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二大妈的怨念值加。”
果然。
好心也得看对象。
对这些没良心的。
不咒你就不错了。
“你冲我耍什么横?”
“又不是我惹的你!”
曹漕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刘光福。
在刘光福看来。
一切都是曹漕造成的。
当初在乡下。
要不是曹漕多管闲事。
他和秦淮如的事早就成了,也不会闹大。
不出那档子事。
张美丽就不会闹离婚。
从头到尾都怪曹漕。
明明警告过他别乱说。
这人偏要捅破窗户纸。
“就是你害的我,就是你。”
“曹漕,别装蒜了。”
“全院就属你最阴险。”
“看别人日子过得好,你心里就不痛快了是吧!”
“非得闹出点事来才罢休。”
“我会跑?我跑什么!”
刘光福刚说完。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哟呵!还想畏罪潜逃!”
“现在想跑?来不及了!”
是陈所长。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民警小张和小曹。
陈所长怎么又来了?
望着这位红星派出所的一把手。
无论是刘光福。
还是二大妈。
心里都直打鼓。
“陈所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贾张氏已经认罪,持刀伤人的闫解成也被抓了。咱们大院早就太平了!”
二大爷刘海忠倒挺会说话。
陈所长板着脸:“真太平了吗?刘海忠同志,你可是老同志了,说话要负责任。”
说完。
他看向刘光福:“我这次来,是为了刘光福的案子。”
这话一出。
刘家三口心头一颤。
“来自刘海忠的怨念值加。”
“来自二大妈的怨念值加。”
“来自刘光福的怨念值加。”
曹漕本打算安静吃瓜,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突然。
这看热闹也能惹来怨恨。
二大妈恶狠狠地瞪了曹漕一眼,转头对陈所长说:“陈所长,您可别听信小人的话!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我们家好,故意找麻烦。再说了,我们光福一向老实本分,能犯什么事?”
“是吗?”
陈所长冷哼一声:“有人实名举报,刘光福不仅生活作风有问题,还牵扯进xx厂的投机倒把案子!”
“冤枉!天大的冤枉!”二大妈一拍大腿,“我们家光福怎么可能干那种事?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说这话时。
她又瞪向曹漕。
在她看来。
就是曹漕在诬告刘光福。
“误会?陷害?刘光天同志会陷害亲弟弟吗?”
原本。
陈所长不想透露举报人信息的。
“别这么讲,老话说得好,低调才能成事。这有啥奇怪的!陈所长不是说了嘛,举报刘光福的就是刘光天,错不了。”
“没错,陈所长向来严肃认真。再说这种事,谁敢拿来开玩笑。”
…………
众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议论纷纷。
刘光福被押走了。
二大妈哭得满脸是泪。
可哭有什么用呢。
刘光福这事,哪是哭能解决的。
“老头子,你别光站着 ** ,赶紧想想办法!”
二大妈拽着刘海忠的胳膊不停摇晃。
刘海忠当然想想办法。
问题是,
到了这个地步,
他早就乱了阵脚。
“刘光天这个混账东西,气死我了,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看他回来我不扒了他的皮。”
刘海忠现在也只能放这种狠话了。
不过,
他想教训刘光天,
已经没机会了。
不是因为刘光天举报完就躲起来了,
而是他这次举报根本是同归于尽。
就说刘光天举报刘光福倒卖物资这事,
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那些公家的钢材能顺利倒卖,
可不是刘光福一个人能办到的。
为什么刘光天对细节这么清楚?
因为他也参与了。
这消息傍晚就传到了大院里。
平时,
刘家老两口总以孩子多自豪。
院里三位大爷,
易忠海没子女,
闫埠贵家也就比他多一个女儿。
这岁数的人里,谁家还有三个儿子?
这年月,
虽说不限制生育,
鼓励多生,
但医疗条件太差了。
在大院里,失去孩子的情况并不少见。
三个孩子的家庭本不算多,但在这个院子里已是难得。
如今,刘家也不再人丁兴旺。
他们有三个儿子。
可因为一场变故,两个儿子被关了进去。
虽然尚未宣判,但结局如何已不言而喻。
刘海忠和二大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无论是求人帮忙、托关系,还是去探望刘光福和刘光天,老两口每天从早忙到晚。
要说院子里有没有值得高兴的事。
确实有一件。
因为再过两天。
就是一大爷易忠海的五十大寿了。
古话说得好。
人生七十古来稀,六十甲子一轮回,五十知天命。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五十年。
尤其刚经历过战乱年代。
五十岁已经算是长寿了。
从前。
易忠海和一大妈对傻柱格外殷勤。
但自从傻柱入狱后。
一大妈便开始频繁地向曹漕嘘寒问暖。
像曹漕这样的条件,在院子里并不多见。
电工是个吃香的行当。
更重要的是,他无父无母。
至今未婚未育。
于是。
易忠海和一大妈一合计,动了心思。
多一个养老的备选,总不是坏事。
毕竟有备无患。
其实。
这两个老家伙打的什么算盘。
曹漕心里清清楚楚。
曹漕,过两天就是你一大爷五十大寿了。
你一大爷说不办。
可我觉得,毕竟是喜事一桩。
人生能有几个五十年。
老话说,人过七十古来稀。孔子七十三岁离世,孟子八十四岁寿终。但古往今来,能活过这两个岁数的又有几人。
我就想让你一大爷在这个知天命的年纪好好风光一回。
你也知道,我和你一大爷无儿无女。
现在我们还能动弹。
等老了以后该怎么办。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一大妈正在叹气。
“一大妈,别说了,我明白。”
曹漕应声道。
一大妈:你真明白吗?
.........
百货商店里。
明天就是一大爷五十岁生日。
曹漕提早下班,直奔钟表柜台。
这年头一块钟表可不便宜。
但一大妈都明确说送钟了。
作为老实人,
再装糊涂就太不厚道了。
不管怎样,
一大爷毕竟是长辈。
人品暂且不论,
也是看着曹漕长大的。
既然长辈有这心愿,自然要满足。
同志,这钟怎么卖?
曹漕指着柜台里的摆钟问道。
二十块钱。
还得用钟表票。
价钱确实不低。
但一大爷要过五十大寿。
人生能有几个五十岁?
作为晚辈,
昨天一大妈还特意说起送钟的事。
这时候吝啬就不像话了。
要尊重老人,
哪能舍不得花钱。
这挂钟不算大,高不足三十厘米。
本来想买最大的,
可惜店里没货。
现在挑的这个已经是最大号。
售货员说每到整点,
小窗口会弹出只鸟,
还会无后乎地叫。
曹漕对这份贺礼很满意。
钱和票算什么。
なん。没必要,没必要,没必要,没必要,该好好爱一个人,该好好爱一个人,因为,有必要,除。但一个人好好爱一个人,因为,没有必要,除。但是,一个人有必要去爱一个人,让一个人好好爱一个人。让一个人好好爱一个人,如果绝对
咣当回来了。
二大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多养几个儿子果然有用。
一个栽了。
两个栽了。
至少还剩个没出事的。
我刚进门就听见你们说大哥进去了。大哥去哪了?
刘咣当问道。
别提了。不知是老天不长眼,还是曹漕在背后捣鬼。你哥光福和光天都被抓了。
刘海忠垂着头,声音低沉。
刘咣当惊叫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
他急切地问。
刚发生没多久。
二大妈回答。
因为什么事?判了吗?会不会被枪毙?
刘咣当暗自盼着两个哥哥能被处决。
俗话说得好。
杀兄之仇不共戴天。
不过他可没这么高尚。
以前他就嫌父母生太多。
家产就那么多。
三个人分,每人能得多少。
要是刘光福和刘光天出事,家产就全归他一人了。
此刻他浑身发抖,激动得飘飘然,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为兄长担心。
胡说什么枪毙!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哥哥虽然进去了,但你爸花钱打点过了,性命无忧,就是判了十三年。
二大妈说出了判决结果。
十三年。
刑期不短。
人生能有几个十三年。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以他们犯的事,本该枪毙。
要不是花钱疏通关系,现在早吃枪子了。
我哥命太苦了!
刘咣当假装哭丧着脸,心里却失望透顶。
.........
今天对老易家来说是个好日子。
易忠海身着鲜艳的衣饰,显得分外隆重。
为了筹备这次寿宴,一大妈特意请来了三六街赫赫有名的钱师傅掌勺。
其实在邀请钱师傅之前,一大妈还想起过傻柱,心里暗叹要是他能在就好了。
院子里摆开几张大圆桌。
当寿星易忠海现身时,整个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院里居民接二连三上前贺寿:
祝一大爷福寿双全!
愿您年年健康,岁岁平安......
众人嘴里说着吉祥话,手里递着红包。
尽管院里不少人都很抠门,但该随的份子钱还是没落下。
有的是几块钱,有的只有几毛。
说什么礼轻情意重都是虚的,好些人私下里都觉得吃了亏。
虽然能蹭顿饭,但不少人算来算去,总觉得礼金和饭菜不划算。
之所以捏着鼻子随礼,全因易忠海的身份。
谁让这个绝户老头是院里的主事大爷呢?
大伙都怕今天不给面子,往后会被他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