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谢立强把赵思如当祖宗似的供着。厨房里每日变着花样备着她爱吃的桂花糖藕，连她随手搁在廊下的绢伞，都特意派人守着生怕被露水打湿。底下的玄门弟子见宗主夫人在院里转一圈，谢立强都小跑着给她挪石凳、递酸梅汤，私下里打趣说：“谢爷这哪是招待客人，分明是供了尊活菩萨。”
谢立强却自有盘算——赵思如腕间的雷纹护符是钱程亲手所制，那日钱程看她的眼神，比玄门镇派玉珏还金贵。“宗主的心上人，那就是咱们玄门的主心骨。”他私下训诫弟子时板着脸，“谁要是怠慢了，小心你们的屁股！”
这天傍晚，趁钱程和赵思如在后院下棋，谢立强躲进书房给“1号”拨去电话。加密线路那头传来沉稳的笑声：“小谢，听说咱们那位‘吸血鬼小弟’，在纽约把教会的暗桩端了三个？”
谢立强腰杆挺得笔直：“钱宗主临走前留了道雷符给威廉，昨夜曼哈顿教堂的银十字架，愣是被雷劈成了废铁。”他压低声音，将钱程在冰岛收伏亲王、封存果果核心程序的经过细细汇报，末了补了句，“那金剑上的古神语符文，现在在威廉手里竟能与血族灵力共鸣，当真是神鬼莫测。”
“好！好啊！”1号连赞两声，背景音里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声，“龙鳞计划的跨国证据链，上头正愁没法突破。这下有杜兰德家族当‘搅局者’，那些藏在暗处的手，该收一收了。”顿了顿，又叮嘱道，“替我转告钱宗主，华夏这边若有需要，随时开口。”
谢立强挂了电话，望着窗外钱程与赵思如相视而笑的剪影，摇头感慨。玄门千年，哪见过宗主为一碗炸酱面笑得这般开怀？
厨房灶台上，赵思如正挽着袖子颠锅。铜锅里的肉丁裹着浓稠酱汁咕嘟作响，她往面上撒黄瓜丝时，特意挑了最脆生的。谢立强的厨子想搭把手，被她笑着拦住：“钱程就爱吃我做的，旁人插手，味儿就不对了。”
端着面碗推开正厅门，钱程刚落下一子，抬头见她发间沾着面粉，伸手替她擦了，却被赵思如躲开：“脏。”她把面碗轻轻搁在棋盘边，瓷碗底压着的楚河汉界，倒像是被面香给暖化了。
钱程执起竹筷，酱料的香气混着蒜味直冲鼻尖。辟谷多年，他早不必靠五谷果腹，可当劲道的面条滑入喉咙，舌尖却泛起久违的暖意。
谢立强把两人送到小区门口，还在絮絮叨叨：“明儿我让人送两筐新摘的山竹来！”钱程敷衍地应了声，拽着赵思往楼道走。身后传来谢立强的叮嘱，混着蝉鸣被风一吹，碎成了断断续续的尾音。
电梯直达302，赵思刷开指纹锁，门刚推开就有暖黄的感应灯亮起。玄关处摆着两盆刚浇过水的绿萝，鞋架上并排的深蓝与浅灰拖鞋还带着防尘罩。钱程弯腰取下罩子，指腹蹭过鞋面绒毛：“上周让人送来的。”
卧室飘着淡淡的雪松熏香，奶白色的床品平整如新。赵思扑到床上，带起枕间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那是钱程常用的安神香。头顶的智能吊灯自动调暗光线，在天花板投下流动的星云光影。
“想不到两天不见你到了练气期十层了！”钱程挨着他躺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单上的暗纹，“动作这么快！不过越往上升越困难！”他轻笑一声，“不过修仙就像玩游戏升级一样，刚开始容易，越到高等级越难往上升！想要升级得氪金。”
赵思换了件月白色真丝睡衣，发梢还沾着沐浴后的水汽，俯身时睡衣领口滑落半寸。
她指尖绕着钱程胸前的盘扣打转，眼波流转：“氪金？灵石吗？”
钱程神秘一笑，指尖划过她腕间雷纹护符，符文瞬间泛起微光：“灵石哪够？我带你换种‘氪金’法。”
赵思如歪头看他，睡衣肩带又滑落几分：“难不成你要把家底掏空？”话音未落，钱程突然闭目凝神，识海中的系统界面应声展开。“双休功法”的分类下，127种功法如星图般铺陈，最便宜的《灵犀共鸣诀》标价1万积分，而顶端的《阴阳混沌录》赫然标注着8万积分。
“系统，兑换《阴阳混沌录》。”
确认键按下的刹那，34.5万积分如流沙般倾泻。金光裹挟着古老符文涌入识海，钱程闷哼一声，额间浮现出阴阳鱼状的雷纹。他猛地扣住赵思如的手腕，掌心雷芒暴涨，与她腕间护符共鸣出震天嗡鸣。
“这、这是？”赵思如瞳孔骤缩，丹田处的火灵根突然疯狂震颤。整栋楼的电路瞬间过载，智能设备爆出电火花，窗外乌云翻涌，竟在百米高空凝聚出阴阳鱼形状的雷云。
钱程俯身时发间金纹与她护符连成光网：“混沌初开，雷火同生...”滚烫的符文随着呼吸烙在她锁骨，“抱紧我，别松开！”话音未落，雷云轰然炸响，整面落地窗的玻璃寸寸龟裂，却在触及两人周身的金红屏障时，化作漫天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