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凝视着手中那块刻满巫族符文的令牌,眉头微蹙。尽管巫族巡逻者已经确认了令牌的真实性,他心中仍存着一丝疑虑。这些符文蜿蜒曲折,在夕阳余晖下泛着幽光,仿佛有生命般在令牌表面流动。
神秘老者将令牌接过,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凹凸的纹路,眼中闪过异色。“这令牌不仅是真品,”他压低声音道,“而且还是巫族中高阶巫师才能持有的信物。你们从何处得来此物?”
乌江老渔翁手中的短刀仍然紧握,眼神在巫族巡逻者与项天之间来回移动,肌肉紧绷如弓弦。“小心有诈,”他嘶声道,“暗影教诡计多端,难保这不是他们的又一陷阱。”
刘妍倚靠在一块山岩旁,脸色苍白如纸。她艰难地抬起头,气息微弱地问道:“若他们真能相助...我们或许有一线生机...”话音未落,她便剧烈地咳嗽起来,伤口处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临时包扎的布条。
就在这时,远处再次传来暗影教教徒的呼喝声,比先前更加密集和逼近。火把的光点在暮色中连成一片,宛如一条蜿蜒的火龙,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快速移动。
巫族巡逻者首领面色一凛,手中长戟猛地顿地,发出铿锵之声。“暗影教的杂碎又来了!”他喝道,“先退敌再论其他!兄弟们,布阵!”
项天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气息。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臂膀,感受到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尽管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他的目光却越发锐利。手中那把已经卷刃的佩剑被他重新握紧,剑身上的血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暗沉。
巫族巡逻者们迅速散开,形成一个半圆形的防御阵型。他们步伐整齐划一,显然经过严格训练。为首的巡逻者长戟一挥,戟尖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寒芒。
“弓箭准备!”首领命令道。几名巫族战士立即取下背后的长弓,箭矢搭弦,瞄准了正在逼近的暗影教教徒。
暗影教教徒如潮水般涌来,为首的几人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束手就擒吧!”一个嘶哑的声音从敌群中传来,“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战斗一触即发。巫族弓箭手率先发难,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暗影教阵营。几声惨叫顿时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教徒应声倒地。
项天运转体内煞气,重瞳中闪过一丝异芒。他如鬼魅般突入敌阵,剑光闪动间,已有数名敌人倒地。然而伤势影响了他的速度,一个不留神,一柄钢刀已经划破他的衣袖,在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刘妍强忍伤痛,手中匕首精准地刺向靠近的敌人。她的动作虽然不如平日敏捷,但每一击都直取要害。神秘老者站在后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符文从他指尖飞出,击中暗影教教徒后顿时爆开,形成一团团迷雾,扰乱了敌人的视线。
乌江老渔翁与两名巫族战士并肩作战。他经验老到,短刀在他手中犹如活物,总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发起攻击。一次巧妙的闪避后,他反手一刀,准确割断了一名敌人的咽喉。
巫族巡逻者们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配合默契,长戟舞动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一名巫族战士抛出的黑色圆球落地后炸开,释放出的浓烟中夹杂着刺鼻的气味,让暗影教教徒们咳嗽不止,阵型大乱。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项天感受到体内煞气翻涌,他大喝一声,剑身上凝聚的黑色剑气猛然爆发,直接将前方三名敌人拦腰斩断。巫族首领也不甘示弱,长戟插入地面,一股强大的震荡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周围的敌人顿时人仰马翻。
在众人合力攻击下,暗影教教徒开始节节败退。他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士气迅速崩溃。终于,在损失了将近一半人手后,残余的敌人开始仓皇逃窜,留下满地狼藉。
项天拄剑而立,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血水从他的额角滑落,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环顾四周,见同伴们虽然个个带伤,但都安然无恙,这才稍稍安心。
“多谢各位相助,”项天向巫族首领抱拳道,语气诚恳,“若非你们及时赶到,我们恐怕难以脱身。”
巫族首领笑了笑,摆手道:“不必客气。暗影教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相助是应该的。”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不过,九嶷山巫族一向不欢迎外人。你们虽有令牌,但要进入圣地,仍需经过长老会的认可。”
项天心中一沉。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九嶷山中可能藏着关于罗睺遗宝的重要线索,绝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我们确有要事需前往九嶷山,”项天坚持道,“还望各位能指点明路。”
巫族首领沉吟片刻,与其他几名巡逻者交换了一下眼神,方才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带你们到山脚下的迎宾寨。至于能否上山,就要看你们的造化和长老会的决定了。”
项天等人连忙道谢。在巫族巡逻者的带领下,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九嶷山方向行进。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繁星点缀着深邃的苍穹。山风拂过,带来远处森林的气息和淡淡的花香。方才战斗的喧嚣仿佛被这片宁静的夜色吞噬,只余下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
然而项天的心中却无法平静。他望着远处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的九嶷山轮廓,不禁思忖前方等待着他们的究竟会是机遇还是更大的危机。手中的令牌似乎变得更加沉重,那上面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神秘的光芒,仿佛暗示着一段未知的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