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范德音公馆出来时,暮色已经给城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劳白蕊不由分说地接过我手中的包,径直朝停车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快上车,我送你回家收拾东西,再送你去机场。”
她雷厉风行的作风,让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坐在车里,我分别拨通了沈怀川和谢青的电话。
电话那头,谢青的声音带着关切与担忧:“你知道的,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你确定要一个人去吗?”
我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语气坚定:“你那边的任务更重要。找到证据是取胜的关键。我一个人没问题的。相信我。”
此刻的我,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不再是那个遇事慌乱的人。
而沈怀川接起电话时,语气里满是愧疚,即便隔着听筒,我也能感受到他的不安。
其实,有沈怀川坐镇公司,业务上我并不担心,只是他长期在国外,对国内复杂的人际关系网略显生疏,那些微妙的人际交往动态,仿佛成了他难以读懂的密码。
我转头看向专心开车的劳白蕊,笑着调侃道:“你的主意可真是绝了。我怎么感觉你处理事情就像老手一样,游刃有余呢?”
她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下方向盘,白了我一眼:“谁游刃有余了?还不是你自己陷在局里看不清。要我说,你的脑子转得可比我们都快多了!”
我若有所思地靠在椅背上,继续说道:“说真的,在季宴礼管理公司的那些年,公司发展确实有些停滞。我总觉得,如果一直是你管理苍穹公司,说不定会是另一番光景。”
劳白蕊却不以为然地摇头:“那可不一定。季宴礼有他的过人之处,他对利润的敏锐嗅觉,我就比不上。而且我有时候啊,太重感情,谈合作、搞谈判,不够圆滑变通。”
回想起周铮给我的建议和指导,我越发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苦笑着说:“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劳白蕊嘴角上扬,露出狡黠的笑容:“下次再有好主意,我可得跟你收咨询费了!”
我眼睛一亮,兴奋地提议:“那你干脆加入苍穹公司,当股东得了!凭你的能力,负责公关工作再合适不过!”
她忍不住笑出声:“哟,你这当老板的架势越来越足了!这会儿就开始拉人入伙了?”
我也跟着笑起来:“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打拼,多好啊!”
劳白蕊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而关切:“先别想那么远,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才是要紧事。要是遇到麻烦,别一个人扛着,记住,我们都在。”
我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
说话间,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机场航站楼前。
下车时,劳白蕊朝我挥挥手,大声说道:“一切顺利!”
我朝她点点头,刚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转身,有些犹豫地说:“你能不能…… 想办法打听一下陈伟文的情况?”
劳白蕊佯装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啦知道啦!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快去吧,注意安全,到了报平安!”
我带着感激与期待的心情,踏上了飞往 S 市的飞机。
当飞机降落在 S 市时,整座城市已经沉睡在夜色中。
我拖着行李,在昏暗的路灯下,朝着纸条上的地址走去。
穿过几条寂静的街道,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朴的小屋,斑驳的砖墙、爬满藤蔓的篱笆,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
这样的老房子,在如今快速发展的城市里,就像一位坚守岁月的老者,愈发显得珍贵而稀有。
站在小屋前,我心中满是好奇,韦克清,这位周铮口中 “不好对付” 的老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抬眼望去,街对面的小美发店还亮着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店内暖黄色的灯光洒在身上,一位打扮时尚的中年女性热情地迎了上来。
当她得知我要做头发护理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她一边熟练地准备工具,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各种护理项目。
我一边听着,一边盘算着如何开口打听小屋的事。
趁着她给我涂抹护发产品的间隙,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面那座小屋,住着的是什么人啊?感觉很有意思的样子。”
她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撇了撇嘴:“嘿!你怎么问起那个老顽固了?住在那儿的老两口,怪得很,跟周围人格格不入!”
她的话,让我对屋内的人更多了几分好奇,也暗暗期待着,能从他们口中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