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乃的手指缓缓收紧,那卷新送来的文书在她掌心压出一道浅痕。她盯着封面上歪斜的字迹,没说话,只是将它轻轻搁回案边。泉奈正蹲在地上整理另一叠文件,听到动静抬了头。
“又要出门?”他问。
千乃点头,站起身来,“猿飞那边一直没动静,等不了了。”
泉奈立刻收手,站直了些,“我跟您一起去。”
“不必。”她转身走向内室,“你留下,继续理这些文书。分类方式别变,我要回来还能一眼看清。”
他抿了唇,终究没再争。片刻后,门外传来柱间爽朗的声音:“千乃!我带了箱子,可以出发了吧?”
千乃走出门时,柱间正站在庭院里,肩上扛着一个长条形的金属箱,表面泛着冷光。他见她出来,咧嘴一笑:“扉间昨晚刚交过来的,说‘别弄丢,这玩意儿可贵’。”
“他知道分寸。”千乃看了眼箱子,迈步向前,“走吧。”
三人很快出了日向族地,一路向东。猿飞族地位于山腰缓坡,石墙围起一片开阔院落,几座木屋错落分布,门口挂着火纹布幡。守卫见到一行人接近,并未阻拦,但目光始终紧随。
猿飞族长已在厅前等候。他身形精瘦,脸上刻着岁月与战事留下的沉稳,双手交叠在身前,姿态恭敬却不亲近。见千乃走近,他微微颔首:“贵客临门,不知所为何事?”
“谈合作。”千乃站定,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木叶要建,不能只靠千手、宇智波和日向。”
族长眉梢微动,侧身让开厅门,“请进。”
厅内陈设简朴,中央一张矮桌,四席相列。众人落座,族长坐于主位,左手始终贴在膝旁忍具袋边缘,未曾移开。
“你们三大族联手,声势已成。”他开口,语气平缓,“我们猿飞小族,世代以火遁立身,如今战火渐息,反倒不知能做什么。”
千乃没接话,只朝柱间点了点头。
柱间立刻起身,将金属箱放在桌上,打开扣锁。随着盖子掀起,十柄短刃整齐排列,刃身泛着淡蓝光泽,隐约有电光游走其上。
“这是什么?”族长目光一凝。
“雷属性合金忍具。”千乃伸手取出一柄,递过去,“硬度是普通忍具三倍,传导查克拉效率提升四成。每一柄都经过查克拉熔铸工艺处理,不会断裂,也不会钝化。”
族长迟疑了一下,接过短刃。指尖触及刃面瞬间,一股细微电流窜过,让他瞳孔微缩。
“好东西。”他低声道,“哪来的?”
“扉间主导研发,结合了多种金属提炼法。”千乃收回手,“第一批成品,优先配发给愿意加入联合训练的忍者。猿飞若参与,每人至少配备两件。”
族长沉默片刻,将短刃放回箱中,抬头看她:“就这些?”
“不止。”千乃语气不变,“我可以开放部分研发流程,允许猿飞派出工匠共同参与后续改进。名字会记入‘军工谱系’,技术归属明确。”
厅内一时安静。
柱间笑着接道:“而且,你们的火遁忍术,以后都会收录进忍术塔。不是作为附属,是正式录入。后代想学,随时能调阅。”
族长眼神闪了闪,“真的?”
“我从不说假话。”柱间认真道,“每一族的传承都该被记住。这不是谁吞并谁,是我们一起建个新地方。”
族长低头看着那口箱子,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膝上的忍具袋。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你们想要什么?”
“信任。”千乃答得干脆,“第一步,派五名精锐参加联合训练。不考核忠诚,只看态度。训练内容由我们共同制定,安全由三方共护。”
“如果……我们拒绝呢?”
“那就罢了。”她站起身,语气毫无波澜,“我不强求任何人进木叶。但你要明白,乱世结束之后,资源只会流向强者联合体。孤立一族,撑不过十年。”
族长抬眼盯着她,目光如刀。
千乃迎视,神色未动。
终于,他松开按在忍具袋上的手,转头看向门外,“来人。”
一名年轻忍者快步进来,抱拳行礼。
“去叫赤城、真野、宗介、梨织、隼人。”族长沉声道,“让他们换装,带上最趁手的忍具。”
忍者应声而去。
族长重新看向千乃,“五个人,是我信得过的。若训练期间受欺,或承诺不兑现——”
“你可以当场退出。”千乃打断他,“并且带走所有已配发的装备,无需归还。”
柱间在一旁听得眼睛发亮,“痛快!”
族长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他缓缓卷起桌上那份尚未签字的协议竹简,递给千乃:“先试试看。”
千乃接过,没打开,直接收入袖中。“明日辰时,训练场集合。迟到者,自动取消资格。”
“他们不会迟到。”族长站起身,走到箱前,再次拿起那柄合金短刃,“这东西……真能普及?”
“只要愿意投入人力。”她说,“第一批量产预计三个月内完成。猿飞若配合测试数据反馈,还能提前拿到配额。”
族长点点头,终于将短刃小心放回原位。他抬头看她,神情不再防备,反而多了一丝探究。
“我一直以为,大族结盟,不过是换个方式压榨小族。”他顿了顿,“你不一样。”
“我不是来收附庸的。”千乃转身朝外走,“我是来建家园的。”
柱间扛起箱子紧随其后,临出门还不忘回头挥手,“明天见啊!记得带饭,训练完我请大家吃团子!”
泉奈一直站在厅外等候,见她出来,低声问:“成了?”
“第一步。”她脚步未停,“回去准备训练章程,今晚必须定稿。”
“需要我协调场地吗?”
“不用。柱间会安排。”她抬眼望向远处山脊,“真正难的,是让他们相信自己不是陪衬。”
泉奈没再问,只默默跟在身后。
一行人穿过广场,阳光洒在石板路上。五名猿飞忍者已陆续抵达,穿着统一的暗红劲装,背负忍具包,神情肃然。其中一人注意到那金属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柱间注意到了,笑着扬了扬箱子:“想摸?等明天正式配发!”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
千乃走过他们身边时,脚步稍稍放缓。她没有说话,只是扫了一眼每个人的站姿与气息节奏,心中已有判断。
赤城,左腿微曲,重心偏后,惯用远程;
真野呼吸深稳,掌茧厚实,擅长近战压制;
梨织站得笔直,视线不停扫视四周,警觉性强……
她正想着,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回头一看,是族长亲手将一枚家族火印章按在协议背面,然后交给身旁老仆:“送去文书房,按最高规格存档。”
老仆双手接过,快步离去。
千乃收回目光,继续前行。风从山口吹下,拂动她的衣角。
她忽然停下,转头对柱间说:“合金忍具的事,通知扉间,加急推进。第一批名单里,把猿飞五人加上。”
“明白!”柱间拍胸保证,“我回去就写信!”
她点点头,又看向泉奈:“你也别闲着。训练期间,盯住他们的使用习惯,记录反应数据。”
“是。”泉奈应下。
一行人走到山道拐角,即将离开猿飞族地范围。千乃最后回望了一眼那面火纹布幡,正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张了嘴,似乎想说什么。
这时,一名猿飞忍者突然上前一步,抱拳问道:“大人,这种忍具……以后能自己打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