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和刘映芙打过招呼后,各自脱下鞋子,席地相对而坐。
为什么要脱鞋,这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脱鞋?为什么?”
苏晓困惑地望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面带职业笑容,耐心解释:
“这个为了确保比赛安全,我们需要做一下基础检查。”
虽然不明所以,苏晓还是配合地脱下鞋,给工作人员展示了一下她的脚丫子。
那位工作人员凑近仔细看了看,还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仿佛确认了什么,随即点点头,回身取来一份免责协议。
苏晓快速扫了一遍,内容和之前签的差不多,无非也就是些本人自愿参赛、比赛过程中的财产健康等损失责任自负之类的话。
没得到什么有效信息,苏晓一头雾水签好字离开。
刚没走几步,旁边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苏晓侧头看去,只见一个‘申公豹’尖着嗓子抗议:
“凭什么我不能参加?……我脚臭?我脚臭怎么了!?你们这是歧视!”
那边的工作人员小声地劝说着什么,苏晓听不清,但是好像也没再吵起来,见没热闹可看,苏晓径直走回自己的小队去。
“好奇怪啊,他们怎么把长桌撤走了,不是要掰手腕么?”
浩子问道。
他看着工作人员忙忙碌碌一阵,撤走了放食物的长桌,搬来十几个造型奇怪的架子。
这架子呈‘凹’字型,由三块塑料硬板组成:底板是一块长方形平板,像块平滑的加大号搓衣板;左右两侧各立着一块约30厘米见方的挡板,中间相隔约40公分,垂直固定在长方形底板的两端。
众人都看得一头雾水:这是要干嘛?
菲菲的声音再次从音响中传出:
“各位勇士~,接下来是我们的第三轮比赛——力量无处不在!”
“这项比赛源自英国,比赛形式是——掰脚趾!”
“用你的大脚趾,扳倒你的对手,展现全方位的力量吧!”
现场一片哗然。
苏晓、林夜、谢羊、陈默:……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
喻扬&浩子则两眼放光:太酷了吧!
菲菲继续讲解规则:
“待会由参赛的勇士进行抽签,抽到相同号码的两个人即为对手,请根据抽到的数字,找到对应的比赛位。”
“比赛采用单败淘汰制,胜者晋级,败者直接出局。每一轮比完中场休息10分钟。”
“赛制为三局两胜,先比右脚,再比左脚,依然平局就再增加右脚赛。”
“止步第二轮的小组得1分,止步第三轮的小组得2分,以此类推,最终获胜的小队得满分5分。”
“好了,勇士们,出发吧!”
苏晓这才恍然大悟——刚才工作人员要求检查她的脚,应该是为了排查参赛者有没有脚气。
……凑那么近,是为了闻闻有没有异味?
悠悠想起了某位故人。真·故人。
一般来说,严重的脚气会出现水泡、蜕皮、甚至溃烂等明显皮肤症状,时常还会伴有异味,这些可以通过眼睛和鼻子分辨出来,但轻微的真菌感染肉眼可看不出来。
苏晓暗暗决定,比完赛还是要去药店买点药来消消毒,预防感染。
边想着,她边木着脸把手臂伸进抽签箱,掏出来的小球写着2号。
于是,浩子操控着电动轮椅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陈默和林夜,谢羊拖着瑟瑟发抖的喻扬,[虚空裁决王者夜天魔浩浩扬扬小队]浩浩荡荡地走到2号比赛板旁边。
第一轮跟苏晓对决的是一个穿着连体考拉服的妹子。
对方看到苏晓走到比赛板旁边站定,惊讶地打量她一番,又瞄了眼浩子的伤腿,最后一言难尽地看向陈默,眼中带着一种奇怪的遗憾。
工作人员拉起警戒线,把围观人员隔到两米开外,以防比赛时发生意外。
无关人员被清空,场内只留下了裁判们和选手。
考拉服妹子悄咪咪凑到苏晓身边想要说些什么,林夜见状也立刻贴过来听。
苏晓:???
考拉妹子飞快瞟了一眼陈默,压低声音问苏晓:“那么帅的人,也会有脚气吗?”
苏晓:“什么意思?”
考拉妹冲身后撇撇嘴,那里站着她的队友——一米七的企鹅和一米八的蟑螂,两个都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队友,那俩男的,都有脚气,被刷下来了,所以这场才我上。”
苏晓恍然大悟,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我队友没有,只是我力气比较大而已。”
林夜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考拉妹子发现自己闹了个乌龙,也有点不好意思。
正好这时,工作人员催促比赛选手就位,考拉妹子赶紧跑到对面去脱鞋坐好。
苏晓也脱了鞋,在位置上坐定。
两人都把脚搁在比赛板上,大脚趾交握在一起。
苏晓有点不习惯:好令人尴尬的亲密接触,我要速战速决!
考拉妹子则信心满满,对手也是个女生,她应该有一半的获胜机会!
就算没有,她也可以扛一下,至少不会输得很难看。
菲菲举起手中的发令枪:“预备——”
林夜趁机大喊:“晓晓加油!”
“嘭!”
一声枪响,大家开始齐齐发力。
苏晓聚力于脚踝,猛地一绷,往左一压。
浩子刚想提气喊加油,气提到喉咙口,嘴巴刚张开准备喊,眼睛就看到比赛结束了,脑子宕机了一下,嘴巴立马改变作用,大张着表达主人的惊讶之情。
“哇,姐姐威武!!” 喻扬高兴大喊。
陈默勾起嘴角,与有荣焉。
考拉妹子目瞪口呆,震惊地瞪着对面的苏晓。
发生了什么?我的脚怎么就倒了?才一秒!
林夜得意洋洋:“嘿嘿,我就知道提前喊加油是对的。”
苏晓问考拉妹:“还比吗?”
考拉妹还处在震惊中,呆呆地摇头:“没必要了……”
苏晓轻松获胜。
待裁判做好记录,考拉妹子站起身,神情恍惚地走回到企鹅和蟑螂身边。
苏晓也走回小队。
陈默连忙给她递过去一杯菠萝汁。
苏晓婉拒。没味道了,跟喝水有什么区别。
谢羊也有样学样,给林夜递饮料,林夜开心地又喝了一瓶。
比赛间隙有十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因为苏晓赢得快,比别人还多了几分钟。
苏晓坐在草地上活动脚趾耗时间。
陈默在她旁边坐下,两人并肩,看着浩子驾驶着电动轮椅满场乱窜。
苏晓看到的更多一点,她看到谢羊围着林夜打转,喻扬大概跟在浩子后面满场飞。
现场喧闹又美好,虽然有鬼,但生机勃勃。
“我把最近几个月时间发生的,在系统里能查到的自杀人员名单都汇总起来了。”
陈默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苏晓闻言,震惊地转头看向他。
“表情自然一些。”
陈默失笑,低低提醒一句。
苏晓一听,马上把头转回去,恢复成刚才那一副看人群嬉闹的样子。
陈默继续低声说话,嘴唇几乎没有蠕动。
“低调些,小心行事。排查后的可疑名单,我再发给你。”
苏晓激动极了,连连点头:“嗯嗯!”
陈默琢磨了一下,试探问:“如果你要去查,叫上我一起,好吗?”
苏晓疑惑:“你不上班吗?”
陈默:“……” 这个班误我。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