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第四卷第八十四章的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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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五斗米道·天师传承
第八十四章 混沌初辟,笔摹道痕悟真源
沿着蜿蜒向下的阶梯前行,周遭壁画的风格愈发古朴恢弘。星辰诞生、世界开辟、生命从无到有……一幅幅画面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根源奥秘。空气中弥漫的那稀薄却至高无上的“先天一炁”残留,让每个人都感觉仿佛浸泡在温暖的母体之中,周身毛孔都不自觉地舒张开来,以往修行中的诸多滞涩之处,竟在这气息的浸润下有了松动的迹象。
张灵溪的感受最为深刻。魂海中的轮回玉盘如同久旱逢甘霖,不仅恢复速度惊人,其本身似乎也在发生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蜕变,变得更加内敛,更加贴近某种“道”的本质。他手中的判官笔更是微微发热,笔杆上浮现的天然纹路与壁画中某些代表“起源”与“定义”的符号隐隐呼应。
阶梯仿佛没有尽头,深入地心。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亮光——并非人造的光源,而是一种柔和的、仿佛源自万物本初的混沌之光。
踏出阶梯尽头,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瞬间失语,震撼到无以复加。
这里并非想象中的地下宫殿或密室,而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混沌虚空!
他们仿佛站在一片无形的平台上,脚下是缓缓旋转、色彩不断变幻的混沌气流,头顶亦是如此,没有天地之分。在这片混沌的中央,悬浮着一团最为浓郁、仿佛凝聚了所有色彩与可能性的“光”。光团缓缓脉动,如同一个巨大而古老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令人心悸又无比亲切的磅礴生机与创造之力!那稀薄的“先天一炁”,正是从这光团中散发而出。
“这是……世界雏形?还是某种……宇宙本源的核心碎片?”李慕白看着探测器上完全超乎理解、几乎要爆表的能量读数,声音都在颤抖。
张灵溪凝视着那团混沌之光,轮回玉盘传来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与共鸣。他明白了,这里才是这个上古宗门真正的圣地,是他们试图理解和模仿宇宙开辟、追寻大道根源的终极场所!外面那片遗迹,或许只是这个核心圣地的外围守护。
他的目光被光团下方吸引。那里,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悬浮着三样东西:
左侧,是一卷完全由混沌气流凝结而成的、不断变幻形态的“书卷”,其上无字,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初的所有信息与法则。
右侧,是一柄看似朴实无华、通体漆黑的石斧,斧刃处却散发着能切开混沌、定义清浊的无上锋芒。
而居中,最为神异的,则是一株扎根于虚无、只有三片叶子的青色莲花幼苗!莲花微微摇曳,每一片叶子的纹路都仿佛大道轨迹,散发着宁静、纯粹、孕育万物的生机。那核心的混沌光团,正是悬浮在莲花的正上方,仿佛由它孕育而出!
“混沌青莲?!开天神斧?!造化玉碟?!这……这难道是……”张明钰看着这三样只存在于最古老神话传说中的器物(哪怕是虚影或仿品),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难道这个上古宗门,竟然触摸到了创世级别的奥秘?
张灵溪的心神完全被那株混沌青莲的幼苗所吸引。轮回玉盘对它的渴望达到了极致,而判官笔更是剧烈震颤,笔尖直指青莲,仿佛遇到了同类,又像是遇到了需要“记录”与“定义”的终极目标!
他福至心灵,缓缓走上前,在众人紧张而期待的目光中,再次举起了判官笔。
这一次,他没有注入魂力,没有引动玉盘道韵,甚至没有特定的目标。他只是凭借着一种本能,一种对“道”的向往,将判官笔的笔尖,轻轻地、虚虚地,点向了那株混沌青莲。
没有能量交换,没有信息冲击。
就在笔尖与青莲之间还存在一段距离时,判官笔自身,那由幽冥法则与未知神材打造的本体,骤然亮起了温润的青色光华!笔杆上那些天然纹路如同活了过来,与青莲叶片的道痕产生了玄妙的共鸣!
同时,张灵溪魂海中的轮回玉盘也停止了旋转,散发出柔和的白光,与青莲的生机、判官笔的青光交相辉映。
一瞬间,张灵溪的意识仿佛被抽离,融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他“看”不到,也“听”不到,却以一种超越感官的方式,“感受”到了——“无”中生“有”的刹那,“静”中起“动”的瞬间,“混沌”被“定义”的过程!
这不是知识的灌输,而是本源的体验!是法则在他“眼前”亲自演示其诞生!
他“看”到,一道无形的“界限”被划出,于是有了“内”与“外”;一点“概念”被确立,于是有了“光”与“暗”;一种“规律”被设定,于是有了“动”与“静”……这一切的“定义”与“厘定”,都蕴含着一种至高无上的权柄,正是判官笔“断因果、定善恶”能力的终极源头——定义规则,厘定秩序!
而轮回玉盘,则是这一定义与厘定之后,维持秩序运转、梳理阴阳平衡的体现!
那株混沌青莲,代表的则是孕育这一切的“生机”与“可能性”!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万年。张灵溪的意识回归本体,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深处仿佛有混沌开辟、星辰诞生的景象一闪而逝。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判官笔,感觉完全不同了。这支笔不再仅仅是一件法宝,更像是他手臂的延伸,是他理解和干涉“规则”的媒介!他隐隐感觉到,如果魂力足够,他甚至可以用这支笔,在一定范围内,临时“修改”或者“定义”一些基础的规则!比如,让火焰变得寒冷,让水流变得坚固……当然,这目前只是遥不可及的感悟,但方向已然明确!
他的修为虽然没有立刻突破,但他对“道”的理解,尤其是对“秩序”、“因果”、“创造”的理解,已然跃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面!《五斗米注疏》中许多晦涩之处豁然开朗,连带着对“周天星御符”等自创符法的后续推演,也有了无数新的灵感。
更让他惊喜的是,他与轮回玉盘的联系更加紧密,玉盘似乎也因为这次感悟而更加凝实,内部那沉睡的潜能波动更加清晰。他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玉盘深处,似乎封印或者承载着某种更宏大的东西。
“灵溪,你……”张明钰见他醒来,气息似乎变得更加深邃内敛,不禁问道。
张灵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指着那三样器物虚影说道:“它们并非实体,而是此地大道规则的显化,是那个上古宗门对宇宙本源理解的终极体现。我们能在此感悟,已是天大的机缘。”
他目光扫过那混沌光团、青莲、书卷和石斧,最终再次定格在青莲之上。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株青莲的虚影,或许与对抗寂灭之力有着莫大的关联。寂灭代表终结与虚无,而青莲代表生机与开端,正是相生相克。
“我们在此休整,全力感悟此地道韵。”张灵溪做出决定,“这对我们未来的修行,乃至应对邪魔,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纷纷寻地坐下,屏息凝神,尝试捕捉和感悟这片混沌虚空中弥漫的无上道韵。
张灵溪则走到平台边缘,再次举起判官笔。这一次,他并非临摹青莲,而是尝试以笔为引,调动刚刚领悟的那一丝“定义”真意,去感知和勾勒这片混沌虚空中,那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的“空间规则之线”与“能量流转之脉”。
他要做的,是尝试理解此地的“结构”,为可能到来的、更激烈的战斗,或者寻找离开此地的方法,做准备。
笔尖在虚空中缓缓移动,不带丝毫烟火气,却仿佛在拨动世界的琴弦。
然而,就在他沉浸于这种玄妙状态时,异变再生!
他手腕上,李慕白给的秩序共鸣罗盘,以及他魂海中的轮回玉盘,同时传来了并非警示,而是……一种强烈的、带着欣喜与认同的共鸣!
共鸣的来源,并非来自前方的混沌光团,而是来自他们下来的那个阶梯入口方向!
一道温和而浩瀚、带着纯阳正气与历经沧桑的意念,如同春风拂过,悄然降临在这片混沌虚空之中。
一个模糊的、由光影构成的、身着八卦道袍的老者虚影,缓缓自阶梯口浮现,目光欣慰地落在了张灵溪……以及他手中的判官笔上。
那面容,与之前“阅读”往昔时看到的、封印寂灭石碑的身影,一般无二!
祖天师——张道陵!竟然在此地留下了一缕道韵残影?!
(第四卷 五斗米道·天师传承 第八十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