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碰撞的轰鸣在茶馆二楼回荡，木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混着茶客们倒抽冷气的声音，缠在陈默握着下品灵器长剑的手背上。他虎口早被震得发麻，指节泛白，招式里还带着刚学的生涩——前天才把“青云十三式”的起手式练顺，此刻全靠系统在脑海里实时蹦出的提示撑着：“左移三寸，避开他下盘扫腿”“灵力灌注剑身三分之一，用‘破风式’挡他掌风”。
林辰的脸色早没了最初的轻蔑，玄色劲装下的肩膀绷得发紧，掌心灵力骤然暴涨，淡紫色的光纹在掌心盘旋，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拍向陈默心口：“蝼蚁也敢翻天？真当凭些歪门邪道就能赢我？”他筑基三个月，在青云宗外门弟子里排前十，前几天还亲眼见陈默被杂役弟子欺负得不敢还手，现在这小子居然能接他三十招，这落差让他越打越急，出手也没了分寸。
陈默瞳孔一缩，系统的警告音紧跟着炸响：“警告！检测到筑基期修士全力一击，灵力强度超出宿主承受范围，建议立即催动‘玄铁盾’防御术，同时调用5点系统积分强化丹田！”他刚要调动丹田内仅存的微薄灵力，却见斜后方的钱程指尖凝出一道淡金色灵力，像缕轻飘飘的柳絮，慢悠悠落在他身前半尺处。那道灵力看着弱得能被风吹散，可在林辰的掌风撞过来时，突然“嗡”地展开，化作一面半透明的护盾，掌风撞在上面的瞬间，竟反弹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林辰连退三步，虎口发麻，指缝里渗出了血丝。
“你敢插手我跟他的事？”林辰又惊又怒，视线死死钉在钱程身上，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运转灵力探查了三次，都没摸清钱程的修为深浅。对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捏着半盏没喝完的绿茶，茶水上的浮沫随着呼吸轻轻晃，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既不是筑基期的驳杂，也不是金丹期的厚重，倒像是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湖，让他心里发怵。
“切磋而已，何必下死手？”钱程的声音很淡，抬手抿了口茶，目光扫过林辰腕间渗出的血，“再打下去，你这只手能不能保住，可就不一定了。”
这话像根针，扎得林辰脸色更白。他刚要反驳，却见陈默已经抓住破绽，按照系统新弹出的“破招指南”，将丹田内的灵力一股脑灌注剑身。长剑瞬间泛起青蒙蒙的光，一道尺许长的青色剑光直刺林辰持剑的手腕——这一剑又快又准，恰好戳在林辰旧伤的破绽处。
林辰慌忙收招躲闪，可剑光还是擦着他的腕骨划了过去，鲜血“唰”地渗出来，滴在茶馆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小团深色的印记。他疼得倒抽冷气，握着剑的手忍不住发抖，看着陈默的眼神满是难以置信：“你明明三天前连剑都握不稳，怎么会……”
“跟你有关系吗？”陈默第一次敢跟林辰呛声，虽然声音还有点发飘，但握着剑柄的手却稳了些——系统提示“宿主成功震慑筑基期修士，奖励10点积分，可兑换下品疗伤丹”，这让他底气足了不少。
林辰咬着牙，还想再说什么，却迎上钱程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没什么情绪，却让他莫名发慌，仿佛再停留一秒，就会落得更难堪的下场。他狠狠瞪了陈默一眼，撂下句“今日之事不算完，你给我等着”，捂着流血的手腕，踉跄着下楼，连落在地上的佩剑都忘了捡。
茶馆里的其他修士见状，赶紧收回目光，有的端起茶杯假装喝茶，有的干脆起身结账，生怕惹祸上身。陈默这才松了口气，腿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走到对面坐下的钱程，语气里满是庆幸：“吓死我了，刚才他那掌要是拍中我，我肯定得躺半个月！老钱，你刚才那招也太厉害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了？”
钱程没接话，先起身把林辰落下的佩剑捡起来，随手丢在桌角，才端过桌上微凉的茶水递过去：“先喝点水稳稳神。对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毕业那年咱们还约着一起租工作室，做游戏代练，怎么突然就到这地方了？”
“也就五六天前的事！”陈默猛灌了两口茶，水渍顺着嘴角淌下也顾不上擦，放下杯子时指节还在轻轻发颤，“那天熬夜改项目方案，改到凌晨三点，眼睛一闭一睁，就躺在青云宗外门弟子的破床上了。”他说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恍惚，“刚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穿进修仙小说里，琢磨着去后山找株百年灵药当开局，结果在林子里转了整整三天，连只野兔都没碰到，最后饿得眼冒金星，差点晕在山沟里——要不是系统突然绑定我，给了我半块干粮，我估计早就成野兽的点心了。”
他突然一拍桌子，眼底瞬间亮得惊人，指腹在冰凉的剑鞘上反复摩挲：“好在有了这系统！你是没瞧见刚才林辰那副吃瘪的样子，搁以前，我见了他都得绕着走，哪敢跟他动手？”他说着还得意地挺了挺胸，青色长衫被窗外吹进来的风晃了晃，“老钱，你说我是不是要在这世界当主角了？以后我修炼升级，闯秘境找宝藏，说不定还能娶个仙女当道侣，想想都觉得爽！”
钱程指尖顿了顿，把刚到嘴边的“修真界每年都有修士死在秘境里”咽了回去，转而端起茶壶给陈默续水：“先别想那么远，活着最重要。你刚绑定系统，修为还浅，别总想着跟人动手。”他说着从袖中摸出枚聚气丹，放在陈默面前，“这个你拿着，要是遇到危险，捏碎它能临时提升一层灵力，虽然维持不了多久，但总能帮你争取点逃跑时间。”
陈默看着桌上的聚气丹，眼睛更亮了，赶紧收进怀里，像揣了个宝贝：“谢了老钱！还是你够意思！对了，你咋也来了？难道咱哥俩天生就是主角命，连穿越都要搭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