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蓝杉提起 “祖地金银库藏”,杜达尔老汉忍不住捋着山羊胡笑了,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褶子,慢悠悠解释道:“您说的那些是始于野猪皮的蝗家专用库藏,不算咱们这次从野猪皮子孙手里收缴的‘战利品’—— 那些库藏是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专门为蝗室囤积的私产,按规矩说得由您亲自收管,万万不能纳入都护府的战利品分配里。”
蓝杉摆了摆手,脸上没半分在意的神色,随口说道:“不用,我对这些钱财没兴趣,都当成你们的战利品分了就行。对了,那些蝗家库藏具体有多少家底?”
杜达尔连忙使劲摆手推辞,语气带着几分急切:“这可不行!那些是正经的国家库藏,数量大得吓人,要是让我们从中抽红,传出去影响太坏,这部分绝对不能参与战利品分配!”
“那到底有多少嘛?” 蓝杉被勾起了好奇心,嘴角带着笑意追问道,“难不成还能多到咬手,让人不敢碰?”
杜达尔咽了口唾沫,如实答道:“盛京这儿有两个蝗家库藏,一个是管银子的盛京户部银库,一个是专门存宝贝的蝗家金银库,加起来足足有 18 间库房,里面堆的全是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这些年从全国搜刮来的金银、玉器、珠宝。我们当初清点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吓得手都有点抖 —— 光是白银就有四千万余两,黄金更是有 200 余万两!这么多钱,真的只能上交给您,绝不能私下分了啊。对了,除了金银,库房里的珠宝、金石、名人书画更是多到数不清!”
蓝杉摸着下巴想了想,也觉得杜达尔说得有道理 —— 这种国库级别的战利品,确实不好分给参战的人。毕竟手下跟着他的都是强力魔法战师,一个个本事大得很,单枪匹马就能灭掉一个小国家,要是真把国库 20% 的钱财分给他们,还不用交税,实在太夸张了。但要是自己出面把这些钱财收进私库,倒也没人敢说什么闲话。
“行吧,那这部分就不分战利品提成了,不过参与收缴库藏的人,该算的功勋还是要照算,不能让他们白忙活一场。”
他心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暗自感叹:这么多金银珠宝,在前世不知道被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的那些贪官污吏转移到哪里去了 —— 当年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签的所有不平等条约,赔款要么从老百姓身上搜刮,要么靠卖国家的土地、主权来偿付,民国成立的时候,连这笔蝗家库藏的影子都没见到,还得靠向外国大借款才能撑过难关。等到新种花成立的时候,国家更是一穷二白,哪还有什么蝗家库藏的踪迹?想来这些钱财,全都是被野猪皮的子孙和他们的帮凶给贪污、变卖干净了,这些蛀虫真是该死!
杜达尔也跟着咬牙骂道,“说到卖国贼,这座盛京蝗宫就是由汉女干设计的,那汉女干是山西介休的侯振举。这人还是明代的官宦世家出身呢,他的先祖侯安是明嘉靖年间的进士,曾经担任过山西总兵,后来跟着时任辽东东宁卫都指挥使的侯时虎叔祖,一起投靠了野猪皮。”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泛黄的档案,指着上面的字给蓝杉看,“别人投降大多是被裹挟着没办法,只能苟活罢了。可他们侯家全族上下不一样,是主动凑上去侍奉贼人。1621 年,野猪皮攻占辽阳的时候,侯振举为了表忠心,特意花了好几天功夫,精心烧制了一批绿釉碗、绿釉罐,主动捧着这些绿釉瓷器去进献,最后才换了个守备的官职,还得了 20 两赏银。“
“一国之主的野猪皮,这么小气?只给主动来表忠心的奸贼赏 20 两银?” 蓝杉挑了挑眉,带着几分嘲讽说道。
“您以为那野猪皮一伙人,在打下辽阳之后,正气焰嚣张呢,能有多看得起这些投降的人?就算后来他们打下了整个种华,还专门写了本《贰臣传》,把那些投降给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的人的丑事写得明明白白,就是为了防止以后再有人学这些贰臣,反过来背叛野猪皮子孙及其帮凶!” 杜达尔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地说道。
这个贰臣的道理,蓝杉是知道的:只要自家出现了有份量的外敌,总有人抑制不住心中的贪婪和恐惧,贰臣就会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他们有的做带路党,引着外敌打自己人;有的偷偷走私物资,资助敌人;有的泄露自家机密,帮外敌出谋划策;有的干脆里通外国,一门心思帮外敌搞垮自己的国家。这些人要么把自家政权搞垮台,要么一旦被抓住,就只能落个被 “消消乐” 的下场。
所以啊,只要自家足够强大,贰臣就失去了生存的土壤。就算有不长眼的贰臣跑去投敌,敌方也会乖乖把人送回来,生怕惹恼了强大的自家,招来灭顶之灾!
“哦,这侯家还会烧琉璃制品和瓷器啊”,蓝杉刚从对贰臣的感慨中转过念来,下意识地应了一句。
杜达尔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他们侯家在析木城缸窑岭村的侯家窑,如今还在呢。之前野猪皮把那处窑厂封为‘御窑’,专门让他们主导烧制这座盛京皇宫、还有福陵(东陵)、昭陵(北陵)以及永陵(祖陵)的琉璃砖瓦。虽然按照祖上定下的规矩,侯家这些人都被判定为有罪,属于不可饶恕之辈,但我看他们家传的官窑级琉璃烧造技术确实不错,没敢贸然处置他们,这也是我特意找您来,请您示下该怎么处理的原因。”
蓝杉眼神一冷,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说道,“派人去学他们的技术,如果他们愿意教,就给他们限个 10 天期限,必须把技术教会。教完之后,给他们留一个不足岁的后代延续香火就够了!不然的话,就把他们九族全办了‘消消乐’,一个不留。绝对不能让这些汉奸狗贼继续活在世上。就算他们不肯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也不差他们这一家的技艺 —— 那些绿釉子碗、绿釉盆、大瓶子,还有琉璃砖瓦之类的东西,天冷了不能穿,饿了不能吃,算不上是什么有大用处的东西!”
在蓝杉看来,传统技艺是不错,但也得分情况。像侯家这种沾满了汉女干污点的装饰类技艺,就算失传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把这些汉女干彻底清算干净才是最重要的!
他可不想留下这些没清算干净的恶心玩意 —— 那些东西在前世他见得多了,成天自诩祖上是王爷贝勒之类的,见了人就摆谱,开口闭口就是:“我们可是有通天纹的贵人,你们这些贱民尼堪,放在过去见了我都得下跪!我要是不高兴了,你们连做奴才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我打你们两大耳瓜子,你们还得笑着谢爷的赏!”
一想到这些场景,蓝杉就觉得一阵恶心!
蓝杉把这些念头想明白之后,刚才杜达尔提起的这个陵、那个陵,突然反应过来:那些陵墓不是在赫图阿拉城那边吗?
“杜大爷,等咱们把盛京这儿的事情安排妥当,你跟我去一趟赫图阿拉城的兴京(今辽宁新宾)副都统衙门。”我倒要去看看野猪皮的祖陵长什么样,瞧瞧满族的发祥地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 顺便,也得去他们的祖坟上‘蹦跶’两下,好好折腾一番,这样才算解气!”
杜达尔一听蓝杉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都亮了,连忙不迭地应道:“好!好!我这就去安排盛京这儿的事,保证尽快把手里的活儿脱手,绝不耽误您的行程!”
说完,他脸上带着兴高采烈的神色,一路小跑地冲了出去,那模样生怕晚一步就耽误了去赫图阿拉城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