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惊墨开始了在空间和茅屋之间两点一线的“养伤生活”。
大部分时间,她都待在神农空间里。依靠灵泉水和那套艰难的《养元针》意念运行法,她的伤势恢复速度大大加快。
胸口的钝痛日渐减轻,呼吸越发顺畅,脸上也渐渐有了一丝血色。虽然依旧清瘦,但不再是那种风一吹就倒的脆弱感,眼神也越发清亮有神。
每次运行《养元针》耗尽精神力昏睡醒来后,她都会发现灵泉水似乎变得更加清澈一点,水底那浑浊的沉淀物好像在缓慢减少。虽然水位恢复缓慢,但水质的确在改善。
这个发现让她更加确信,使用空间、提升自己,就是滋养这个空间、促使它成长的“能量”来源之一。
她尝试着更频繁地运行《养元针》,虽然每次依旧痛苦艰难,但她乐此不疲。既能加速疗伤,又能滋养空间,一举两得。
偶尔,她也会退出空间,回到茅屋看看。
青雀严格执行着她的命令,忠心耿耿地守着破屋子。小丫头捡回了那些被踢碎的门板,虽然拼不回去,但都堆在门口,好歹能挡点风。她还把屋里屋外都收拾了一遍,虽然破烂,但看起来整齐了不少。
龙惊墨每次出来,都会分一点灵泉水给青雀喝。小丫鬟头上的伤很快结痂脱落,连疤都没留,脸色也红润了些,对龙惊墨更是奉若神明。
“小姐,您这药水真神!”青雀捧着破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水,眼睛亮晶晶的。
龙惊墨只是淡淡一笑。灵泉水的事,她不会多说。
食物依旧是最大的问题。两人全靠灵泉水吊着命,饥饿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们。龙惊墨还好,意志力强大,能忍。青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常常饿得偷偷啃自己的指甲,看着让人心疼。
龙惊墨不是没想过立刻去镇上卖草药换粮,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走去镇上都勉强,更何况胸口还固定着夹板,太过惹眼。必须再等一等,等伤势再好一些。
她也将那包珍贵的凝血草带进了空间,小心地移栽到那几垄贫瘠的药田里,每天用极其少量的灵泉水浇灌。
或许是空间土地和灵泉的共同作用,那两株凝血草竟然真的顽强地存活了下来,叶片甚至比刚采回来时更加翠绿舒展,散发出的药气也浓郁了一丝。
希望就在这片小小的土地上缓慢滋长。
这期间,外面一直风平浪静。张屠户和他找来的那些地痞流氓果然没再出现,想必是真的被吓破了胆。
村里的流言却传得越来越离谱。
“听说了吗?龙家那个丫头不是人!是山精变的!”
“啥呀!我听说是吊死鬼附身了!那天张屠户带人去,亲眼看到她吐着长舌头,眼睛冒绿光!”
“不对不对!是狐仙!长得勾人着呢,能把人的魂儿吸走!张屠户就是着了道!”
“哎呀,反正邪门得很!以后可离那破屋子远点!”
这些光怪陆离的传言,通过青雀偶尔出门捡柴火听来的只言片语,传到了龙惊墨耳中。
她听了只是冷笑。愚昧!不过也好,这种诡异的名声,反而成了一种保护色,让那些宵小不敢轻易靠近。
又过了几天,龙惊墨感觉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断骨处已经愈合,虽然还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但正常行走、活动已无大碍。她拆掉了胸口的简易夹板,长长地舒了口气。
被束缚了这么多天,终于轻松了。
她站在空间里,感受着体内虽然微弱却真实流转的内息,看着那洼已经变得清澈不少、水位也略有回升的灵泉,以及药田里长势良好的凝血草,心中渐渐有了底气。
是时候出去解决粮食问题了。
她退出空间,对正在缝补破衣服的青雀说:“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镇上。”
青雀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欣喜又担忧的神色:“小姐,您的伤…”
“无妨了。”龙惊墨摆摆手,“老待在这里不是办法,总得要活下去。”
她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米缸,眼神变得坚定而冷静。
明天,就去会会这异世界的市集。看看那两株凝血草,能换回多少她们活下去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