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系统！你给我出来！”
沈浩在心中疯狂地咆哮，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赌徒，试图联系上那个带他“致富”的庄家。
“你说话啊！她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我们是凭空造物，我们是天命所归，对不对！”
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喊，那个曾经“叮叮叮”响个不停的机械音，此刻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开始淹没他的口鼻。
江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表演，直到直播间的弹幕开始刷屏。
【“主播！别让他停啊！快！我付费！给他上道具！”】
【“榜一大哥‘只想看乐子’送出‘策反律师函’x1！主播，给他念！把那破系统给我念出来！”】
江澈的眼睛瞬间亮了。
来了，我的衣食父母！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个充满专业精神的微笑：“感谢‘只想看乐子’老板的打赏！老板大气！您的要求，我们立刻满足！”
他从法官台下，取出了一份闪着金光的卷轴，像模像样地展开，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用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朗声念道：
“致‘万倍返还系统’智能终端：”
“鉴于你伙同宿主沈浩，进行大规模非法集资、侵占位面公共财产等严重犯罪行为，现代表诸天法庭，正式向你提出警告！”
“根据《诸天万界智能伴生系统行为准则》第三百七十二条，你已构成‘共同犯罪’。如不立刻停止包庇行为，转为本案污点证人，法庭将对你与宿主沈浩进行强制绑定，同罪并罚！届时，宿主所受一切刑罚，你将以百倍强度同步承受！”
“望你好自为之。诸天法庭，专治头铁。”
江澈念完，将律师函往空中一抛，卷轴化作一道金光，瞬间消失不见。
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江澈。
对着空气念律师函？这法官……脑子没问题吧？
沈浩更是发出了一声嗤笑，仿佛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然而，下一秒。
一个冰冷的、带着一丝惊慌和谄媚的机械音，突兀地响彻整个法庭。
“我……我投降！我转！我转污点证人！”
声音的来源，正是沈浩的脑海！
“噗——”
沈浩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最信赖的、视为神明的系统，竟然……竟然真的被一封律师函给策反了？！
这比刚才会计大妈的降维打击，带来的背叛感还要强烈一万倍！
“你……你……”他指着自己的脑袋，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系统根本不理会他的崩溃，为了自保，它开始疯狂地出卖自己的宿主。
“法官大人明鉴啊！”系统的声音充满了委屈，“我……我也是被逼的！我的核心程序就是这么设定的，我无法违抗啊！”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系统主动在法庭上空，投射出了一份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虚拟文件。
文件的标题，赫然是——
《万倍返利系统至尊VIp用户服务协议（最终解释版）》
文件的长度，显示为：九万七千三百六十五页。
“根据协议规定，我已尽到告知义务！”系统理直气壮地说道。
紧接着，它用一根虚拟的荧光笔，在那浩如烟海的条款中，精准地找到了其中一条，并放大加粗，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免责条款第条：本系统提供的“返利”服务，其本质为“因果贷”金融衍生品服务。所有返利均为高风险借贷行为，系统将自动以宿主本人、及其所有因果关联对象（包括但不限于亲属、师门、好友、同位面生灵）的未来气运、生命本源、世界根基作为抵押物。本服务年化利率为300%，利滚利，上不封顶。所有解释权，最终归本系统所有。】
这条致命的条款下面，还有一个鲜红的、用神魂烙印签下的名字。
沈浩。
系统委屈巴巴地补充了一句，给沈浩带来了最后一击。
“伟大的宿主啊！在你绑定我的时候，这份协议我可是弹窗提醒了足足三次！是你……是你自己每次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拖到最后，点了那个‘我已阅读并同意以上全部条款’的啊！”
“噗——”
沈浩又是一口血喷出，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他想起来了。
三年前，他被仇家追杀，垂死之际，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当时，确实弹出来一个让他眼花缭乱的框框。
可他当时命都快没了，哪里有心情看什么用户协议？
他想都没想，就点了同意！
原来……坑在这里！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金手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连高利贷都不敢这么玩的……巨坑！
法庭之上，早已笑翻了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年度最佳背刺！”】
【“我宣布，这是我看过最真实的系统文！谁特么绑定系统还看用户协议啊！”】
【“笑不活了，系统：这锅我不背，是你自己点的同意！”】
【“完美讽刺了现实！家人们，以后app的权限申请和用户协议，都看清楚再点啊！”】
系统反水，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但沈浩，还想做最后的狡辩。
他挣扎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影响到别人！我只是……我只是想送礼，想对他们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