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冰冰地端坐着，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回想起他们第一次登门时，我还慌里慌张、忐忑不安，可眼下，满心只剩下按捺不住的厌烦。
这俩警察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还有那居高临下的语气，都像根刺似的，扎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开口，话里满是质疑：“我还挺纳闷儿，警官们，你们这调查到底在查啥呢？虽说我不懂办案那套专业门道，可也能瞧出来，有些关键问题你们压根儿没问。我就好奇了，是你们故意绕开这些问题，还是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稍稍停顿了一下，我直直地盯着他们，抛出重磅问题：“你们怎么就不好奇，李强当时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问完这话，我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那位警官的反应，果然，他瞬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另一位警官见状，赶忙打圆场，脸上挂着尴尬的笑：“这不正准备问您嘛。”
我可没打算轻易放过，乘胜追击，语气愈发犀利：“那我倒要问问，上次你们来的时候，是真把这事儿忘了，还是故意避开的？难不成，你们其实心里清楚得很？”
紧接着，我提高声调，字字句句都透着质问：“这案子和我有关，我有权知道，你们为啥揪着李强的死因不放？你们不是一口咬定是酒驾事故吗？要是真这样，何必追查他临死前联系过谁？”
这话一出，俩警察对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心里明白，这几句话算是戳中他们的软肋了。
年长的警官沉不住气了，皱着眉头，语气不耐烦：“不该你知道的别打听，这是机密。你配合调查就行。”
他这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我猛地坐直身子，眼神如炬：“你们想过没有，穿着制服跑到我公司来问话，对我会有多大影响？我是当事人，有权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警察们还想辩解，我直接打断他们：“都来两回了，啥都不说，我整个人都快焦虑死了，吃不下睡不着，你们真当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我毫不退缩地迎上他们的目光，眼神里满是倔强。
年轻警官赶紧缓和气氛，堆起笑脸：“就是常规询问，您别太有压力。”
他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多了几分客气。
见他们态度松动，我乘胜追击：“我就想弄明白，李强真的是车祸死的吗？你们说是意外，那为啥还在查？而且他约我见面后，怎么就突然没了？”
我越说越激动，“人命关天，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我能不害怕吗？我会不会也有危险？”
我故意把问题说得严重，就是想从他们嘴里套出点线索。
毕竟李强要告诉我陈伟文的事儿，结果人却没了，任谁都会觉得不对劲。
年长警官有些无奈，试探着问：“那我们再问您个问题？”
我冷笑一声，没好气地说：“问吧，你们都来了，我还能说不？”
我心里清楚，这时候必须硬气起来，他们一开始把我当嫌疑人，我要是软了，就只能任人拿捏。
“你和陈伟文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地摊开手：“朋友，也是生意上的伙伴。”
我心里暗自琢磨，这问题多少有点越界，料想他们应该不会再追问下去。
“那你为什么想了解他的信息？”
听到这个关键问题，我忍不住笑出声，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我垂眸沉默了好一会儿，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才艰涩地开口：“我现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想知道他伤得到底有多重，为什么一点消息都透不出来？”
其中一名警察清了清嗓子，公事公办地回应：“陈伟文先生在事故里受了重伤，AtL 集团提出要对相关消息进行封锁，我们也只能按规定配合。不过您放心，这只影响伤情信息的公开，案件调查该怎么推进还怎么推进。等结案那天，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清清楚楚的说法。”
“重伤” 二字像两块冰冷的铅块，沉沉地砸在我心上，眉头不自觉拧成死结。
我盯着警察制服上的徽章，心里明镜似的 —— 想从这些训练有素的人嘴里撬出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转念一想，陈伟文昏迷不醒，能下令封锁消息的，十有八九是陈廷希。
她这么做或许是为了稳住局面，但她下一步棋要怎么走？这个答案恐怕只有她和她的心腹才知道。
我长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所以当李强说有陈伟文的消息时，我急得连包带钥匙抓起就往外跑。谁能想到，他半道上就......”
喉咙突然哽住，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那真的只是一场普通车祸吗？”
“目前现场勘查和证据显示，没有外力介入的迹象，所以初步判定是意外。”
警察的回答机械又冷漠，我盯着他们毫无波澜的眼神，心里直犯嘀咕。
要是真这么简单，他们干嘛还三番五次跑来问话？
疲惫像潮水般涌上来，我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声音里满是苦涩：“就因为我想知道他的情况，就搭上一条人命，这事儿搁谁身上能不憋屈？希望你们能早点查出真相，也让我能睡个安稳觉。”
顿了顿，我又补了一句，“如果真是谋杀，凶手到底是谁？”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警察们对视一眼，草草结束谈话就匆匆离开。
门刚关上，罗娅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眼睛亮晶晶地竖起大拇指：“老板，刚才您那气势，把他们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苦笑着摇头，瘫在椅子里：“我又没做错事，干嘛要怕？可现在空有一堆怀疑，连从哪儿查起都不知道。”
正说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看到周芙的名字跳出来，我赶紧接起，却听到个让人心头一紧的消息 —— 林怡去见白萱儿了！
这两人平时压根没交集，偏偏在陈伟文出事、陈廷希回 m 国的节骨眼上凑到一起，林怡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我捏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心里又急又恼。
可我没想到，这场看似平常的会面，竟是一场更大风波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