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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的夜晚,并不安宁。

茅草搭成的窝棚难以抵御深夜的寒湿,风从四面八方破损的缝隙钻入,发出呜咽般的低啸。远处黑沉沉的河水在夜色中流淌,声音绵长而单调,更添几分寂寥与凄清。

安平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小眉头紧蹙,偶尔发出几声含糊的梦呓。姜芷几乎一夜未眠,她将孩子紧紧搂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为他驱寒,又将大部分旧毯子盖在安平身上,自己只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里,听着吴妈压抑的咳嗽声和棚外永不止息的风声、水声。

天将亮未亮时,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寒气像是有了实体,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冻得人骨头缝都发疼。姜芷轻轻起身,活动了一下冻得僵硬麻木的手脚,走到门边,从破木板的缝隙往外望去。

东方天际只有一抹鱼肚白,四下里仍是黑沉沉的。河滩上雾气弥漫,枯黄的芦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远处青石镇的轮廓模糊不清,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新的一天,开始了。可对于她们三人而言,这一天与昨日并无分别,甚至可能更加艰难。

吴妈也醒了,挣扎着坐起来,又是一阵咳嗽。她年岁大了,昨日惊吓奔波,又在这寒湿之地熬了一夜,显然有些支撑不住。

“吴妈,你还好吗?”姜芷走回去,关切地问。

“没、没事,夫人,就是嗓子有点痒,老毛病了。”吴妈摆摆手,脸色在昏暗晨光中显得蜡黄。她看着仍在熟睡的安平,又看看这四处漏风的窝棚,眼圈又红了,“夫人,这……这可怎么是好?咱们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儿,安平还这么小……”

“不会一直住在这儿的。”姜芷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她走回安平身边,摸了摸儿子依旧有些发烫的额头,眼神沉静如深潭,“我们得离开这里。”

“离开?”吴妈愕然,“可、可那周捕头不是说……”

“他说我们不能离开青石镇。”姜芷打断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可若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王氏那些人不会罢休,衙门的人会一直盯着,我们身无分文,连一口干净的热水都难喝上,安平若是病了,连个大夫都请不起。留在这里,等着我们的,要么是冻饿病死,要么是像蝼蚁一样被人随意捏死。”

吴妈被她话里的寒意激得打了个哆嗦,声音发颤:“可、可我们能去哪儿啊?天下之大……”

“去州府。”姜芷斩钉截铁。

“州府?!”吴妈惊得差点叫出来,慌忙捂住嘴,压低声音,满脸惊恐,“夫人,您疯了?州府的大牢您才出来,那些官老爷正盯着您呢!咱们去州府,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反而最安全。”姜芷的目光投向州府的方向,那里是这场灾祸的源头,也是她唯一可能找到真相和生机的地方。“他们以为我会被吓破胆,困死在这青石镇。我偏要去他们眼皮子底下。留在青石镇,我们是砧板上的鱼肉。去了州府,至少……我还有机会,做点什么。”

“做、做什么?”吴妈茫然。

姜芷没有立刻回答。她蹲下身,打开那个小小的包袱,从最隐秘的夹层里,取出两样东西——胡大娘给的旧钱袋,和芸娘塞给她的那个小布包。她将里面的碎银倒在掌心,仔细数了数。胡大娘的约有四两,芸娘给的足足有十二两,还有一些散碎的铜钱。加起来,将近二十两银子。

对如今的她们而言,这是一笔“巨款”,足以支撑一段时间的简单生计,也是她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点本钱。

她将大部分银子重新包好,藏回身上最贴身的地方,只留下几钱碎银和铜钱在外面。然后,她看向吴妈,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吴妈,你听着。安平需要人照顾,我不能带着他冒险。今日,我会想办法,将你和安平,暂时托付给一个可靠的人。然后,我要去州府。”

“夫人!您一个人去?那怎么行!太危险了!”吴妈急得抓住她的袖子。

“正因为我一个人,目标才小,才容易行事。”姜芷轻轻推开她的手,语气不容置疑,“安平是我的命根子,只有他安全了,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吴妈,我信任你,就像信任我的家人。安平,就拜托你了。”

吴妈看着姜芷坚定决绝的眼神,知道再劝无用,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只能重重地点头:“夫人放心,只要老婆子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人伤着小少爷一根头发!”

“嗯。”姜芷点点头,心中稍安。吴妈虽然只是个普通仆妇,但忠心可靠,有她照看安平,自己才能放手一搏。

天色渐亮,晨雾稍散。姜芷用瓦罐里的冷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又和吴妈分食了胡大娘给的最后一个冷馍。安平也醒了,精神有些蔫蔫的,姜芷喂他喝了点水,吃了点粥,小家伙似乎还是有些不舒服,没什么胃口,只蔫蔫地靠在娘亲怀里。

不能再耽搁了。姜芷知道,必须尽快行动。

她让吴妈在窝棚里照看安平,自己则用头巾包住大半张脸,挎上一个空竹篮,扮作寻常村妇,悄悄离开了河滩,绕路返回青石镇。

她不敢走大路,专挑僻静的小巷。镇上早起的人不多,偶尔遇到,也没人注意这个低头匆匆而行的妇人。她先去了镇子另一头,一个以糊纸盒、扎纸人为生的孤寡老妇人家里。这老妇人姓徐,性子孤拐,很少与人来往,但姜芷曾因偶然机会帮过她一次,老人记在心里。姜芷用二钱银子,拜托徐婆婆暂时收留吴妈和安平几日,只说是远房亲戚投奔,遇到了难处。徐婆婆看了银子,又看看姜芷恳切焦急的眼神,沉默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安顿好了最紧要的一步,姜芷心中稍定。她没有立刻回河滩,而是转道去了镇上的集市。

时辰尚早,集市刚开,人流稀疏。姜芷用身上最后的几十文钱,买了最便宜的粗麻布一小块,一小包劣质的朱砂,一支秃了毛的便宜毛笔,还有一小块干硬的墨锭。她又买了两个最粗劣的馒头,小心地包好。

带着这些东西,她匆匆返回河滩窝棚,将吴妈和安平带到了徐婆婆家。徐婆婆家也很简陋,但至少是正经房屋,能遮风挡雨,也有简单的炉灶。看到安平小脸发红、精神不振的样子,徐婆婆什么都没说,转身去熬了一碗淡淡的姜汤。

姜芷将剩下的十几文钱和那两个馒头留给吴妈,紧紧抱了抱昏昏欲睡的安平,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又对吴妈和徐婆婆深深一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没有回那河滩的窝棚,而是径直出了镇子,沿着官道,徒步向州府方向走去。

从青石镇到州府,近百里路程。若是有车马,大半日可到。徒步,至少需要两日。

姜芷身上只有那不到二十两的银子,她不敢乱花,也雇不起车。只能靠一双脚走。

官道上尘土飞扬,偶尔有马车、牛车、骡车疾驰而过,溅起泥水,路人纷纷避让。姜芷低着头,用头巾掩住口鼻,沿着路边艰难行走。她走得不快,尽量保存体力。脚上的旧布鞋很快就被尘土浸透,磨得脚底生疼。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走到州府,也不知道到了州府又能做什么。但她知道,她必须去。留在原地是等死,往前走,至少还有一线渺茫的希望。

中午时分,日头毒辣。她又饿又渴,脚上已经磨出了水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她在路边找了处树荫,坐下休息,拿出那个冰冷的粗面馒头,小口小口地啃着。馒头干硬粗糙,难以下咽,她就着路过一条小溪掬起的凉水,勉强吞了下去。

休息了不到一刻钟,她咬着牙,重新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不能停。停下来,就会想安平,想吴妈,想那个破碎的家,想生死未卜的赵重山……那些念头会像藤蔓一样缠住她,让她失去前行的勇气。

她只能不停地走,用身体上的疲累和疼痛,来压制内心的惶恐与剧痛。

傍晚时分,她终于看到了前方驿站的轮廓。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脚底的水泡早已磨破,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喉咙干得像要冒火,嘴唇也裂开了口子。

她摸了摸怀里的银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走进那看起来就很贵的驿站,而是在驿站外不远处的破旧茶棚里坐下,花了两文钱,买了一碗最便宜的、几乎看不到茶叶沫的粗茶,慢慢地喝着。

茶棚里坐着几个行脚的贩夫走卒,正高声谈论着最近的新闻。

“……听说了吗?青石镇那个劫军饷的案子!”

“咋没听说?闹得可大了!说是镖局的镖头干的,胆子也太肥了!”

“何止啊,听说那镖头武艺高强,杀了好几个押运的官兵,带着银子跑了!现在海捕文书都发了!”

“啧啧,真是要钱不要命。他那老婆也被抓了,家产都充公了!”

“活该!这种通匪的,就该满门抄斩!”

姜芷端着粗陶碗的手,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她布满血泡和伤口的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

那些议论声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她的耳朵,扎进她的心里。她紧紧咬着牙,将涌到喉头的腥甜和怒吼死死压了回去。

不能冲动,不能暴露。

她低下头,将碗里苦涩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两文钱,起身,默默离开了茶棚。

夜幕降临,她无处可去,也不敢在驿站附近停留。她拖着疼痛不堪的双腿,离开官道,在荒野中找到一处背风的土坡后面,蜷缩着坐下,将自己单薄的身躯紧紧靠在冰冷的土壁上。

夜风呼啸,旷野中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嚎叫,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磷火飘荡。寒冷、饥饿、恐惧、疼痛、还有那无时无刻不在啃噬内心的绝望与愤怒,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抱紧自己,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冰冷的泥土上。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

重山,你在哪里?是生是死?可曾受苦?

安平,我的儿,你可还好?还难受吗?

吴妈,徐婆婆……

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孤寂包裹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要放弃,就这样沉睡过去,再也不必醒来面对这一切。

可是……不能。

她猛地抬起头,擦去满脸的泪水和尘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清醒。

她还有安平要照顾。

她还没找到赵重山。

她还没讨回公道!

那些污蔑、构陷、落井下石的嘴脸,她还没让他们付出代价!

怎么可以倒下?怎么可以放弃?

她从怀中,摸出了白天买的那一小块粗麻布,那一小包朱砂,那一小截墨锭,还有那支秃毛的毛笔。

没有桌子,她就将麻布铺在膝盖上。

没有水,她就咬破自己的食指——指尖传来的尖锐疼痛让她浑身一颤,但她眼神丝毫未变。殷红的血珠渗出,滴落在粗糙的麻布上,洇开一小团暗红。

她将那劣质的朱砂倒入掌心,混入自己的鲜血,又用唾液艰难地化开那干硬的墨锭。血、朱砂、墨汁,混合成一种暗红近黑、触目惊心的颜色。

她拿起那支秃毛的笔,蘸饱了这自制的、滚烫的“墨”,手腕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在粗糙的麻布上,一笔一划,用力写下:

“冤”

字迹歪斜,却力透“纸”背,带着血与恨的重量。

她停了停,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土腥味的空气,继续写道:

“民妇姜芷,青石镇民赵重山之妻。夫赵重山,清白镖师,奉兵部文书押运官镖,忠心任事,天地可鉴。然官镖被劫,夫蒙不白,指为通匪,海捕天下。妾之家,顷刻散尽;妾之子,嗷嗷待哺;妾之夫,生死茫茫。此非天灾,实为人祸!构陷之毒,甚于蛇蝎;污名之重,堪比山岳。州府不察,偏听偏信;胥吏横行,敲骨吸髓。妾一介女流,手无寸铁,然为夫明冤,为子求存,虽死不惧!今血书为证,泣告青天:但有一息尚存,必为夫雪此沉冤!若违此誓,人神共弃,血溅五步!”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直白的控诉,最决绝的誓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她心头的血泪和怒火铸就,重重地砸在这方粗陋的麻布上。血迹混合着朱砂与墨,在布面上晕开,有些字迹已然模糊,但那扑面而来的悲愤与惨烈,却足以撼动任何稍有良知的人。

写到最后一个字,姜芷的食指早已鲜血淋漓,颤抖不止。额头上满是冷汗,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虚脱。

但她看着这方浸透了自己鲜血的“血书”,看着上面那一个个扭曲却狰狞的字迹,一股奇异的力量,却从心底最深处升腾起来,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不仅仅是一封诉状,这是她向不公命运宣战的檄文,是她决意踏入龙潭虎穴的投名状,更是她留给这无情世道的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她将血书小心地折好,贴身藏入怀中。那里,还藏着那不到二十两的银子,和她全部的希望与绝望。

夜色依旧深沉,寒风依旧刺骨。

但姜芷缓缓站起身,望向州府方向那一片模糊的黑暗,眼中再无半分泪光与彷徨,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一团燃烧在瞳孔深处的、幽暗的火焰。

她抬起血肉模糊、仍在颤抖的脚,迈开步子,再次走向那无边的黑暗。

一步,一步。

走向那未知的、却必须去面对的——州府。

(第221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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