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望乡客栈的伙计刚送来热水,就递上一封烫金请柬 —— 红绸封面,上面用金线绣着 “太师府” 三个字,落款处盖着李嵩的私印,印泥还带着淡淡的硫磺味,那是李嵩府中特有的配方,里面掺了微量陨铁粉末,用来标记重要信件,防止被人仿造。
“李嵩这是认出你了,想引你去太师府,一网打尽。” 陈默(提前潜入京城的谋士)拿着请柬,手指在 “陆掌柜” 三个字上摩挲,眉头皱得很紧,“我昨天打听了,太师府守卫森严,前厅有二十个影卫,后院还有五个穿青铜甲的域外蛮族,手里都拿着陨铁刀,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陆承渊却笑着把请柬放在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不去才是真的危险。李嵩已经怀疑我了,要是我推脱,他肯定会派更多人搜捕客栈,到时候不仅证据保不住,还会连累张御史和苏贵妃。去赴宴,既能稳住他,还能趁机探查母亲的下落 —— 我猜,母亲很可能被关在太师府的地牢里。”
他立刻起身,走到墙边的北境地图旁,用炭笔在 “太师府” 位置画了个圈:“赵忠,你带二十名精锐,埋伏在太师府外的三条小巷里,每人配一把符文玄铁箭,看到绿色信号弹就冲进去接应;清鸢,你带两台静音傀儡,提前从太师府后院的狗洞钻进去,用‘地形扫描符文’探查地牢位置,找到后发射绿色信号弹,再摸清守卫换班时间;林墨,你扮成我的随从,跟我一起赴宴,负责传递消息;陈默,你留在客栈,看管俘虏和证据,要是我们三个时辰没回来,就立刻联系张御史,让他上奏皇帝,揭发李嵩的阴谋。”
苏清鸢从布包里掏出两台黑色傀儡,外壳涂了哑光漆,能融入阴影:“这两台傀儡有穿墙扫描功能,还能记录守卫的脚步声,算出换班时间。我会把它们的信号频率调成和你的令牌一致,你在宴会上也能看到扫描画面。”
傍晚时分,李嵩派来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 —— 黑漆车厢,鎏金车轮,赶车的是个穿黑衣的影卫,眼神冷得像冰。陆承渊换上一身锦缎长袍,腰间挂着块假玉佩,扮成 “富有的北境药商”;林墨则穿件灰布随从服,手里提着个锦盒,里面装着块假玄铁,用来试探李嵩。
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越靠近太师府,守卫越森严:每隔五十步就有一个影卫,街角还站着穿青铜甲的域外蛮族,手里的陨铁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目光像鹰隼似的盯着过往行人。陆承渊撩开车帘一角,看到太师府的朱红大门前,四个蛮族正守在门口,甲片上的符文还带着淡淡的微光 —— 是能增强力量的战斗符文。
“陆掌柜,久仰大名。” 李嵩穿着紫色官袍,从前厅走出来,脸上堆着假笑,眼角的皱纹却透着精明,目光在陆承渊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在评估猎物,“听说你从北境带来了稀有的草药和玄铁,老夫特意备了薄宴,想跟你聊聊北境的情况。”
陆承渊陪着笑,递过手里的锦盒:“太师客气了,只是些普通草药,倒是有块北境特产的‘玄铁石’,质地还算坚硬,想献给太师,望太师笑纳。”
李嵩打开锦盒,指尖触到 “玄铁石”,眼神瞬间亮了 —— 他常年接触陨铁,对金属的触感格外敏感,虽然这 “玄铁石” 硬度不如陨铁,却比普通玄铁好上不少。他很快掩饰住贪婪,合上锦盒:“陆掌柜有心了,里面请。”
前厅里,灯火通明,八盏琉璃灯挂在房梁上,照亮了满桌的珍馐。桌旁坐着五个穿官服的人,都是李嵩的党羽,其中一个正是禁军副统领王虎 —— 李嵩的亲信,当年就是他诬陷定北王府谋反。众人入座后,李嵩频频举杯,话里话外都是试探:“陆掌柜在北境多年,想必对玄铁矿脉很熟悉吧?老夫听说,北境有处矿脉,能炼出比普通玄铁更坚硬的金属,不知陆掌柜见过没有?”
陆承渊心里清楚,李嵩说的是陨铁矿脉,他故意装作茫然:“太师消息灵通,不过北境的矿脉大多在深山里,小的只是个药商,没见过什么稀有玄铁。要是太师感兴趣,等小的回北境,让伙计们探探,找到矿脉就立刻禀报太师。”
李嵩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又换了个话题:“最近北境不太平,听说有域外蛮族作乱,烧杀抢掠,陆掌柜没遇到危险吧?”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 那是个暗号,厅外的影卫立刻握紧了刀。
“幸得北境军保护,没遇到危险。” 陆承渊举杯,挡住嘴角的冷笑 —— 李嵩这是在暗示自己和域外蛮族有勾结,同时试探他和北境军的关系。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微弱的绿光 —— 是苏清鸢的傀儡发出的信号弹!陆承渊心里一喜,知道傀儡已经找到地牢位置。他放下酒杯,装作不适:“太师,实在抱歉,小的昨晚赶路着凉,想去如厕,失礼了。”
李嵩盯着他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假笑:“去吧,让随从陪你,别迷路了。”
林墨立刻跟着陆承渊离席,两人绕到后院转角处,一台黑色傀儡正藏在阴影里,机械臂上的 “信号符文” 还在闪烁。陆承渊蹲下身,傀儡的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地牢的位置 —— 在太师府西侧的塔楼地下,有两道铁门,每道门外守着五个影卫,塔楼顶端还有个了望哨。
“记住位置,守卫换班时间大概两个时辰一次。” 陆承渊压低声音,又摸了摸傀儡的机械臂,“让清鸢的傀儡继续侦查,摸清地牢的钥匙在谁手里。”
回到前厅,李嵩还在和党羽谈笑,见陆承渊回来,又举起酒杯:“陆掌柜要是愿意帮老夫开采矿脉,老夫保你在京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比在北境做药商强百倍。”
陆承渊笑着举杯,心里却早已做好计划 —— 这场宴会,不仅摸清了地牢的位置,还确认了李嵩的贪婪和勾结域外的证据。等他联合张御史、苏贵妃和李锐,就能一举扳倒李嵩,救出母亲。
宴席结束后,陆承渊坐着马车离开太师府。车帘外,赵忠带着精锐在小巷里接应,苏清鸢也收回了傀儡,手里拿着张扫描图,上面标着地牢的通道、守卫位置,还有钥匙的存放处 —— 在李嵩的书房抽屉里。
“世子,傀儡拍到李嵩的书房有个暗格,里面藏着不少陨铁碎片,还有一封给域外蛮族的密信,约定三日后在城郊的破庙交易。” 苏清鸢递过扫描图,指尖点着地牢的位置,“半夜三更守卫最松,咱们可以从塔楼的通风口进去,直接到地牢门口。”
陆承渊接过扫描图,指尖在 “地牢” 二字上重重一点:“就定在后天半夜,先救母亲,再截住李嵩和蛮族的交易,拿到确凿证据,让他插翅难飞。”
马车行驶在回京客栈的路上,夜色深沉,却挡不住陆承渊眼中的坚定。第一卷 “北境崛起” 的篇章即将落幕,而 “京华风云” 的战鼓,已在悄然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