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府的玄械工坊外,新搭起的木牌上用朱红漆写着 “招工匠五十名”,木牌前围满了从北境各州府赶来的匠人 —— 有的背着工具箱,有的手里攥着自己锻打的铁具,眼神里满是期待。张五穿着沾着铁屑的工装,站在高台上,拿着扩音喇叭喊道:“会锻打的、会刻符文的、甚至会磨铁的都能来!只要肯学肯干,每月工钱三两银子,管饭!”
人群瞬间沸腾起来,匠人们排着队上前登记。负责记录的陈默身边,很快堆起了一摞厚厚的名册 —— 有从云州来的老锻工,祖孙三代都靠打铁为生;有从燕州来的符文匠人,擅长在铁器上刻制简单的防滑符文;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虽然没什么手艺,却愿意学,眼神里透着一股韧劲。
“世子,这两天已经招了 18 名熟练工匠,再加上青狼部选的 10 个有锻造基础的族人,还差 22 人。” 张五走到赶来视察的陆承渊身边,递上名册,“不过来应聘的人还很多,估计明天就能招满。”
陆承渊接过名册,翻了几页,看到上面详细记录着每个匠人的手艺特长,满意地点点头:“优先选会锻打玄铁的,符文匠人也留几个,后续刻制战甲符文需要人手。青狼部的族人呢?让他们先跟着老工匠学基础,别着急上手。”
“已经安排了,青狼部的 10 个小伙子正在跟着云州的王师傅学锻打,学得还挺快,昨天已经能打出简单的玄铁零件了。” 张五笑着说,又指向工坊内侧,“设备升级的材料也备齐了,核心能量锻打炉的玄铁基座已经焊好,就等苏姑娘来调试核心碎片了。”
两人走进工坊,里面早已不是之前的小作坊模样 —— 原本只有两个锻打炉,现在扩建到五个,新搭的木架上摆满了待加工的玄铁原料;角落的空地上,几名工匠正在组装 “符文拓印机”,机器的主体是一个玄铁框架,上面装着密密麻麻的金属刻针,旁边堆着一卷卷画好符文的羊皮纸。
苏清鸢正蹲在核心能量锻打炉旁,手里拿着符文检测仪,对着炉底的能量凹槽调试。看到陆承渊进来,她抬起头,脸上沾了点黑灰,却笑得明亮:“世子,炉体的能量传导通道已经打通,现在就差把核心碎片放进去,调整输出功率了。这炉子用核心碎片当辅助能量源,能把玄铁的熔点提升 200 度,锻打时玄铁更易塑形,效率至少能提升 50%。”
陆承渊走到炉边,看着炉底的凹槽 —— 里面刻着螺旋状的能量符文,与核心碎片的纹路恰好吻合。“小心点,别让碎片的能量过载。” 他叮嘱道,“先从低功率开始试,等稳定了再逐步提升。”
苏清鸢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一块拳头大小的核心碎片放进凹槽 —— 碎片刚接触到符文,炉体就发出 “嗡” 的低频声响,炉壁上的温度表开始缓慢上升,原本暗沉的玄铁炉身,竟泛起淡淡的银芒。“成了!” 苏清鸢兴奋地说,“现在温度已经达到玄铁锻造的最佳值,比普通锻打炉快了近一倍!”
另一边,符文拓印机也组装完成。负责研发的工匠李师傅,拿着一张画有防御符文的羊皮纸,贴在机器的模板上,再放上一块玄铁战甲的胸甲部件,按下开关 —— 机器的刻针瞬间落下,沿着羊皮纸的纹路快速移动,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胸甲上就出现了与羊皮纸一模一样的符文,连最细微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以前人工刻制一套战甲的符文,需要一个熟练匠人两天时间,还容易出错。” 李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现在用拓印机,半个时辰就能刻好一套,误差还不到半分,以后量产战甲再也不用愁符文刻制慢了!”
陆承渊看着忙碌的工坊,突然想起苏清鸢之前说的《玄铁战甲锻造手册》,问道:“手册编得怎么样了?扩招后工匠水平不一,得有个统一的标准。”
“已经编好了,正在誊抄,明天就能发给每个工匠。” 苏清鸢从怀里掏出一本线装手册,封面写着 “玄铁战甲锻造手册(第一版)”,翻开里面,详细记录着原料配比(玄铁 70%、星尘砂 5%、铜 15%、锡 10%)、锻打步骤(加热至 1200 度、锤打 300 次、冷却后二次锻打)、符文刻制位置(胸甲刻 8 道防御符文、肩甲刻 4 道缓冲符文),甚至连淬火的水温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每天傍晚组织两个时辰的培训,让老工匠带新工匠,先学理论,再上手实操。” 苏清鸢补充道,“我还把工坊分成了四个组,分工明确,避免混乱。”
她指着工坊的不同区域,逐一介绍:“原料处理组 10 人,负责把青峰山运来的铁矿提纯,去除杂质,保证玄铁纯度;锻打组 20 人,分五个炉台,负责战甲的胸甲、肩甲、腿甲这些部件的锻造;符文组 15 人,一半用拓印机刻制符文,一半负责给战甲注入核心能量;质检组 5 人,用符文检测仪测试每一套战甲的防御阈值和能量稳定性,不合格的一律返工。”
陆承渊点头,这样的分工既高效又能保证质量,完全符合他的预期。就在这时,工坊外传来马蹄声,林墨快步走进来,兴奋地说:“世子!太子派的工部工匠到了,一共 5 人,领头的是工部的刘主事,据说最擅长大型锻打设备的研发!”
话音刚落,5 名穿着青色官服的工匠就走进工坊,为首的刘主事手里拿着一个图纸卷,对着陆承渊躬身行礼:“定北王,下官奉太子殿下之命,特来北境交流锻打技术,殿下说,若北境有需要,工部可提供技术支持。”
刘主事打开图纸卷,上面画着朝廷最新研发的 “水力锻打锤” 设计图:“此锤利用水力驱动,锤力是人工的十倍,适合锻造大型玄铁部件。下官看贵府正在研发玄械战车,这水力锤或许能用得上。”
张五凑过来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这水力锤要是能和咱们的核心能量锻打炉结合,锻造战车的玄铁车架就容易多了!之前咱们靠人工锻打,一天才能造一个车架,用这锤子,半天就能造三个!”
刘主事笑着说:“咱们可以合作改进 —— 用你们的核心能量提升玄铁可塑性,用咱们的水力锤增强锻打力度,说不定能把效率再提升一倍。”
苏清鸢也来了兴趣,拉着刘主事讨论起来:“水力锤的传动装置可以换成玄铁的,更耐用;再在锤头上刻上符文,锻打时还能给部件初步塑形……”
工坊里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北境工匠和工部工匠围着图纸,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技术改进方案,连陆承渊都忍不住凑过去,提出 “在水力锤旁加装能量检测装置,实时监控玄铁温度” 的建议。
夕阳西下时,工坊的第一套 “量产型玄铁战甲” 终于完成 —— 经过核心能量锻打炉锻造,符文拓印机刻制,再由苏清鸢注入能量,战甲的防御阈值稳定在淬体六重,重量比之前减轻了 10%,却更耐用。质检组的工匠用陨铁刀测试,砍在战甲上只留下一道浅痕,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陆承渊看着这套崭新的战甲,又看了看身边忙碌的工匠们,心里清楚:工坊的扩招和设备升级,不仅能实现玄铁战甲的量产,更能为后续研发玄械战车、甚至更大型的玄械装备打下基础。而与朝廷工部的技术合作,也让北境的玄械发展,有了更广阔的空间。
夜色渐深,工坊的锻打声还在继续,灯光透过窗户,照亮了王府的夜空,像一颗正在崛起的星辰,预示着北境玄械技术的光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