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给窗台镀上金边,钱程就利落地套上外卖服。藏蓝工装虽有些褪色,但针脚整齐,看不出补丁——他习惯每周把外卖服熨得笔挺,袖口的磨痕被他巧妙地卷成时尚的翻边。赵思端着小米粥进来时,他正往保温箱里塞冰袋,动作麻利得像个训练有素的特工。
我说钱百万,她用勺子敲了敲碗沿,咱银行卡里的零够绕地球半圈了,能不能别总穿这?
钱程扣上最后一颗纽扣,工装领恰好遮住里面新换的纯棉t恤:送外卖得有职业素养嘛。他晃了晃保温箱,里面除了外卖订单,还躺着昨晚赵思买的新衬衫——他打算送完早高峰就去商场。暴富后的日子里,他依旧每天送几单外卖,不是缺钱,是喜欢穿梭在城市里的踏实感,更何况时光外卖的订单总藏在外卖箱的暗格里。
赵思撇撇嘴,伸手捏了捏他外卖服的肩线:行吧,那明天见我爸妈总得换身像样的吧?我可提前跟我妈夸下海口,说你是低调的富豪
放心,保证不丢份。钱程戴上头盔,镜片反光里映出赵思叉腰的模样,等我送完这单就去商场挑衣服,咱也体验把挥金如土的感觉!
十一点的商场人来人往,钱程拎着刚送完的空外卖箱走进男装区,引来不少目光。他坦然地把箱子放在休息区,跟着赵思走进店铺。这件羊毛混纺的衬衫试试,导购递来一件浅灰衬衫,先生您身材好,穿这个显气质。
钱程接过衣服,下意识看了眼价签——899元。他心里算了算,这够买十件普通t恤,但面上依旧镇定:看着还行。试衣间里,新衬衫贴着皮肤很舒服,不像外卖服那样带着汗味和阳光的气息。赵思在外面拍手:好看!再配条休闲裤!
接下来的一小时,钱程像个模特似的试了五六套衣服。赵思挑的都是简约款,价格却都不便宜,结账时他悄悄算了总价——五千八。这么贵?他忍不住嘀咕。
贵啥?赵思刷完卡把收据塞给他,你以前穿的t恤都是几十块的,现在换几百块的算啥?再说了,她凑近他耳边,我哥结婚时你不得穿得体面些?总不能让他丈母娘觉得你是送外卖的吧?
钱程看着购物袋里的新衣服,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几年前他还在为几十块的房租发愁,现在却能眼不眨地买下几千块的衣服。但这种不真实感很快被赵思的笑容冲淡——她挑衣服时眼里的光,比任何奢侈品都让他觉得值得。
下午分开时,赵思扛着直播设备去了城郊田野,钱程则接了个时光外卖订单——帮2015年的女孩送一封没寄出的情书。时空穿梭的白光闪过,他站在大学图书馆前,看着年轻的女孩红着脸接过信封,眼里的遗憾变成了泪光。
完成订单回到现代,钱程给赵思打电话,听筒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欢呼。你在哪?他问。
在废弃砖窑厂!赵思的声音带着兴奋,快来!直播间都炸锅了!
钱程赶到时,只见赵思站在野地里,指尖正燃起一簇幽蓝的火苗——作为练气期修士,这点小火对她来说易如反掌。手机屏幕上弹幕飞滚:
主播这火咋是蓝色的?磷粉没这颜色吧?
我怀疑她手指装了微型喷火器!
楼上傻啊,喷火器能点这么准?
赵思笑盈盈地弹了弹手指,火苗精准落在三米外的鞭炮引线上,一声炸开。这是最新的魔术道具啦!她对着镜头晃了晃手指,网上买的冷焰火装置,不伤手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赵思脸色一变,赶紧关直播,但还是被巡逻警察看见了地上的鞭炮碎屑。你们在这干啥?警察皱眉,这里是禁放区!
钱程立刻上前一步,堆起笑:警察同志,我们拍短视频呢,不知道不让放鞭炮。他指了指赵思的手,她戴的是魔术点火戒指,冷焰火,没危险。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戒指——其实是普通饰品,却被他说得煞有介事。
警察将信将疑地检查了戒指,又教育了几句便离开了。赵思拍着胸口喘气:吓死我了!
钱程帮她收拾设备,看着她指尖残留的灵力微光:让你别玩这么玄乎,差点露馅。
但直播效果好啊!赵思举起手机,赚了一千多打赏呢!钱永远不嫌多!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钱程拎着购物袋,里面的新衣服和外卖服蹭在一起。赵思叽叽喳喳地说着直播趣事,他偶尔应和两句,心里却很踏实。暴富后的生活像一场充满惊喜的冒险,他依旧穿着外卖服穿梭大街小巷,却不再是为了生计,而是为了守住内心的那份从容。至于那些旧衣服,它们不再代表窘迫,而是成了他从尘埃里站起来的勋章,和身边这个姑娘一起,照亮了往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