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军！开稳点！陈默是纸糊的吗？！”林悦用力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
“明白！林医生！”赵建军的声音紧绷着，猛士车的速度略微降了下来，但依旧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撞开零星扑上来的丧尸，朝着小区方向狂飙。车身每一次碾过障碍物的颠簸，都让我腰间的闷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车厢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和汗水混合的刺鼻气息。王文和李长海紧贴着堆满弹药箱和防暴装备的角落，呼吸急促，目光不时扫向我和林悦，仿佛在等待某种信号。副驾驶上，王成柱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他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机枪压制中缓过神来。车窗外，灰败的城市废墟在扭曲的钢筋格栅视野中飞速倒退。远处，交警总队大楼方向传来的尸潮嘶吼声浪被渐渐甩在身后，但还是一直萦绕在众人耳边，永不消散。车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胜利带回物资的短暂喜悦被巨大的风险和林悦冰冷的怒火彻底冻结。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车辆即将拐入通往小区的最后一条相对僻静的支路时——
“班长！右前方！有情况！活人！在跑！”一直警惕观察的王文突然指着右前方一片倒塌的临街商铺废墟，声音带着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几乎同时，张鸣低沉冷静的声音在所有人耳机里响起：“支援组报告。右前方约一百五十米，倒塌商铺后方巷道。两名幸存者，一男一女，正被约十五只普通感染体追赶。移动方向与我方路线垂直交叉。威胁等级：低。但幸存者体力明显不支，女性濒临虚脱。”
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绷紧！幸存者？在这片死域？！
“能看到我们吗？确认身份！”赵建军立刻问道，同时猛打方向盘，“犀牛”庞大的车身带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碾过人行道的路缘石，朝着张鸣指示的方向果断斜插过去！车头直指那片废墟后的巷道！
“正在尝试吸引我方注意！他们在挥手，在疯狂喊叫！身份无法确认，外表像学生。”张鸣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语速快了一分，“尸群距离他们不足十五米。”
“柱子！准备火力！清理路径！只打追兵！绝对！绝对！不能误伤！”赵建军低吼，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明白！保证精度！”王成柱的声音带着一种战斗后的沙哑，但沉稳如山。他迅速检查了一下qJb-201的弹链，确认还有备用弹箱，同时调整呼吸，做好了精确点射的准备。
我也强忍着剧痛和眩晕，挣扎着透过布满污血、视线模糊的观察窗向外望去。
只见在支路右侧，一片因地震或爆炸倒塌的二层商铺废墟后面，一条狭窄的巷道里，两个年轻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拼命奔跑！前面是一个穿着沾满泥污的深蓝色冲锋衣、背着巨大鼓胀双肩包的男生，身形不算健壮，甚至有些瘦削的书卷气，但此刻爆发出求生的力量，一手死死拉着身后一个穿着脏污粉色羽绒服、长发凌乱散开、脸色惨白如纸、几乎跑不动的女生。女生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发出绝望的呜咽。
“救…救命啊！！解放军！！是解放军！！”男生的嘶喊带着哭腔，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突然爆发的狂喜，他一边踉跄奔跑，一边拼命朝着“犀牛”的方向挥舞着空着的手臂！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车身那虽然布满血污但依旧能辨认出的深绿色涂装和车头隐约可见的八一军徽上！还有车顶上那狰狞的钢筋格栅和黑洞洞的机枪口！那钢铁巨兽般的轮廓，在此刻的他眼中，就是地狱里唯一的光！
“呜呜…航哥…我…我真的…跑不动了…”女生带着哭音的哀鸣微弱无力，腿一软，身体猛地向下坠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被称作“航哥”的男生——刘航——猛地爆发出最后的力气！他不再试图拖着女生跑，而是用肩膀猛地顶住她下滑的身体，同时用尽全身的肺活量，朝着轰鸣而来的“犀牛”，发出了几乎撕裂声带的、充满全部希望的呐喊：
“解放军同志！！！救救我们！！！我们是学生！后面有怪物啊！！！” 声音凄厉，穿透了尸群的嘶吼和引擎的咆哮。
追赶的尸群前锋，距离他们已不足十米！腐烂的手臂几乎要够到女生飘散的发梢！
“柱子！开火！！”赵建军的吼声如同惊雷！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车顶架设的qJb-201瞬间爆发出精准而致命的三连发长点射！枪口喷吐着炽热的火舌，沉重的后坐力被他钢铁般的肩膀完美吸收！子弹如同长了眼睛，呼啸着越过奔跑的两人头顶，狠狠贯入追在最前面的三只丧尸头颅！
“噗嗤！噗嗤！噗嗤！”
污血和脑浆如同肮脏的喷泉向后泼洒！三具无头尸体猛地向后栽倒，绊倒了后面冲上来的两只！尸群的追击锋线瞬间为之一滞！
“好枪法！”李长海忍不住低喝一声。
“犀牛”庞大的车身带着碾压一切的狂暴气势，如同失控的火车头，狠狠冲入巷道口！沉重的车头直接将侧面一只试图扑向刘航的丧尸撞得飞起，狠狠砸在废墟的断壁上，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车身一个急刹横甩，用厚重的侧面装甲和加装的钢板，瞬间在刘航、沈雨彤和剩余的尸群之间，构筑起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壁垒！
“快！上车！！”赵建军推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狂吼！王文和李长海也猛地推开车厢后门，跳下车，手中的191步枪瞬间喷吐出愤怒的点射！
“砰！砰！砰！砰！”
几只绕过车头扑来的丧尸被精准爆头！
刘航望着那辆轰鸣而来的猛士车，车顶的机枪仍在喷吐火舌，战士们跳下车时的动作干脆利落，如同从地狱中杀出的战士。他一时之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沈雨彤在他怀里发出虚弱的呜咽，他才猛然惊醒。他用肩膀死死顶住她下滑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冲向敞开的后门。“快！妹子！抓住我！”李长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沈雨彤的手臂，用力将她往车上拽。王文则掩护侧翼，点射掉一只从车底爬出的丧尸。
刘航连滚带爬地钻进车厢，巨大的双肩包撞在弹药箱上发出闷响。他回头看到沈雨彤被拉上车，李长海和王文也迅速退回，“犀牛”厚重的车门“砰”地一声关闭！
“坐稳！走了！”赵建军油门一踩，“犀牛”咆哮着倒车，碾过两只挡路的丧尸，猛地掉头，朝着小区方向绝尘而去！将巷道里剩余的、徒劳抓挠着装甲钢板的丧尸彻底甩开！
车内瞬间被一种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和浓重的汗味、血腥味、还有年轻学生身上散发的恐惧气味所充斥。
刘航瘫坐在冰冷颠簸的车厢地板上，背靠着沉重的弹药箱，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如同破旧的风箱。他脸上沾满了泥污、汗水和泪水混合的污迹，眼神涣散了几秒，才猛地聚焦在车厢内全副武装、浑身浴血、散发着浓烈硝烟和铁血气息的解放军战士身上。
当他看到被林悦死死按住腰侧、脸色苍白却依旧努力挺直脊梁的我时，眼神瞬间爆发出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一种近乎信仰的光芒！他挣扎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想要站起来，但因为车辆的颠簸又摔坐回去。他索性就坐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我的方向，抬起右手，五指并拢，指尖颤抖着努力想贴向太阳穴，行了一个极其笨拙、却充满了最真挚敬意和感激的军礼！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
“领…领导！谢谢！谢谢解放军叔叔！谢谢你们！呜呜…我以为…我以为我们死定了…”说到最后，这个刚刚还爆发出巨大勇气保护女友的男生，再也忍不住，眼泪混合着鼻涕一起涌了出来，像个受尽委屈终于找到家长的孩子。
而他身边，被林悦迅速检查着脉搏和瞳孔的沈雨彤，在短暂的半昏迷后悠悠转醒。剧烈的恐惧和逃生的疲惫让她浑身发抖，当她的目光接触到林悦——车厢内唯一的女性，虽然穿着同样染血的迷彩，戴着冰冷的眼镜，眼神锐利如刀，但那属于同性的轮廓和气息，瞬间击溃了她最后的心防。沈雨彤猛地睁开了眼，泪水瞬间涌出，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抓住林悦的战术背心，像是抓住最后的希望。她靠在林悦肩上，喉咙里发出压抑已久的呜咽，声音越来越响，最终化作一声压抑已久的哭泣，仿佛要把所有恐惧和绝望都哭出来：
“呜呜呜…姐姐…救救我们…好多死人…都死了…都变成怪物了…呜呜…避难所…同德广场…全完了…武警…解放军…好多都…都牺牲了…呜呜呜…” 她的哭声充满了无助、绝望和对这几天地狱经历的巨大恐惧，身体在林悦冰冷的怀抱里剧烈地颤抖着。
林悦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那双总是冰冷审视的眼睛里，此刻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是医者本能对伤者的怜悯？是对年轻生命遭遇如此惨剧的触动？还是对这种纯粹情感宣泄的某种…不习惯？她并没有像安慰普通病人那样轻拍沈雨彤的背，只是任由她抓着，冰冷的手指却依旧搭在沈雨彤的腕脉上，监测着她的生命体征。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沈雨彤和旁边努力控制情绪、行着笨拙军礼的刘航，最终落在我脸上，眼神里的冰层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真实无比的悲恸冲击撞开了一丝裂痕，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探究和凝重取代。
“同德广场？避难所？”我强忍着腰间的闷痛，抓住沈雨彤话语中的关键信息，声音嘶哑但尽量放缓，“别怕，安全了。慢慢说，你们是从哪个避难所出来的？发生了什么？”
刘航用力抹了一把脸，努力平复情绪，声音带着浓重的后怕和哭腔，接过话头：“领导…我们…我们是从盘龙区同德广场那个地下人防避难所逃出来的…那里…那里三天前就被攻破了！”
他喘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的回忆：“疫情刚爆发那会儿…太乱了…我们俩租的房子就在同德广场附近…后来广播说政府组织了避难所…我们就跟着人群去了同德广场下面那个…好大的地下空间…开始几天还好…有武警和穿迷彩的解放军（他指了指赵建军他们身上的星空迷彩）维持秩序…分发食物和水…门口用沙袋和铁栅栏堵着…外面全是怪物在撞…在吼…”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痛苦：“可是…人太多了…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空气又闷又臭…每天都有人发烧……咳嗽……然后……然后突然有一天……人群里就有人发疯一样咬人！见人就咬！血喷得到处都是！乱套了！彻底乱套了！” 他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那些当兵的…武警和解放军……他们挡在最前面……用枪打……用警棍和盾牌砸……好多好多人扑上去咬他们……他们被拖倒了……被撕开了……血……好多血……我亲眼看到……看到有个当官的……好像是…是个旅长？军衔是……是……四颗星星…的……他拿着手枪一边打一边喊‘党员跟我上！守住通道！让群众先撤！’……然后……然后他就被……被几个跑得特别快的怪物扑倒了……再也没站起来……”
刘航的声音哽咽了，巨大的悲痛让他说不下去。车厢内一片死寂。赵建军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指关节发出“咔吧”的轻响，布满血污的脸上肌肉剧烈抽搐了一下，虎目瞬间变得赤红！王成柱、李长海、王文都沉默了，眼神中翻涌着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张鸣在耳机里也陷入了沉默。旅长…牺牲了…那是他们的首长！是42旅的旅长！当时旅长和参谋长带着二营和三营挺进主城区，政委带着他们一营进驻呈贡大学城，没想到……政委和整个一营都倒在了大学城，旅长牺牲在了同德广场，看来参谋长也……
沈雨彤在抽泣中补充，声音断断续续：“呜…不止同德广场…我们逃出来…躲躲藏藏…听…听其他逃出来的人说…东风广场那个…更大…更早几天就没了…人全变成了怪物…还有…还有北边的北部汽车站…那里好像是个大转运点…最后也…也守不住了…好多军车…都被掀翻了…呜呜…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怪物…我们…我们只能往北边人少的地方跑…东躲西藏…东西都吃光了…今天被那些东西发现…要不是…要不是遇到你们…呜呜…” 她再次泣不成声。
盘龙区三大官方避难所——东风广场、同德广场、北部汽车站，全部沦陷！驻守的武警机动部队和第42合成旅付出了惨重牺牲，包括旅长！这残酷的情报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车内的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学生？什么专业？”林悦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沈雨彤稍微推开一点，检查她是否有外伤，一边问道，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两人。
“是…是！”刘航连忙点头，努力让自己显得可靠一些，“我叫刘航，她叫沈雨彤，我们都是农大农学院的，大三，我学的是智慧农业工程，她学的是植物保护…我…我还会操作无人机！”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拍了拍自己那个巨大的、沾满泥污的双肩背包，“我…我包里带着我的大疆御4！还有备用电池！本来…本来是做实验用的…没想到…”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林悦的目光在刘航的背包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沈雨彤苍白但年轻的脸庞，没有再问，只是默默地拿出水壶，拧开盖子，递到沈雨彤嘴边：“小口喝，慢点。”
沈雨彤感激地看了林悦一眼，颤抖着接过水壶，小口啜饮起来。
“犀牛”终于冲回了小区那扇被钢筋加固的侧门。卷帘门在身后轰然落下，将外面死寂中潜藏的危机暂时隔绝。
车库内灯光亮起（由单兵电源供电的LEd灯），光线虽然昏暗，却足以照亮每个人的脸。赵建军停稳车，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布满血丝的虎目扫过后车厢里惊魂未定、如同受惊小兽般的两个大学生，又看向被林悦搀扶着、脸色惨白但眼神依旧坚定的我，最后落在堆满车厢的弹药箱和防暴装备上。巨大的牺牲，惨烈的情报，意外的幸存者，沉甸甸的物资…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交织。
“下车！清点物资！处理伤口！安置幸存者！修理车辆！王文，帮刘航把他的包拿下来！”赵建军的声音带着一种大战后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众人迅速行动。王文帮刘航卸下那个巨大的、装着无人机的背包。李长海和王成柱开始将车厢里的弹药箱和防暴装备搬出，在车库角落分类堆放。林悦则半搀半架地将我扶到角落那堆相对干净的帆布上坐下，她的动作依旧谈不上温柔，但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她立刻拿出强光手电、剪刀和新的敷料，再次检查我的伤口。
刘航和沈雨彤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车库中央，看着这群浑身浴血、沉默忙碌、散发着铁血气息的军人。车库内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金属和机油的味道，还有那辆布满撞击凹痕、装甲上沾满污秽、车顶机枪口还冒着余温的“犀牛”，都让他们感到无比震撼和敬畏。
“领…领导…还有各位…解放军同志…谢…谢谢你们！”刘航再次鼓起勇气，对着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带着真诚的感激和后怕。沈雨彤也连忙跟着鞠躬，小声啜泣着说谢谢。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强撑着精神，对他们点点头，示意王文，“小王，拿点水和吃的给他们。”
王文立刻从旁边的物资堆里找出两瓶矿泉水和两包压缩饼干递过去。两人接过，如同捧着珍宝，连声道谢，立刻狼吞虎咽起来，显然饿坏了。
趁着林悦给我更换敷料（确认缝合线完好，但边缘有轻微渗血和明显红肿），我示意赵建军和张鸣：“把地图拿出来。结合他们提供的情报，研判一下。”
赵建军默默地将那张从盘龙区人民医院带回来的、被暗红标记污染的地图铺在弹药箱上。张鸣也靠了过来，SIt终端亮起幽蓝的光芒。
地图上，顺城购物中心（Ground Zero?）、云纺商业区（Secondary Epicenter）、世纪城小区（containment breach）被醒目的红圈标记。而现在，刘航和沈雨彤带来的情报，残酷地印证了地图下方标注的“defense crumbling”（防线崩溃）——盘龙区三大官方避难所（东风广场、同德广场、北部汽车站）全部沦陷！军队损失惨重！
“北部汽车站…”赵建军布满血污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昆明城区图北端那个重要的交通枢纽位置，声音嘶哑，“旅长…就是在那附近牺牲的吗？”他问刘航，虎目赤红。
刘航努力回忆，有些不确定：“我们…我们逃出来时太乱了…只听说北部汽车站那边打得很惨…军车都堵死了…那位首长牺牲是在同德广场…他喊的话…我们在地下二层都听到了…”他的声音带着对那位军官的深深敬意和悲伤。
赵建军痛苦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脸上的悲痛化为钢铁般的冷硬。“张鸣，标记！同德广场、北部汽车站，确认沦陷！标记为‘陷落区-高危’！”他指着地图上两个点位。
张鸣沉默地在SIt屏幕上快速操作，将两个点标记为深红色，并备注信息。
“首长…”刘航看着地图，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要去…打那些怪物吗？夺回城市？”
“这是我们的任务。”我沉声道，没有透露更多。
“我…我能帮忙！”刘航鼓起勇气，拍了拍自己装着无人机的背包，“我的御4pro！续航好，图传远！能飞五百米高！有高清变焦镜头和红外热成像！我可以帮你们侦察！看哪里有怪物！哪里有路！”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想要报答和参与其中的渴望。
沈雨彤也抬起头，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坚定了一些：“我…我是学植物保护的…懂点病理…如果…如果有植物样本或者…那些怪物的组织…我…我也可以帮忙看看…虽然可能没什么用…”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不自信。
林悦给我缠紧绷带的手微微一顿，冰冷的镜片后目光扫过两人。她没说话，但那审视的眼神似乎在评估他们的价值。
我看向赵建军和林悦：“两位副书记的意见？如何安置和分配工作？”
赵建军看了一眼刘航的背包，又看看沈雨彤，沉声道：“无人机侦察能力很有价值！刘航同志编入支援组，由张鸣同志直接指挥和培训，负责战场侦察、路径规划和威胁预警。他的无人机操作必须严格服从命令，确保静默和安全！” 他看向刘航，“能做到吗？”
“能！保证完成任务！”刘航激动地挺直了腰板，仿佛接到了军令。
林悦则看向沈雨彤，声音依旧冰冷，但少了几分之前的锐利：“沈雨彤同志，你的专业在目前环境下，直接应用价值有限。可以协助我管理药品、食品分类、基础卫生维护，以及…照顾可能的其他幸存者。同时，学习基础急救和武器操作。在我们这里，没有绝对的‘后方’，每个人都要有拿起武器的准备。明白吗？”
沈雨彤用力点头：“明白！林医生！我…我会努力的！我可以学！” 能帮上忙，让她眼中的恐惧消散了一些，多了一丝光亮。
“好！”我点点头，站起身，目光扫过所有人——浴血归来的战士，劫后余生的学子。“刘航同志，沈雨彤同志，欢迎加入我们临时党支部的战斗序列。从今天起，你们也是这支队伍的一员。记住，团结，纪律，生存！现在，各就各位，清点物资，休整待命！下一步行动方向，党支部会尽快研究决定！另外，你们两位从明天起，也要跟着我们的战士学习武器的使用与维护知识，王文同志会负责指导你们。”
“王文，你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他们我就交给你了，好好教。”
“是！”王文朝我敬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又转过身去，对两人咧开大嘴招了招手。
车库内再次忙碌起来，但气氛中多了一丝新的希望和沉重责任。两个年轻的学生，带着他们的技能和一段残酷的城市陷落史，融入了这座由钢铁、鲜血和信仰构筑的末日堡垒。而呈贡大学城那片未知的、被标注为“高风险”的迷雾，正等待着我们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