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公元四年秋末,龟兹王宫的议事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陈平手中捏着赵佗传回的匈奴营地布局图,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三千匈奴骑兵,装备重甲,且占据城外高地,若硬拼,仅凭使团的五百名止戈卫,无异于以卵击石。
“陈大人,要不咱们向咸阳求援?”秦越在一旁提议,“快马加鞭,二十日便能到咸阳,太子殿下定会派援军来。”
“来不及!”陈平摇头,“焉耆粮草只够十日,等援军赶到,城早破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向龟兹借兵。”
说罢,陈平立刻起身,前往王宫求见白纯。龟兹国王白纯听闻来意,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王座的扶手:“陈大人,不是孤不愿借兵,实在是龟兹兵力有限——全国能战之兵只有四千人,还要分守王城与各处绿洲,若抽兵去救焉耆,匈奴趁机来犯,龟兹该如何抵挡?”
“国王放心,孤只需三千人,且不用他们真刀真枪地打仗,只需助威即可。”陈平连忙解释,“匈奴虽有三千骑兵,却不知龟兹会出兵;咱们多举大秦旗帜,让匈奴以为是大秦主力来了,定能震慑他们。事后,大秦愿将龟兹的商路关税降低两成,还会派工匠来,协助龟兹改进冶铁技术,打造更精良的兵甲。”
白纯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商路关税降低两成,每年能为龟兹多赚数万秦半两;改进冶铁技术,更是龟兹梦寐以求的事。他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孤可派两千人,但要说明,他们只负责举旗助威,若匈奴真的进攻,便立刻撤退。”
“两千人足够了!”陈平大喜,“多谢国王相助,大秦定不会忘了龟兹的恩情!”
当日午后,陈平便带着一百名止戈卫与两千名龟兹士兵,向着焉耆进发。龟兹士兵虽装备不如止戈卫精良,却也手持青铜长戟,身披皮甲,士气高昂——他们虽不愿真打仗,却也想看看,大秦的军队究竟有多厉害。
五日之后,队伍抵达焉耆城外,与赵佗会合。陈平立刻召集赵佗、苏角商议对策:“匈奴的粮草在西侧土坯房,马匹在东侧围栏,今晚咱们分三路行动——赵佗带五十名止戈卫,夜袭粮草营,放火烧粮;李信在城内待命,待看到火光,便率军从城内杀出,牵制匈奴兵力;苏角带五十名止戈卫,与两千名龟兹士兵在城外高地举旗,制造大秦主力到来的假象。”
“末将遵令!”三人齐声应诺,各自去准备。
夜幕降临,焉耆城外一片寂静,只有匈奴营地的篝火在黑暗中闪烁,偶尔传来士兵的咳嗽声与战马的嘶鸣。赵佗带领五十名止戈卫,身着黑色劲装,脸上涂着锅底灰,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粮草营靠近。
粮草营外,五十名匈奴士兵正围着篝火闲谈,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赵佗做了个“分散”的手语,止戈卫们立刻分成五组,每组十人,分别绕到粮草营的不同方向。一名止戈卫悄悄靠近营门,用腕间的拳刺,瞬间解决了守门的两名匈奴士兵,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动手!”赵佗做了个攻击的手势,止戈卫们纷纷掏出携带的火油与火把,将火油泼在粮草堆上,点燃火把扔了过去。“轰!”火光瞬间冲天,浓烟滚滚,粮草堆噼啪作响,火星溅得到处都是。
“着火了!快救火!”匈奴士兵惊慌失措,纷纷拿起水桶、铲子,冲向粮草堆,却不知止戈卫早已在暗处埋伏。一名匈奴兵刚冲到粮草堆旁,便被一支诸葛连弩射出的箭穿透胸膛;另一名匈奴兵想逃跑,却被止戈卫用刀背砸晕,拖进黑暗中。
与此同时,苏角带领的队伍在城外高地举起了数百面大秦玄鸟旗,火把将旗帜照得格外醒目,两千名龟兹士兵则高声呐喊:“大秦主力在此!匈奴速速投降!”喊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有千军万马般。
匈奴首领正在大帐中熟睡,被火光与喊声惊醒,冲出帐外一看,只见粮草营火光冲天,高地之上满是大秦旗帜,心中顿时慌了:“不好!大秦主力来了!快,准备撤退!”
可没等匈奴士兵反应过来,焉耆城的城门突然大开,李信率领一千六百名焉耆青壮与一百名止戈卫,手持刀枪,呐喊着冲了出来。匈奴兵腹背受敌,又看到满是大秦旗帜的高地,以为真的被包围了,纷纷丢盔弃甲,向着北方逃窜。
赵佗见匈奴溃败,立刻带领止戈卫追击,手中的诸葛连弩不断射出,放倒了多名逃跑的匈奴士兵;李信也率军紧随其后,焉耆青壮虽武器落后,却也士气高涨,对着匈奴的背影砍杀。混乱中,匈奴的马匹因无人看管,纷纷挣脱缰绳,向四处逃窜;牛羊更是吓得四处乱撞,将匈奴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不到一个时辰,匈奴兵便逃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的尸体、丢弃的武器与被烧毁的粮草营。陈平带着众人走进焉耆城,焉耆国王亲自在城门迎接,脸上满是感激:“陈大人,多谢大秦援军!若不是你们,焉耆今日便要城破人亡了!从今往后,焉耆愿归附大秦,年年进贡,听从调遣!”
“国王不必多礼。”陈平笑着扶起他,“保护盟友,本就是大秦的责任。接下来,咱们要做的,是尽快恢复焉耆的秩序,尤其是盐矿的开发。”
次日清晨,陈平便从使团中调出十名擅长制盐的工匠,前往焉耆的盐矿与博斯腾湖畔考察。工匠们发现,焉耆的盐矿含盐量高,且离博斯腾湖距离不远,若用“火井”加热浸泡盐矿的湖水,每月能产盐二万斤,比焉耆传统的晒盐法效率提高三倍。
“国王,只需三个月,咱们便能建成新的盐田。”工匠向焉耆国王汇报,“到时候,焉耆的盐不仅能自给自足,还能通过大秦的商路,运往西域各国,为焉耆带来丰厚的收入。”
焉耆国王大喜,立刻下令调集青壮,配合工匠修建盐田;陈平则派人回咸阳,向扶苏禀报焉耆解围的消息,并请求派更多工匠来,协助焉耆开发盐矿与火井。
站在博斯腾湖畔,望着远处正在修建的盐田,陈平心中满是欣慰——此次焉耆之围,不仅解救了李信与焉耆百姓,更让焉耆彻底归附大秦,巩固了西域商路的中间节点。他知道,随着车师、龟兹、焉耆的相继归附,大秦在西域的影响力将越来越大,与大月氏结盟、共同对抗匈奴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秋风拂过湖面,泛起粼粼波光,远处的天山山脉白雪皑皑,如同守护这片绿洲的屏障。陈平相信,在大秦的助力下,焉耆这片富饶的绿洲,终将成为西域商路上一颗璀璨的明珠,为大秦的盛世,增添一抹亮丽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