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内却喧嚣散尽。
谢临渊牵着温琼华的手,一步步走向寝院。他的手心温热干燥,牢牢包裹着她微凉的指尖。
“累了么?”他低头,声音是只有在独处时才会流露的温柔缱绻,与方才那副张扬得意的模样判若两人。
温琼华微微摇头,仰起脸看他,廊下的灯笼在她清澈的眸子里投下细碎的光点,唇角噙着浅淡而真实的笑意:“有你在,不觉得累。”她如今身子是好多了,但这般热闹一整日,终究还是有些倦懒,可心底却被巨大的满足感和暖意充盈着,抵消了身体的疲惫。
寝殿内暖香融融,地龙烧得极暖,仿佛提前进入了春日。窗边的紫檀木小几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壶温好的甜酒。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榻边多了一盏从未见过的琉璃灯,灯罩上竟用极细的笔触绘了她的小像,眉眼慵懒,倚窗观书,栩栩如生。灯内烛光一映,流光溢彩,将她的小像晕染得如梦似幻。
“这是……”温琼华眸中漾起惊喜的波澜。
谢临渊从身后拥住她,下巴轻蹭着她散发着淡淡药香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又满是宠溺:“暗影阁里的匠人做的,慢工出细活,今日才刚好送来。喜欢吗?以后夜里看书,就点这个,不伤眼。”
(严松:好不容易郡主府竣工,阁主一天天地让我们捣鼓新奇的玩意儿给郡主,呜呜呜)
他牵着她走到榻边,扶她坐下,自己却蹲下身,握住她微凉的双手,仰头看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玩味的桃花眼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深情与专注。
“娇娇儿,生辰快乐。”他低声说,声音醇厚如酒,“放才的热闹是给家人的,这里的清净,才是独独给你我的。”
他拿起玉碗,亲自试了试温度,方才用小银勺舀了,递到她唇边:“白日里想必也没好生用多少,这是让白芷看着药膳房特意炖的,最是温补,多用些。”
温琼华就着他的手,小口吃着甜糯的粥,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心底那片最柔软的地方被填得满满的。
她看着他,他褪去了在外人面前的张扬不羁,也卸下了在朝堂之上的冷厉锋芒,此刻只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丈夫,细致、耐心,甚至带着点笨拙的紧张。
“夫君费心了。”她声音软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为你,怎样都不费心。”谢临渊笑了,眼神亮得惊人,“只要你欢喜,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为夫也去给你摘来。”
温琼华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幸福。她主动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声音软糯:“不要星星,只要你在就好。”
这句话如同最甜的蜜,瞬间融化了谢临渊的心。他低笑一声,胸腔震动,低下头寻到她的唇,温柔地吻了上去。
一吻终了,他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边一点莹润,眼神渐深,喉结微动,声音低沉了下去:“娇娇儿,今日可还累?”
温琼华如何不懂他的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嗔了他一眼,却更显得娇媚无限:“有你在旁挡着,我偷懒躲清闲,倒也不算累。”
谢临渊低笑一声,索性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寝室内早已备好的浴间。
白玉砌成的池子里,热水氤氲着白色的雾气,水面上漂浮着花瓣和精心调配的药材,空气中弥漫着安神舒缓的香气。这是每日例行的药浴,谢临渊从不假手他人。
他亲自为她褪去繁复的衣裙,动作轻柔而珍重,仿佛在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看到她日渐丰润莹洁的肌肤,以及那双水光潋滟、含着羞意与情愫望着他的眸子,他呼吸不由得一窒。
将她小心地放入水温恰好的池中,他并未离开,而是挽起袖子,坐在池边,拿起水瓢,耐心地舀水淋在她光滑的肩颈,为她按摩着穴位,舒缓疲惫。
烛光透过纱幔,变得朦胧而暧昧。
水声淅沥,雾气缭绕,温琼华闭着眼,感受着他指尖带来的温暖与力量,身心全然放松。这份极致的呵护与占有,让她从里到外都熨帖不已。
“阿渊……”她轻声唤他。
“嗯?我在。”他立刻回应,俯身靠近。
“谢谢你。”她睁开眼,水中转身,伸出湿漉漉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
这是一个却无比主动的吻。
谢临渊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地回应,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气息交织,缠绵悱恻。雾气模糊了彼此的轮廓,却让心贴得更近。
水渐凉时,谢临渊用宽大柔软的绒布将她包裹抱起,走向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床榻。
帐幔垂下,隔绝出一方小小的、只属于彼此的天地。
他细细地吻她,从眉心到唇瓣,再到精致的锁骨,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他珍视的痕迹。
温琼华身体渐好,不再如以往那般畏寒易倦,在他的撩拨下,也渐渐情动,白皙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色,细微的颤栗如涟漪般荡开。
她努力地回应着他,指尖划过他结实的背脊,引来他更重的喘息和更热烈的索取。
“娇娇儿……我的娇娇儿……”他一遍遍在她耳边低语,诉说着无尽的爱意与占有欲。
红烛高烧,帐内春意融融。喘息声与压抑的低吟交织,谱成这生辰夜里最动情的乐章。他极尽温柔与耐心,引领着她,共同沉溺于这灵肉交融的极乐之中。
直至云雨初歇,温琼华香汗淋漓地瘫软在谢临渊怀中,浑身慵懒得连指尖都不想动。
谢临渊细心地为她清理,又拉过锦被将两人裹紧,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吻着她的发顶,餍足而又珍惜。
“日后每一个生辰,我都陪你这样过。”他承诺道,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性感无比。
温琼华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唇角弯起甜蜜的弧度,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此时远在北边的庸国,一座奢华的府邸内,一个俊美的男子坐在特制的轮椅上,捧着一副画卷,激动得手指颤动,“像!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