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6年6月18日的清晨,大雨笼罩着黄石湖畔的蓝宫。
蓝杉正坐在书房里享用早餐,餐桌上摆放着新鲜出炉的面包、热腾腾的燕麦粥和几样精致的小点心。他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与星辰愉快地交谈着。星辰今天凌晨就预测到即将下雨的天气变化,这小蓝杉的奶奶已经开始向天文学家的方向发展了。
虽然公历在计年方面有着显着的优势,年均误差能精确控制在0.0003天以内,但蓝杉并不打算采用这种纪年方式。原因很简单,公历将某一年定为元年的做法让蓝杉感到十分不满。这种纪年方式带有浓厚的高德教色彩,而且与月相变化完全不吻合,人们无法通过简单的观察来预知日期。相比之下,农历的二十四节气在北美地区可能会存在一定的偏差。
因此,蓝杉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结合阿尔冈昆语族的月相周期(约29.5天)、霍皮人的365天太阳历(xiuhpohualli)、公历以及农历等多种历法,推算出更适合北美地区的二十四节气体系。当然,这目前还只是一个初步构想,他之前也曾与星辰讨论过这个话题。
以蓝杉现在“学渣”的知识储备,已经很难再给星辰提供更多专业性的建议了。必须亲自前往远东地区进行学习,才能帮到星辰。
闲聊间,话题又回到了星辰预测下雨的事情上。
蓝杉不失时机地开始拍马屁:“奶奶,您真是太了不起了!连下雨都能预测得这么准。要是今天真的下雨,那可就耽误大事了。”
星辰却轻描淡写地回应道:“这有什么难的,不过是积累的经验罢了。虽然有时候预测也不一定准确,但老牛非常信任我。今天早上听说可能要下大雨,他就立即安排人手,在三个不同的地点同时开工。现在人多,又有神器相助,没花多少时间就打好了地基,建筑也顺利完工了。大家还有充足的时间休息呢。”
星辰这一手“装逼”实在太高明了,蓝杉不得不佩服。能准确预测天气,还能得到老牛毫无保留的信任,最终不仅雨如期而至,建筑也按时完成,丝毫不耽误进度。
又闲聊了一会儿,蓝杉吃完早餐,本想去联络一下感情,却发现所有会传送的圣女都不见了踪影。不会传送的圣女们则都聚集在新酒店里,每人独占一个房间。
更奇怪的是,在新建成的“荣誉纪念堂”里也有不少人,其中挥拳而立和一些不会传送的大婶们都在里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奶奶,鹰歌、熊影、清泉…她们都去哪里了?”蓝杉疑惑地看向星辰。
“她们去我们黑脚人联盟各个营地建新祭坛了,准备等你请神明赐福之后,就开始接人回来。哦,你快去吧,老牛正等着你确定人选呢。”星辰这才想起来这件事,看样子也不是特别着急。
“他们出发多久了?有约定时间吗?”蓝杉需要确认具体的时间安排。
星辰掏出怀表看了看:“才出发37分钟。新祭坛已经全部建好了,正在进行祭祀仪式。我们约好是10点在这里集合,现在8:07分,还有点时间,不过你要抓紧一点,有几百个部落的族人等着神明赐福呢。老牛让我来这里,等你准备好,就带你过去。”
听到这个时间,不算太紧,蓝杉明白了星辰为什么愿意等他起床,不把他抓起来,还给他时间吃早餐。不过,考虑到要处理几百个部落的事务,还是应该尽早动身。
“奶奶,我吃好了,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蓝杉起身提议道。
“好的,走吧。”星辰也站了起来。
蓝杉搀扶起星辰的手,启动魔法护甲,准备向外传送。但就在大门口,他突然想起刚才看到老牛并不在祭坛上,而是在“荣誉纪念堂”里。
于是他问道:“公牛爷爷也不在祭坛啊,我们要不要去祭坛等他?”
“不用,我们去‘荣誉纪念堂’看看。那里有了新的变化,你也去见识一下。”星辰露出神秘的微笑,像个藏着小秘密的小女孩。这反常的表现让蓝杉更加好奇,决定一起去看看。
当蓝杉来到这座位于山顶的“荣誉大厅和纪念堂”时,发现建筑依然是十字平面结构,中央穹顶高达35米。但与他之前的设计图相比,现在的建筑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四大方向的轴线按照印第安宇宙观重新设置了入口方位:东方代表日出,西方象征日落,南方对应夏至,北方寓意冬至。建筑细节方面明显丰富了许多,一眼就能看到族人们忙碌的身影,明显还在添加新的细节。蓝杉很好奇,这些画工、雕刻工和装修工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建筑的主体材料依然是大理石立柱、花岗岩基座和墙壁。但在东南侧的基座上,刻着一条路线图,蓝杉完全看不懂,只好询问星辰:“奶奶,这是什么?”
“这是野牛迁徙路线,是白牛犊刻的。他现在应该在里面刻其他内容。”星辰指着建筑内部回答道。
转向西北侧,这里的符号蓝杉都认识,全是印第安人日常崇拜的神灵代表符号,不需要特意询问。
回到东侧,入口处的洗礼池上方刻着“生命之泉”四个字,这显然是星辰的笔迹。“奶奶,这里打算做什么用啊?”蓝杉又向身边的星辰提问。
这次星辰显得格外郑重:“大灵在上,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在每日正午在这里举行‘水之祝福’仪式。”
蓝杉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含义,但看到星辰开心的样子,也就随她去了。
入口大门依然保持着蓝杉设计的纹饰:云纹伴玄鸟、雷纹绕风鸟,立柱上刻着鎏金大字——“大地之子荣誉厅”和“大地之子纪念堂”。穹顶上有人正在绘制图案,看起来像是老忠实喷泉落下的场景,构思确实很有想象力。
地面用彩砂拼出一条星图路径,从门口一直延伸到祭坛。还有人在用燧石在地面上拼出太阳年周期图,看样子要用365块石头来完成。原本用来讲解高德教义的圣坛,现在变成了祭坛,一比一复制。祭坛中央的坑已经点燃了火炭,还好这个空间大,不怕中毒。
东侧回廊里,白牛犊正在努力刻画黄石高原的全貌,将黄石湖放在中心位置;火犁则在绘制密苏里河流域上游的地图,以曼丹堡为中心;天空之云在刻画路基山东麓的景象,从三岔口一直延伸到密苏里大岸向北的区域。
西侧回廊上方刻着“记忆回廊”四个字,里面有不少人正在绘制各种历史传说。
原来的中殿现在被命名为“部落议事厅”,挂着黑脚人、肖肖尼人、曼丹人等平原三族的许多旗帜。
侧廊里的管风琴室已经不复存在,两面墙体上,许多人正在书写各族英雄的传记。
“奶奶,这些都是你们早上完成的吗?”蓝杉惊讶地问道,这创造力和行动力也太惊人了。
“是啊,我那边露台的处理已经完成了,那是我设计的星空观测台,星图什么的我都早就画好了。”星辰回答道,那里将成为她的工作地点之一。
除了星辰和蓝杉在聊天,挥拳而立居然也能画一笔好画,真看不出来,其他人都专注在自己的创作中,偶尔露出会心的微笑。
老牛坐在祭坛边上,面前放着一张桌子,不时地在上面写着什么。他似乎听到了蓝杉和星辰的对话,抬起头来。
“小蓝杉,你起来了啊。大灵在上!有这个纪念堂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