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杉跟各位姑娘一直厮混到中午饭后,便起身前往尼布楚。
当他带着22位印第安姑娘、12位罗姆人、36位种花家姑娘、以及浆果?月影慢悠悠地赶到尼布楚时,袁大安早已将一切打点妥当。
原先那座罗刹风格的布京宫早已拆除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彰显大明规制的明堂,巍然矗立在原址之上,周边还建起了二十栋新式别墅。
那块用于刻碑的大青石早已稳稳就位,仿佛正迫不及待地等待蓝杉前来“勒石为凭,昭告天地”。
袁大安还特意请来布里亚特首领巴图尔?宰桑等十几位部族头领,其中既有达斡尔人、鄂温克人、鄂伦春人,也有乞儿吉斯人、雅库特人、塔吉乌尔人、乌尔奇人,还有部分索伦人,一同来参加这个仪式,筹备得十分周全。
在仪式开始之前,袁大安将他们全部带过来拜见蓝杉,并一一做了介绍。
让各位部落的首领都觉得到了尊敬,双方交流非常不错,这头开得很好。
然后就是“神选者·蓝杉·追光”+“天命承奉使·蓝杉”双重身份全部特效上身开始主持仪式。
当仪式进行到玄鸟与凤鸟分别从“殷华尼布楚学校启蒙镇边纪学碑”和“殷华安北都护府尼布楚镇边立府碑”上振翅而出的环节时,那群原住民顿时激动地呼喊起来:“长生天!长生天!天命在此!我等愿永远臣服于殷华,永不再叛!”
这效果比预想中还要好上太多。
安北都护府至此正式立下,至于安抚这些原住民、合理分割草场、山林、湖泊与土地的后续事宜,蓝杉便不再多管。
地图上,漠北、唐努乌梁海、中西伯利亚、南西伯利亚等区域已全部被点亮。
代表需要处理的红点在北部已寥寥无几,大多集中在南部方向。
蓝杉倒也不急着处理这些南部的红点,由袁大安他去安排就是了。
有一些黄点零星散布在草原各处,想必是袁大安他们还没来得及与这些部族建立联系,正好现在地图上显现了,可以直接找过去,不麻烦。
唯有代表已归附人口的绿点数量不多,这么大的范围算下来才三万出头,地广人稀啊!
见这些原住民已然归心,蓝杉便将到场的部族众人尽数招募,交由袁大安后续安置,自己则准备动身去休息一下。
巴图尔?宰桑忽然从人群中快步冲了过来,径直跪倒在蓝杉脚下,说道:“天命承奉使,天命承奉使,请原谅卑微之人之前的无礼,您的宽容,就像长生天那般辽阔无边。”
“巴图尔兄弟,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你且好好照看好自己的族人,好日子已经来临了。往后有什么事,尽可以去找袁大安大都护他们商议;若是他们解决不了,尽快学会汉字,也能直接通过祭坛与我联络。”蓝杉伸手将他扶起,开口说道。
“是!谨遵天命承奉使蓝杉谕旨!我们一会就去学习中原文化,我们早就想学了,可是没有机会,这次一定要好好学。”,巴图尔?宰桑恭敬地应下,随后缓缓退到一旁。
你看,这多好!没有任何抵触之心。
随后其他部族的首领也纷纷上前见礼,蓝杉也一一与他们寒暄了一番。
想来是袁大安知道蓝杉不喜欢这类繁琐的礼节,提前交代过这些部族首领,没人搞献哈达那套——要是真献起来,蓝杉的脖子怕是都要挂不下了。
蓝杉笑着对众人说道:“各位首领,往后咱们便友好相处。眼下先去好好享受宴会吧!”
这一回,蓝杉才算真正体会到了盛大蒙古式篝火狂欢的独特乐趣。
这场盛宴是所有原住民一同参与筹备的,在1806年7月6日这样一个夏夜,于尼布楚城外辽阔的草原上,星空低垂如幕,空气中满是炊烟与烤肉的香气,由袁大安主持的这场充满游牧民族豪情的盛宴,终于正式开场。
盛宴先是以“白食”开局,各式奶制品接连上桌——有鲜奶慢火微煮后凝结的脂层,它被称作“乌如木”的奶皮子,蓝杉尝了一口奶皮子,只觉得口感醇厚,奶香浓郁,味道很是不错。
接着,金黄的黄油(希日陶苏)与酸甜的奶酪(胡乳达)也被盛在精致的器皿中送上,只是这两样口感寻常,蓝杉便简单尝了尝就略过了。
蓝杉吃了些奶制品后,见席间气氛有些平淡,便主动起了兴,行起了前世在草原上被坑惨的酒令:“草原雄鹰展翅高,一只翅膀挂三杯。左三杯,右三杯,喝完一杯又一杯。搭拉翅膀往回飞,飞回草原又高飞。翅膀挂三杯,喝完又回飞。草原雄鹰永不歇,展翅高飞永不停。”
靠着远超常人的体质,再加上背包里的“小手段”帮忙,蓝杉硬是把来敬酒的当地人一一“放倒”,最后总算让他们每人都“翅膀各挂了九杯”。
到了这一世,蓝杉总算成功让这些草原民族也尝了尝“吃不上热食”的滋味,算是报了前世的一箭之仇。
这之后,蓝杉才算能安心享受“红食”盛宴(乌兰伊德)——篝火上架着的大铁锅里,只用清水炖煮着手把肉,只放少许盐调味,一口咬下,羊肉最本真的鲜香在口中散开,让蓝杉回味无穷。
前世来草原上,与草原人吃饭,他往往只能远远看着肉却吃不上,如今到了这一世总算得偿所愿,想想真是不容易——跨越了两个时空、几百年的时光,能吃上这口肉,太不容易了。
旁人都说蒙古人好客,可前世的蓝杉却半点不认同——一旦进了草原,就没过清醒的时候,肉之类的好东西全被当地人自己吃了,大部分客人顶多只能闻个肉香味,因为刚开场的“一只翅膀挂三杯”酒令就把人喝得直接“Game over”,最后顶多尝几口奶皮子,等宴会结束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就算到了第二天早上,客人想找口吃的,当地人还会递过酒瓶让“巩固”一下酒意,客人讲也讲不过他们,只能接着被喝倒,到头来还是没吃上一口肉。
手把肉吃得差不多了,外皮烤得金黄酥脆的烤全羊又被抬了上来,紧接着烤野兔、烤鹿肉、烤黄羊肉也陆续端上桌。
最后,装在木碗里的炒米,配上盛在巨大铜壶中的蒙古奶茶,一口炒米一口奶茶,正好“弥弥缝”,为这顿大餐画上了句号。
留下那些没被喝倒的人在原地载歌载舞,蓝杉则带着几个不喜热闹的姑娘们先去休息了。
转眼到了1806年7月7日早上,众人起床后简单收拾了一番,蓝杉便带着要返回黄石湖畔的克风、克雪、日冕、夜莺、月相轮几人,一同向楚科奇半岛出发。
等抵达楚科奇半岛时,当地时间正好是午时十二点,众人也顺利抵达了上次登陆的地点。
这次的天气格外好,没有下雨,只有轻柔的海风在耳边吹拂,海雾也少得可怜,站在海岸上能望出去很远。
克雪说道,“今天天气真不错,要不让我们自行回去吧”。
蓝杉没有同意,“还是要小心的,到了海峡中间,情况可能会不同,再说也不费事,我来去一下,很快的。送过去,我才放心”。
日冕、夜莺、月相轮等人也说道,“是呀,这里说下雨就下的,一起吧”。
于蓝杉走在最前面带路,众人借助船只与浮冰,一路直接穿过海峡,全程无惊无险。
众人一路前行,抵达育空河口祭坛时,正好遇上了普林尼?凯瑞带领的十二人团队也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