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男人,竟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叶萍含辛茹苦养大季宴池,就换来这样的结果?季宴池,季宴池…… 难道整个季家都欠她的不成?”
我的声音里浸满苦涩,字字句句仿佛带着刺。
在这样的情境下,我实在无法再压抑内心的愤懑,任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曾经,我怎么就鬼迷心窍,爱上了眼前这个蠢货?
“你知道你母亲这辈子受了多少委屈吗?你父亲公然在她面前背叛婚姻,甚至把情妇堂而皇之地养在家里。而她,最后还得咽下所有屈辱,抚养那个女人的孩子。”
愤怒如同烈焰,灼烧着我的理智,那些平日里深埋心底的话,此刻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这般激烈的爆发。
“如今,这个不知好歹的季宴池,居然还和那个给叶萍带来一生耻辱的女人联手欺负她。叶萍整日郁郁寡欢,怎么可能不生病?” 我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季宴礼。
他垂着头,像个霜打的茄子,一声不吭。
“你去问问季宴池,她突然要带叶萍去医院,真的是良心发现,想照顾她、救她的命?”
我语气里满是嘲讽,“别天真了!她不过是想把你妈妈扔在医院,任其自生自灭!季宴礼,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要是叶萍真的走了,你就再也没有妈妈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季宴礼英俊的面容此刻因痛苦而扭曲变形,像一幅被揉皱的画。
“璟柔,求你别生气。我…… 我会尊重妈妈的意愿,但她说她想见季知好!”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什么时候阻止过你们见季知好?但你们扪心自问,真的是单纯想见孩子吗?不过是想把她当作谈判的筹码罢了!连小孩子都能看穿你们的心思,你们就不觉得羞愧吗?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吧!”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知好很快就会回来,我不会阻拦你们见面。用不着你提醒我。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传来季宴礼离开时关门的声音。我喉咙发紧,重重地叹了口气,满心的疲惫与失望。
这时,陈伟文从楼上缓步走下,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
他在我身旁坐下,温柔地将我拉进怀里,轻声安慰道:“别为这些事不开心了。要是你不想见他们,以后就不见。有我在呢。”
“我只是心疼叶萍,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声音里满是哀伤。
“有些事,或许是命中注定。别让过去的人和事,再影响你的心情。他们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陈伟文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像一阵温暖的风,抚平了我内心的波澜。
在他的怀抱里,我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来到办公室。
往常这个时候,总能看到沈怀川忙碌的身影,可今天,办公室里却不见他的踪影。
后来才知道,他突然和乔正恬一起回了莫诺拉。
罗娅递给我一张沈怀川留下的便条,上面简单写着行程安排,说要离开一个星期。
看着这张简短的便条,我不禁苦笑。
他连个电话都不愿意打吗?或许沈怀川觉得,有些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吧。
曾经,我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可相处下来才发现,我们的观念实在相差甚远。
也许,这样的分别才是最好的结局。
有些关系,不勉强、不纠缠,才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轻轻叹了口气,将便条折好。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