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柴房的湿柴味混着大牛的痛哼声,闷得人喘不过气。林辰刚用灵泉盐水给大牛擦完腰,就看见少年后腰上肿起的淤青,像块发黑的烙铁——那是急性扭伤后灵气淤堵的征兆,再拖半天,灵脉就该粘连了。
“忍着点,第一次松筋会疼。”林辰按住大牛的肩膀,将刚捣好的舒筋草泥敷在淤青处。草泥里掺了灵泉水和妖兽筋腱磨的粉,墨绿色的膏体刚贴上皮肤,就冒出丝丝白气,大牛“嘶”地吸了口凉气,却立刻眼睛一亮:“不那么胀了!”
“这是外敷,关键得通内。”林辰让大牛趴在柴堆上,双手按住他的腰腹两侧,“跟着我做‘猫式伸展’——吸气时抬头塌腰,让灵气往腰眼钻;呼气时含胸弓背,像猫缩起来一样,把淤堵的灵气挤开。”
大牛笨拙地跟着做,刚弓背就疼得咧嘴。林辰伸手纠正他的动作:“别用蛮力,腰腹放松,靠核心带动脊柱动。你之前劈柴总弯腰硬扛,核心早废了,现在得重新练激活。”他一边说,一边用灵气顺着大牛的脊椎轻轻疏导,运动手环提示“腰肌活性提升12%,灵气淤堵率下降至68%”。
“林师兄,赵师兄来了!”王小五从柴房门缝探进头,脸色发白。林辰抬头,就看见赵峰带着周凯和两个内门弟子,身后还跟着玄真长老,显然是来“验收”进度的——距离三天之约,只剩两天了。
“哟,还在捣鼓你的烂草泥呢?”赵峰故意踢了踢旁边的灵草渣,“长老,你看他这样子,哪像能治病的?我看就是想拖延时间!”
玄真长老没说话,目光落在大牛的腰上。昨天还疼得直打滚的少年,此刻居然能趴在柴堆上做动作,虽然笨拙,却确实不像装的。“大牛,你感觉如何?”
“回长老,好多了!”大牛赶紧回答,还试着抬了抬腰,“昨天连翻身都难,今天能做动作了!”
“哼,装模作样!”赵峰上前一步,就要去按大牛的腰,“我倒要看看是真好转,还是——”
“别动!”林辰猛地抓住赵峰的手腕,“他刚松筋,外力撞击会导致灵脉二次淤堵。你要是真关心,就别添乱。”他的手指精准扣在赵峰的腕筋上,和上次在柴房一样,赵峰竟挣不开。
玄真长老皱眉:“赵峰,退下。”他看向林辰,“你的方法虽怪异,但既然有效果,就继续。后天此事,我来见证。”说完,拂袖离去。赵峰狠狠瞪了林辰一眼,也跟着走了,临走前丢下一句:“我看你后天怎么圆谎!”
人走后,大牛才敢喘气:“林师兄,我……我能好吗?”他怕自己好不了,连累林辰丢差事。
“放心,你的伤是急性的,比刘三的老劳损好治。”林辰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得加量练核心。从今天起,你练‘猫式伸展’每组十个,配合‘靠墙静蹲’一刻钟,我教你怎么用核心发力劈柴,以后再也不会闪腰。”
可麻烦很快就来了。第二天一早,林辰去灵草堂拿舒筋草,管事却摇着头说:“玄真长老没发话,灵草不能给杂役弟子用。”林辰这才想起,昨天玄真长老只说让他继续,没松口给资源。
“李管事,我上次帮你治好了手腕的旧伤——”
“那是私事!”李管事别过脸,“宗门规矩,我不能破。除非你有刘三的签字条。”
林辰咬了咬牙,转身去找刘三。杂役房里,刘三正趴在桌上揉腰,见林辰进来,立刻换了笑脸:“林兄弟,大牛的伤怎么样了?”
“缺舒筋草。”林辰开门见山,“帮我签个字条,以后你的腰伤复发,我随叫随到。”
刘三眼睛一亮。他这腰伤全靠林辰教的靠墙静蹲缓解,要是林辰能长期帮他,比吃灵草管用。“没问题!”他抓起笔签了字,“要多少?我给你批!”
拿到灵草回到劈柴房,却发现大牛脸色惨白地趴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怎么了?”林辰赶紧用手环一扫,屏幕红得刺眼:“灵气逆行,腰肌痉挛加剧!”
“我……我想快点好,就多练了两组,还试着用灵气冲淤堵的地方……”大牛声音发颤,他急着证明自己,反而乱了章法。
林辰心里一沉。这是康复训练的大忌——急于求成导致动作变形。他赶紧拿出灵泉盐水,让大牛含在舌下,自己则双手按住大牛的腰,用“五灵分导呼吸法”引导灵气:“跟着我吸气,火土沉丹田,别往腰上冲……对,呼气时金木木走手臂。”
足足一刻钟,大牛的呼吸才平稳下来,痉挛的肌肉也放松了。林辰擦了擦额头的汗,严肃地说:“康复不是冲关,得循序渐进。以后我的话,你必须严格照做,不能自己加量。”
“是,我再也不敢了!”大牛赶紧点头,后怕地摸了摸腰。
这天下午,林辰没让大牛练康复动作,而是教他“核心发力劈柴法”。“双脚与肩同宽,腰腹绷紧,像我这样——”林辰拿起斧头,腰腹一沉,斧头带着灵气劈下,湿柴应声断裂,“劈柴靠的是核心带动手臂,不是用蛮劲。你试试。”
大牛学着做,刚开始还不协调,练了十几下就找到了感觉。斧头落下的力道越来越准,腰也不再疼了。运动手环提示“核心活性提升至25%,劈柴效率比之前快40%”。
第三天一早,演武场的人比上次还多。赵峰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个铜锣,显然是准备看林辰出丑。玄真长老坐在主位上,脸色比上次更严肃——他昨晚听赵峰说大牛灵气逆行,心里又犯了嘀咕。
“林杂役,时间到了!”赵峰敲了敲铜锣,“赶紧把你的‘病人’带上来,让大家看看是不是已经瘫了!”
林辰没理他,对身后喊了声:“大牛,过来。”
大牛从人群里走出来,腰杆挺得笔直,手里还扛着一捆湿柴。他走到演武场中央,深吸一口气,按照林辰教的方法,腰腹一沉,斧头劈下——“咔嚓”一声,湿柴裂成两半,他又连续劈了十下,动作流畅,腰腹稳如磐石,连脸色都没变。
演武场瞬间安静了。赵峰手里的铜锣“哐当”掉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瞪着大牛:“这……这不可能!你肯定是装的!”
“是不是装的,长老一测便知。”林辰递过测灵玉。玄真长老走下来,亲自给大牛测灵气——灵气密度0.29,比受伤前还稳,腰肌处的灵气流动顺畅,没有丝毫淤堵的痕迹。
“是真的。”玄真长老沉声说,看向林辰的眼神里,第一次没了偏见,多了几分认可,“你的康复之法,确实有用。”
杂役房的弟子爆发出欢呼,瘦猴和李四举着灵木牌子跳得老高。赵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转身就要跑——他可不想给一个杂役磕头。
“赵师兄,去哪啊?”林辰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路,“你说过,我要是治好大牛,你就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
“我……我那是说着玩的!”赵峰后退一步,“你一个杂役,也配让我磕头?”
“宗门弟子,言而无信?”玄真长老的声音传来,“赵峰,愿赌服输。这是你自己说的话,要是不兑现,就罚你面壁七天。”
赵峰脸色惨白,在众人的目光下,咬着牙“扑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红了。“满意了吧?”他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林辰一眼,转身跑了。
“林辰,”玄真长老叫住他,递过一个布包,“这里有十株舒筋草,还有两块低阶灵石。你的‘灵体修复方案’,尽快给我。”
林辰愣了一下,接过布包——这是玄真长老第一次主动给他人资源。他赶紧躬身:“谢长老。”
人群散去后,几个杂役弟子围上来,其中一个捂着膝盖说:“林师兄,我练打坐把膝盖练肿了,你能帮我看看吗?”另一个摸着肩膀:“我扛灵米把肩膀扛伤了,求你救救我!”
林辰看着围上来的弟子,笑了。他的核心康复训练,这才算真正开了张。王小五凑过来说:“林师兄,你现在可是杂役房的‘神医’了!”
“不是神医,是教练。”林辰纠正他,“我教你们的不是治病,是怎么靠自己的身体,练出真正的实力。”他打开布包,看着里面的舒筋草和灵石,运动手环突然亮了,弹出新提示:“检测到批量康复需求,可解锁‘团体康复训练计划’”。
阳光洒在演武场上,林辰知道,这只是灵体同修推广的一小步。但他没想到,赵峰跑回内门后,直接冲进了玄真长老的书房,哭喊道:“师父,林辰那杂役用邪术蛊惑弟子,再不管他,内门弟子都要被他带偏了!”
玄真长老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林辰交上来的“灵体修复方案”,上面详细写着平板支撑、靠墙静蹲的动作要领,还有灵泉盐水的配比方法,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他皱着眉,没说话——一边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一边是能切实提升弟子实力的方法,他陷入了两难。
而林辰,正带着几个杂役弟子在劈柴房外的空地上,教他们做基础的拉伸动作。烈马温顺地卧在旁边,看着这群曾经的废柴弟子,在新的“教练”带领下,一点点挺直腰杆,眼里满是生机。他知道,不管玄真长老怎么选,灵体同修的火种,已经在青云宗的杂役房里,扎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