦念慈和虎哥一伙人全部带回了县局。
秦念慈感觉十分憋屈，她一个受害者为什么要被带来调查?警察看着对面这个老熟人，
“秦念慈，咱们之间不陌生，你说你这半年内来过多少次局子了？”
秦念慈斜了警察一眼，
“问我呢？这不应该问你们自己？我哪次来不是受害者？这还只是我一个人，整个县城指不定有多少受害者呢。
说句不好听的，没有你们县局可能老百姓还能过的好点。”
警察一拍桌子，
“秦念慈，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边上的老警察知道秦念慈的来历，他拦住了自己的同事，
“秦念慈，今天把你带过来调查是有原因的。你那个回春堂的经营模式我们管不着，但你不应该出手把人伤的那么重。”
秦念慈双臂交叉在胸前，
“警察同志，我头一次听说保护自己还有错。我是正当自卫，我要是不出手自己就会受到伤害，我能找出一百个证人...”
“好好好。”
老警察伸手止住了斗鸡一般的秦念慈，
“自卫也要有限度。对方几个人都构成了轻伤，还有一个可能比轻伤还要严重。
我知道你身上有武功，普通人不是你的对手，但你的反击必须保证在合法范围内。
这次可能没这么容易收场。如果对方起诉你的话，划分完责任后...你可能要赔偿他们损失。”
秦念慈眯着眼睛不说话，眼角眉梢都带着寒意。老警察一眼就看出了姑娘的想法，
“你也可以就此事向上级公安部门反映，或者直接上报县委，我知道你是有这个能力的。签上字就回去等候处理结果吧。”
因为对方有错在先，所以秦念慈被放了回来。曹广和躬着腰把烟袋点上，
“东家，这事咱们吃了个哑巴亏，明显是有人背后使坏。”
秦念慈狠嘬了一口烟嘴，
“我还不知道有人使坏？虽然没把我怎么样，但是再来几次这样的事...咱们的买卖也就不用开了。”
秦念慈又想起了虎哥说的那个人名，
“曹，胡赖子知道是谁吗？虎哥说是他指使的。”
曹广和“嗤”了一声，
“他就是个在客运站附近混的小流氓，属于地头蛇。要说他给人牵线搭桥我相信，要说...”
“那你说是谁？”
秦念慈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曹广和摩挲了一把下巴上的胡茬，
“东家，县城的盘子就这么大，咱们多卖出一百块的中药，别家就少卖一百块。
咱们响水要说原来中药卖的最好的还要数国营草芝堂大药房。”
秦念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头，
“草芝堂...，是公家的买卖吗？”
曹广和摇头，
“大头是公家的。草芝堂是响水县老字号，东家姓柴。
解放那会我爹交出了回春堂所有自研经方，这才保住了私有体制，但是柴家就没舍得。
按照当时的政策，草芝堂就被充公了。后来的事您也知道，返还了一部分私产给柴家，包括一部分草芝堂股份。”
秦念慈听明白了，
“那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啊，怎么忽然和咱们杠上了呢？”
曹广和凑近了一些，
“这不是前些年柴家老爷子的孙女嫁给了市里的一个干部子弟吗。人家老公公主管医药这个档口，所以现今的草芝堂和咱们回春堂已然没有区别。”
秦念慈把翡翠烟杆往桌子上磕的铛铛响，
“这要是一山不容二虎，那就只能决一雌雄了。曹，你去打听一下那个胡赖子的位置，咱们别冤枉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