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马棚突然传来震耳的嘶鸣,烈马“踏雪”前蹄刨地,鬃毛倒竖,挣脱了拴马桩的灵绳,差点将前来添草的杂役踢翻。玄真长老拄着拐杖赶来时,三个内门弟子正试图用灵气压制它,却被踏雪甩动的马尾抽得东倒西歪——这匹曾被林辰驯服的烈马,此刻眼里布满血丝,像被抽走了理智。
“都退开!”林辰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他刚带着阿翠和大牛做完晨跑聚气,手里还攥着半块灵力压缩饭团。踏雪瞥见他,嘶鸣声陡然拔高,却没像攻击其他人那样冲过来,反而焦躁地原地打转,右前蹄不停蹭着地面。
“林辰,你快想想办法!”玄真长老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踏雪是他早年从妖兽森林救下的,通人性更通灵气,再过十日就是验宗之战的先锋骑战,踏雪若出问题,青云宗的骑战优势就没了。
林辰没急着靠近,先从怀里摸出运动手环扫向踏雪——屏幕弹出红色提示:“灵气紊乱,应激反应强烈,检测到外源邪气残留”。他瞬间想起昨天山头上的流云宗探子,肯定是对方用了能激怒妖兽的邪术。
“阿翠,把你的木灵根生机散出来,别逼它,像做静态拉伸那样柔和。”林辰一边吩咐,一边慢慢蹲下身,将手里的饭团放在地上。他没有释放灵气,反而刻意放缓呼吸,吸气时绵长如雾,呼气时轻缓如丝,胸口的起伏竟和踏雪的鼻息渐渐同步。
“他这是干什么?跟马比喘气?”内门弟子周凯忍不住嗤笑,却被玄真长老狠狠瞪了一眼——长老发现,踏雪的刨地动作竟慢了下来,盯着林辰的眼神少了几分凶戾,多了几分疑惑。
“动物的灵气频率和人不同,硬压只会激化矛盾。”林辰的声音轻得像耳语,身体随着呼吸微微晃动,“这叫‘动物沟通呼吸法’,用呼吸同步它的灵气节奏,让它觉得你不是威胁。”说着,他伸出手,掌心朝下,保持着和踏雪视线平齐的高度,“踏雪,过来,我给你看看蹄子。”
踏雪犹豫了片刻,竟真的缓步走到他面前,低下头蹭了蹭林辰的手背。林辰趁机按住它的右前蹄,果然在蹄缝里找到了一根沾着黑褐色黏液的细针——针上裹着流云宗的“狂兽散”,虽剂量不大,却足够让烈马失控。
阿翠赶紧上前,指尖的绿意顺着林辰的手渗进踏雪蹄子,将残留的邪气一点点逼出来。踏雪舒服地打了个响鼻,前膝一弯,竟温顺地跪坐在地上,让林辰清理伤口。这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连玄真长老都惊得张大了嘴——他养了踏雪五年,从没见过它对除自己外的人如此亲近。
“这呼吸法……能教给弟子吗?”玄真长老快步上前,目光灼灼地看着林辰。青云宗马棚里养着三十多匹战马,要是弟子们都能和战马沟通,骑战实力至少能涨三成。
“不难,但得结合灵根特性。”林辰拍了拍踏雪的脖子,起身对围过来的弟子们说,“火灵根弟子呼气时带点暖意,像晒在太阳下的感觉,能安抚暴躁的兽类;水灵根弟子呼吸要柔,像灵泉水流过,适合胆小的妖兽;阿翠的木灵根最特殊,生机能修复兽类的灵气损伤,是最好的‘沟通桥梁’。”
他让阿翠演示给众人看。阿翠学着林辰的样子蹲下,呼吸间指尖泛起淡淡的绿雾,慢慢靠近马棚里另一匹胆小的枣红马。枣红马原本缩在角落,却被绿雾吸引,主动凑过来舔了舔阿翠的手心。“它说……它的背有点疼。”阿翠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能感觉到它的灵气在背上游走不畅。”
林辰用手环一扫,果然显示枣红马的脊背灵脉有轻微淤堵——这是长期被不合适的马鞍磨的。“你用‘枯木逢春’的拉伸动作,帮它顺顺灵气。”林辰指导道。阿翠伸出手,顺着枣红马的脊背轻轻滑动,动作柔得像春风拂过,枣红马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就在这时,马棚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杂役弟子跑进来大喊:“长老!林师兄!流云宗的人在山门外叫阵,还放了三只发狂的狼妖!”
众人脸色骤变。狼妖凶残,又被邪术控制,普通弟子根本拦不住。踏雪突然站起身,对着山门的方向嘶鸣一声,用脑袋拱了拱林辰的腰,像是在请战。
“正好试试团体配合。”林辰眼神一沉,对弟子们道,“火灵根的跟着周凯,用暖息稳住狼妖;水灵根的负责牵制,别让狼妖靠近;阿翠带木灵根弟子,用生机安抚最左边那只最弱的;大牛,你带力气大的弟子,用深蹲发力的技巧套兽网——我和踏雪对付领头的那只。”
玄真长老刚要下令让内门弟子打头阵,却见林辰已经翻身上了踏雪。踏雪四蹄一蹬,带着林辰冲出马棚,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弟子们也跟着行动起来,火灵根弟子的暖息让狼妖的动作迟滞,水灵根弟子的柔息像网一样缠住狼妖四肢,阿翠的绿意一碰到最左边的狼妖,它就停止了嘶吼,眼神渐渐清明。
领头的狼妖体型最大,嘴里喷着黑气扑向林辰。林辰没拔剑,反而猛地吸气,腰腹一沉,将灵气顺着呼吸灌进踏雪体内。踏雪会意,猛地人立而起,前蹄带着灵气拍向狼妖,同时林辰借着起身的力道,从踏雪背上跃起,用“灵藤绕指”的巧劲扣住狼妖的脖颈,将灵力压缩饭团塞进它嘴里——饭团的纯净灵气瞬间中和了它体内的邪术。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三只狼妖就全被制服。流云宗的探子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却被赶来的外门执事抓了个正着。踏雪驮着林辰回到马棚,得意地甩着尾巴,接受其他战马的“问候”。
“从今天起,马棚的战马全交给你训练。”玄真长老走到林辰面前,语气无比郑重,“我会让内门骑战弟子都来学你的呼吸法,验宗之战,骑战就靠你们了。”
林辰刚要应下,运动手环突然亮了,弹出新的提示:“检测到人与兽灵气共鸣,团体聚气阵可升级为‘人兽协同聚气阵’,提升骑战灵气续航300%”。
“长老,我还有个更好的主意。”林辰笑着举起手环,将升级提示展示给玄真长老,“我们不仅要让弟子和战马沟通,还要让它们的灵气连在一起,组成聚气阵——这样一来,就算打持久战,我们的骑战弟子也不会缺灵气。”
玄真长老看着手环上的提示,又看了看围着林辰欢呼的弟子和温顺的战马,终于彻底明白,林辰带来的不是什么“歪门邪道”,而是能让青云宗起死回生的希望。他用力点头:“需要什么资源,尽管开口,宗门全力支持!”
夕阳下,马棚里热闹非凡。弟子们跟着林辰练习呼吸法,战马的嘶鸣声不再是焦躁的嘶吼,而是和弟子们呼吸同步的呼应。林辰靠在踏雪身上,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笑意——距离验宗之战只剩十天,他的灵体同修体系,终于要在战场上真正绽放光芒了。而山门外的流云宗,绝不会想到,他们的挑衅,反而让青云宗的凝聚力变得空前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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