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年 8 月的周一上午，汉市涛宇科技总部的顶层办公室里，阳光透过整块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巨大的办公桌阴影。张涛提前半小时到了办公室，将一份烫金封面的文件轻轻放在桌角 —— 封面 “华雪实验室筹建方案” 七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旁边摆着一杯温热的拿铁，奶泡薄薄一层，是李华雪每次加班必点的口味：不加糖，少奶泡。
他坐在办公椅上，指尖划过电脑屏幕上涛芯 3 号的专利草图，耳边还响着昨天王曼的叮嘱：“跟华雪说话时别太刻意，她那孩子心思细，别让她觉得你是可怜她。” 正想着，门被轻轻敲响，三声，不重不轻，是李华雪一贯的习惯。
“进。” 张涛抬头，便看到李华雪站在门口。她穿了件浅灰色工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头发比上次见面时剪短了些，齐肩长度，显得更利落，只是眼底还藏着一丝未消的疲惫 —— 想必昨晚又在实验室调试芯片参数。她手里攥着个黑色笔记本，封皮边角有些磨损，是 2001 年张涛送给她的第一本工作笔记。
“涛哥，你找我？” 李华雪走到办公桌前，目光不经意扫过桌角的文件，瞳孔突然微微一缩，手指下意识攥紧了笔记本，“华雪实验室…… 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张涛点点头，将文件往她面前推了推，指尖轻轻敲了敲封面：“打开看看，这是我和研发部、财务部一起拟的方案。实验室选址在光谷科技园，离公司不远，占地 2000 平米，专门配了量子计算测试台和芯片封装线 —— 你之前提的‘AI 芯片自主设计软件’项目，以后就能放在这里做，不用再跟其他团队抢实验室资源。”
他顿了顿，语气比平时更柔和些，刻意避开 “日记” 的话题，却句句都在回应那些藏在文字里的细节：“还有，我上周跟斯坦福的马克教授通了视频，他们愿意派 3 位封装专家长期驻场，协助你解决涛芯 3 号的热缓冲层难题 —— 就是你上个月在技术会上说‘卡脖子’的那个环节。”
李华雪的指尖落在文件封面上，烫金的字有些硌手，却让她心里泛起一阵发烫的暖意。她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一页，“年度研发预算 5亿”“核心团队自主组建”“设备采购优先级最高” 的条款映入眼帘，眼眶突然就红了。
她想起 2001 年刚加入涛讯时，张涛给她递编程手册，说 “你的天赋不该被埋没，好好干，以后有机会给你配专门的团队”；想起 2008 年婚礼结束后，她在办公室熬夜改直播系统代码，凌晨三点抬头，发现张涛默默放在桌上的热汤，还贴了张便签 “别空腹加班”；想起前几天去乡镇卫生院调试母婴手环，张涛站在门口等她，手里揣着暖手宝，说 “乡下风大，别冻着”—— 原来这些年，她以为无人知晓的守护，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涛哥，这……” 李华雪想道谢，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只能用力攥着文件边缘，指节泛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却不想掉下来 —— 在张涛面前，她总想像个 “靠谱的技术骨干”，而不是需要被照顾的小女生。
张涛起身走到她身边，递过一张纸巾，是她常用的薄荷味。他声音放得更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华雪，这些年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你帮我解决 oIcq 的安全漏洞，让涛讯在 2002 年用户破百万；博世的订单赶工时，你带着团队熬了三个通宵，赶涛芯 2 号的量产样品；连柔雪的婚礼直播系统、辰辰的健康手环，你都做得那么用心 —— 这些，我没忘。”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黑色笔记本上：“这个实验室，不是奖励，也不是补偿，是我想给你一个能放开手脚做技术的地方。你值得最好的平台，不用再把心思花在‘怎么才能不麻烦别人’上。”
李华雪接过纸巾，飞快擦了擦眼角，低头翻开文件最后一页 ——“实验室主任：李华雪” 的字样用加粗字体印在上面，旁边还有张手写的便签，是张涛的字迹：“等实验室装修好，咱们一起去揭幕。”
她突然就笑了，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砸在便签上，晕开一小片墨迹：“涛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涛芯 3 号的 AI 算法，我争取明年就能出原型；母婴公益的数据库，也能接入实验室的云平台，给乡镇卫生院提供更精准的数据分析 —— 到时候，贫困县的医生在手机上就能看到宝宝的健康曲线，不用再跑几百公里来汉市。”
“不急。” 张涛笑着打断她，伸手帮她把文件页角捋平，“我还跟人事部说了，给你配五十个助手，软件、硬件、数据分析师都有，以后别总自己熬夜 —— 上次你晕倒在实验室，吓坏了不少人。”
他想起父母说的 “多关心她的生活”，又补充道：“对了，妈妈昨天还问我，你是不是还住在人才公寓小区，那边离光谷科技园有点远，我想在实验室附近给你买套房，两居室，带个小阳台，你不是喜欢养多肉吗？”
李华雪心里一暖，却轻轻摇了摇头：“人才公寓挺好的，离实验室走路十分钟就到，不用麻烦。” 她合起文件，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这些年的心事与期许 —— 那些藏在日记里的 “终生不嫁”，那些深夜里的默默守护，此刻都化作了对这份信任的珍视。
她没说出口的是，只要能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事业越来越好，看着辰辰慢慢长大，看着这个家平平安安，她的 “不遗憾”，比任何房子都更踏实。
“涛哥，谢谢你。” 李华雪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却笑得很亮，“有这个实验室，我就能把之前想做的技术都落地 —— 不仅是芯片，还能帮更多像母婴公益里那样的人。”
张涛看着她眼里重新亮起的光芒，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他知道，有些情感不必点破，这份 “亦师亦友” 的默契，这份 “事业与守护” 的交织，才是对两人关系最好的成全。他指了指桌上的拿铁：“咖啡快凉了，先喝了吧。下午研发部开会，你要是有空，也过来听听，咱们聊聊涛芯 3 号的市场定位 —— 你是技术负责人，你的意见最重要。”
李华雪点点头，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熟悉的苦味在舌尖散开，却带着一丝暖意，像极了她这些年的心情：苦的是藏在心底的暗恋，暖的是他从未缺席的信任与支持。
走出办公室时，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脚步比来时更轻快。怀里的 “华雪实验室筹建方案” 沉甸甸的，却不压手，反而像一份滚烫的承诺，承载着她的未来，也承载着她对张涛无声的守护 —— 以后，她不用再躲在日记里说 “想帮他”，她可以站在实验室里，用技术告诉他：“涛哥，你的事业，我来守。”
办公室里，张涛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拿起手机给父母发了条消息：“跟华雪聊好了，她很喜欢实验室的方案，还说要把母婴公益的数据库接入云平台。以后会多给她配人手，不让她太辛苦。”
没过几秒，王曼的消息就回了过来，还带了个笑脸表情：“这就对了，华雪是个好孩子，咱们得把她当家人一样疼。晚上让她来家里吃饭，我做她爱吃的红烧肉。”
张涛笑着回复 “好”，放下手机，目光重新落在涛芯 3 号的专利草图上。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文件上，“华雪实验室” 四个字，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温暖。他知道，这不仅是给李华雪的舞台，更是对那份 11 年守护的回应 —— 有些情感，不必说破，却能在彼此的默契里，成为最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