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屋内。千乃正从半空中落下,双脚轻轻踩地,白眼的光渐渐褪去。她站稳后,抬手擦了下额角的汗,呼吸有些急。
“你又在逞强?”斑开口,声音低沉。
千乃摇头,“不是逞强,是进步。”她语气平缓,却带着一点藏不住的亮色,“刚才我往前走了两步。”
斑皱眉,没说话。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她,仔细看了眼她的脸色。指尖微动,像是想查探什么,但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柱间翻过围墙,直接跳进院子,脸上挂着笑:“我来了!”
他一落地就拍手,“千乃,我想了个好东西!”
千乃还没反应,泉奈已经从角落里走出来,站到她身边。扉间也到了,手里拿着卷轴,脚步不紧不慢。
柱间没等他们问,双手迅速结印。地面震动了一下,木纹从他脚下蔓延出去,像活了一样向上生长。几秒后,一艘椭圆形的小船立在院子里,通体深褐,表面有细密的叶脉状纹路,底部微微浮空,像是被风托着。
“这是我做的木遁小飞船!”柱间退后一步,得意地看着它,“轻便、结实,还能抗冲击。你试试用白眼控制它飞起来?”
千乃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船身。木头温润,能感觉到里面流动的查克拉,稳定而柔和。
她没立刻动手,而是转头看他:“你是让我当试验品?”
“哪能啊!”柱间挠头笑,“这可是专门为你做的。你想飞多高都行,不用再自己漂着费力。”
斑站在一旁,冷哼一声:“花里胡哨的东西,真能用?”
柱间回头瞪他,“你懂什么?这是技术革新!”
扉间没参与争执,走到飞船旁边,手指划过船体,一边看一边记下数据。“材料密度均匀,重心设计合理。”他点头,“比你之前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强多了。”
“那当然!”柱间咧嘴,“这次我可认真了。”
千乃不再多说,闭上眼,白眼开启。淡蓝的光在她瞳孔深处流转。她将掌心贴在船身上,缓缓释放查克拉,引力场慢慢覆盖整艘飞船。
飞船颤了一下,离地寸许,又落回去。
第一次失败。
她没停,调整呼吸,重新引导查克拉输出的节奏。这一次更稳,飞船缓缓升起,悬停在半空,随着她的意念轻轻转动。
“成了。”泉奈低声说。
千乃嘴角微扬,操控飞船做了个盘旋,然后平稳降落。她收回手,呼吸略重,额头渗出一层薄汗,但眼神清亮。
“还能更高。”她说,“就是消耗有点大。”
扉间立刻翻开卷轴,快速写下几行字。写完后抬头,“如果加一个微型查克拉回路,连接你的查克拉印记,作为辅助动力源,应该能减轻负担。”
“什么意思?”柱间问。
“就像飞雷神的标记原理。”扉间解释,“但不是瞬移,是持续供能。你只需要控制方向,不需要全程输出引力。”
斑听了,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说,她不用‘扛着’它飞,而是‘开着’它飞?”
“对。”扉间点头。
柱间一拍大腿:“那我再加固结构,加个防护罩!万一摔了可不行。”
“你还真当我会天天坐这个出门?”千乃看着他。
“你不坐也得坐!”柱间笑,“等它能载人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火之国边境我都还没去过呢。”
千乃没接话,抬头看向天空。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洒下来,落在飞船表面,映出淡淡的光晕。
她忽然说:“等它真能飞远了,我想去看看海。”
柱间眼睛一亮,“海边我熟!我小时候经常和扉间去抓鱼!”
扉间皱眉,“那是偷跑出村,被父亲罚扫三天道场。”
“哎呀,小事。”柱间摆手,“重点是海特别大,水是蓝的,风吹起来特别舒服。千乃,你一定会喜欢。”
斑站在一旁,没说话。但他没走,反而走近飞船,伸手按了下船头,试了试硬度。
“结构还行。”他说,“要是遇到忍术攻击,能撑住吗?”
柱间拍拍船身,“我用了最硬的木材,还加了三层防御层。普通起爆符炸不穿。”
“那要是风遁呢?”斑追问。
“那就……”柱间挠头,“再加点防风涂层?”
扉间记录完数据,合上卷轴,“我可以设计一个能量缓冲装置,类似护盾。只要提前充能,就能抵御中等强度的忍术。”
泉奈一直安静听着,这时开口:“如果千乃姐姐要驾驶它,最好有个紧急脱离机制。万一失控,也能安全落地。”
“有道理。”扉间点头,“我可以加个自动解体阵法,触发条件设为查克拉剧烈波动。”
千乃听着他们的讨论,没打断。她再次走到飞船旁,手掌贴上去,试着用更少的查克拉让它升空。
这一次,飞船轻松离地,悬在一人高处。
“比刚才省力。”她说。
柱间笑得更大声,“看吧,我的设计有用!”
斑瞥他一眼,“别得意太早,这才刚开始。”
“我知道!”柱间不恼,“所以我打算今晚就改!明天给你看升级版!”
千乃收回手,飞船缓缓落地。她站在原地,看着这艘小小的木船,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松了一下。
以前她总想着变强,想着掌控一切。现在不一样了。她不用一个人扛着所有事。
有人给她造船,有人想帮她省力,有人担心她摔下去。
她转头看了看他们——柱间兴奋地围着飞船转圈,扉间低头画设计图,泉奈默默站在她身后,斑靠在墙边,目光时不时扫过来。
没人催她,没人质疑她。
他们都站在她这边。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启白眼。这一次,她没有碰飞船,而是站在三步之外,伸手隔空牵引。
飞船微微震动,缓缓升起。
她控制它向前移动一段距离,然后转向,绕着院子飞了半圈。
速度不快,但很稳。
“再来一次。”她说。
柱间停下动作,抬头看她。
她没看任何人,只盯着飞船,继续操控。这一次她尝试升高,让飞船离地两丈。
风吹过来,船身晃了一下。
她立刻调整查克拉输出,稳住平衡。
“可以加个陀螺仪稳定器。”扉间突然说,“防止侧翻。”
“好主意!”柱间记下,“我明天加上!”
斑终于从墙边走过来,站在飞船下方,抬头看着它缓慢盘旋。
“方向控制够灵敏。”他说,“实战里能用来突袭或者撤退。”
“不止。”千乃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如果我能同时操控多个,还能当屏障用。”
“那得多少艘?”泉奈问。
“十艘起步。”她说,“排列成阵,进可攻,退可守。”
柱间眼睛发亮,“那我得多造几批!要不要试试组合变形?比如拼成桥或者墙?”
“先让她把这一艘玩熟。”扉间冷静泼冷水,“现在连续航时间都没测出来。”
千乃没理会争论,专注操控飞船完成最后一个转弯。她慢慢降低高度,准备让它平稳落地。
就在飞船即将触地的瞬间,她突然收力。
飞船停在离地半尺处,静止不动。
“怎么了?”泉奈问。
她没答,而是闭上眼,仅靠感知维持引力场。
三秒后,飞船轻轻落下,几乎没有声响。
“控制精度提升了。”扉间在卷轴上写下新数据。
柱间冲过来,“千乃,你太厉害了!”
她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这船不错,但还得改。”
“你说怎么改都行!”
“首先,加个座位。”她说,“站着开太累。”
柱间立刻点头,“对对对,得有靠背!”
“其次,缩小体积。”她指着飞船,“现在太大,不适合快速移动。”
“没问题!我可以做折叠式的!”
斑忽然插话:“防护罩必须实心,不能只是气流屏障。”
“明白!”柱间记下,“加厚外壳,内置缓冲层!”
扉间翻了一页新纸,“我会设计一个查克拉监测系统,实时反馈她的体力消耗。”
泉奈补充:“夜间飞行需要照明,可以在船头加个小型光源。”
千乃听着,一个个点头。她走到飞船前,伸手摸了摸船头的位置。
“下次试飞,我想飞得再高一点。”
柱间咧嘴,“那你得系安全带!”
“我不怕摔。”她说。
“我们怕。”斑冷冷接了一句。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他没看她,而是盯着飞船,仿佛在检查结构缺陷。
但她看见了,他耳根有点发红。
她没拆穿,只是轻轻笑了下。
“那就……继续改吧。”她说,“等它真正能飞那天,我带你们一起去海边。”
柱间第一个举手,“我报名!”
扉间低头写字,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下。
泉奈轻声说:“我也想去。”
斑站在原地,没说话。
风吹过院子,掀动他的衣角。
他终于开口:“……别飞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