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软禁的院落里,枯枝在夜风里敲打着窗棂,李嵩攥着心腹递来的 “林月被擒” 密报,指节泛白到几乎掐碎纸片。烛火下,他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声音透着咬牙切齿的冷意:“陆承渊倒是好手段,连圣地丹药的证据都能拿到…… 但想就此赢下对决,没那么容易!”
心腹躬身道:“大人,现在林月被锦衣卫押着,林家慌了神,问要不要派人去捞?”
“捞什么?” 李嵩猛地将密报摔在案上,“林月一开口,咱们与林家的勾结就藏不住了!现在要做的不是捞人,是把水搅浑 —— 就说陆承渊故意栽赃,用假证据污蔑林家,再奏请陛下暂停对决,等查清‘真相’再说!”
他立刻取来纸笔,亲自写就奏疏,字里行间满是 “义愤填膺”:“…… 定北王为赢对决,伪造‘圣地密信’‘药材账本’,教唆寒门弟子作伪证,污蔑林家服用违禁丹药;林月乃弱女子,恐在锦衣卫狱中遭逼迫,所言非实。恳请陛下暂停第三轮对决,彻查证据真伪,还武道世家清白,免寒天下修士之心……”
奏疏写罢,李嵩让心腹从后院狗洞送出,连夜递到王怀安府中 —— 他要借早朝之机,发动党羽,一举扭转局势。
次日早朝,乾清宫内的气氛比往日更紧绷。王怀安捧着李嵩的奏疏,率先出列,声泪俱下:“陛下!定北王为立玄械司,竟不惜栽赃陷害百年武道世家!林月姑娘被抓后,锦衣卫私设公堂,传闻已动了刑具,这般得来的‘证据’,岂能作数?恳请陛下暂停对决,彻查此事,若真有栽赃,定要严惩陆承渊!”
张谦立刻附和,指着殿外:“陛下,昨日已有青州武道修士联名上书,说若陛下偏听偏信,他们便集体辞去军中职务,届时边防无人可用,后果不堪设想!”
宗室惠王也上前一步,语气带着顾虑:“陛下,林家虽有错,但武道世家在军中根基深厚,若真彻查,恐引发军心动荡。不如先暂停对决,安抚修士情绪,再从长计议?”
“一派胡言!” 太子赵衡立刻反驳,手持陈默送来的 “青州寒门弟子证词”,“父皇,陈默已派人核实,林家采购的疗伤药材,远超日常所需,且与圣地黑袍人接触的画像,有三名青州商贩可作证,绝非伪造!陆承渊若想栽赃,何必等到对决中才拿出证据?分明是李嵩怕输,故意拖延时间!”
周明也出列,捧着灵力检测仪与玄灵丹样本:“陛下,检测仪乃用陨星尘制成,感应异常灵力从无差错;这玄灵丹样本,是苏清鸢从东域圣地据点缴获的,与林月体内残留的丹药成分一模一样,证据确凿,何来栽赃?”
陈默作为寒门御史代表,躬身道:“陛下,全国寒门士子已联名上奏,请求续赛 —— 百姓都在京郊校场等着看第三轮对决,若暂停,恐让李嵩党羽的谣言得逞,说陛下偏袒武道世家,有损圣威!”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天启帝坐在御座上,手指反复敲击御案 —— 他心里清楚,李嵩的奏疏是借口,但武道世家的反弹确实棘手:禁军中有三成将领出自武道世家,若真逼急了,边防可能出乱子;可若暂停对决,陆承渊的玄械司设立恐遥遥无期,之前的两轮胜利也会沦为笑柄。
沉默半晌,天启帝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朕意已决,第三轮对决不暂停,但规则需调整 ——”
他看向王怀安,语气冷了几分:“林家与圣地有染,证据确凿,虽暂不彻查,但‘镇国武师’候选资格即刻取消,林家子弟五年内不得入朝为官,以示惩戒。”
接着,他转向太子与陆承渊:“第三轮群体作战,林家只剩林山一人,若让他单独对阵玄械方五人,恐有人说不公。着禁军选两名通玄境中期修士,补充入武道方,与林山组队,三人对五人,公平对决。”
最后,他加重语气,目光扫过殿内:“若玄械方赢,即刻批准设立玄械司,陆承渊任总领,周明任副领;李嵩需在午门张贴‘悔过书’,公开承认‘阻挠玄械推广、勾结武道世家’之过,其党羽不得再以任何理由干涉玄械事务。若武道方赢,玄械司搁置三年,陆承渊需将北境玄械工坊交由工部代管。”
这一折中方案,既敲打了林家与李嵩,又安抚了武道世家(补充禁军修士,避免 “以多欺少” 的非议),同时给了玄械方明确的胜利奖励 —— 既体现了帝王的权衡之术,也为对决划下了最终底线。
王怀安还想再说,却被天启帝冷冷一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太子与陆承渊对视一眼,虽规则有所调整,但核心目标未变,当即躬身:“臣遵旨!”
早朝结束后,陆承渊立刻带着陈刚、周明前往京郊工坊靶场 —— 第三轮群体作战,林山擅长 “三才阵”,可三人联动,灵力互补,再加上两名禁军修士,战力不容小觑,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靶场中央,陆承渊用石灰画出对决区域,对围拢过来的五名侍卫(群体组成员)道:“今日开始,咱们按新规则备战,重点练‘三层防御 + 远程支援’。”
1. 三层符文拒马:构建第一道防线
“第一层拒马,设在对决区域外围,间距三尺,嵌陨星尘薄片,削弱灵力;第二层在中间,间距两尺,加装触发式火药包,只要有人触碰,立刻爆炸;第三层在最内侧,围着咱们的站位,用玄铁条加固,防他们冲破防线。” 陆承渊指着图纸,让工匠立刻动手搭建。
不到一个时辰,三层拒马便立了起来,淡紫色的星纹在阳光下流转,火药包的引信藏在拒马缝隙中,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2. 便携玄铁盾:拼接式防御阵
陆承渊又让人取出五面 “便携玄铁盾”—— 这是周明连夜改良的,盾面用陨星尘混合玄铁打造,边缘有卡槽,五面盾可拼接成一个圆形防御阵,中间留出口子,方便侍卫射击。
“你们五人,站成圆形,盾与盾卡紧,” 陆承渊示范着将盾牌拼接,“林山的三才阵擅长正面冲击,这拼接盾能挡住他们的灵力攻击,不让他们靠近。”
侍卫们立刻演练,五面盾拼接后,形成一个直径丈许的 “铁壳子”,从外面看,几乎无懈可击;从里面看,每个侍卫都能通过盾缝观察外面,随时准备射击。
3. 侧翼弩手:远程牵制的关键
“光有防御不够,还得有远程支援。” 陆承渊让两名玄械营精锐弩手,站在对决区域两侧的高台上,“你们的任务,就是盯着林山和禁军修士的灵力波动,他们一结阵,就用破灵弩箭射他们的灵力节点 —— 三才阵的弱点在中间的‘阵眼’,也就是林山的位置,只要打乱他的灵力,阵法就破了。”
弩手立刻举箭瞄准,箭尖对准靶场中央的稻草人(模拟林山),火药驱动的弩箭带着淡蓝尾焰,精准射中稻草人的 “心口”—— 那里正是修士凝聚灵力的关键位置。
太子赶来视察时,看到靶场的防御布置,不由得点头:“陆兄,这三层拒马加拼接盾,再配上侧翼弩手,就算林山的三才阵再厉害,也冲不进来了。”
陆承渊却不敢放松,指着拒马间的火药陷阱:“林山肯定会让禁军修士先冲,试探咱们的防御。这些火药陷阱是连环的,只要触发一个,周围三个都会炸,能暂时逼退他们。但最关键的还是侍卫们的配合 —— 拼接盾不能乱,弩手不能慌,只要撑过一炷香,咱们就赢了。”
与此同时,李府内,李嵩得知天启帝的折中方案,坐在案前沉默良久。心腹小心翼翼地问:“大人,现在怎么办?林山加两名禁军修士,能赢吗?”
李嵩拿起案上的玄灵丹瓶,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赢不赢,不是林山说了算 —— 你去给林山送消息,让他赛前也服玄灵丹,就算赢不了,也要拼尽全力,把玄械方的人打伤几个,让陛下看看玄械的‘脆弱’!”
心腹接过药瓶,快步离去。李嵩望着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语:“陆承渊,这最后一轮,我绝不会让你赢……”
靶场上,侍卫们仍在反复演练拼接盾与弩箭的配合,拒马间的火药包泛着淡蓝微光;李府的阴影里,新的阴谋正在酝酿。第三轮群体之战,不仅是玄械与武道的较量,更是正义与阴谋的最后对决 —— 玄械司的未来,大明的边防根基,都将在这场对决中,迎来最终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