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菊玄泽的神识“看”到那方灰蒙空间，以及其中缓缓盘旋、比外界浓郁数倍的微弱灵气时，他几乎要屏住呼吸。
“储物空间……还能汇聚灵气？！”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心脏狂跳。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这个灵气枯竭的末法时代，他拥有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可再生的“灵气源”！虽然目前空间内的灵气总量依旧少得可怜，但胜在可以缓慢恢复，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他尝试着，用意念引导空间内的那一缕灵气。
过程比引导外界稀薄的灵气顺畅了数倍！那缕精纯些许的灵气轻易地被引出，顺着经脉汇入近乎干涸的丹田。如同久旱的田地迎来甘霖，原本因炼丹而几近枯竭的灵气迅速得到补充，虽然远未恢复到满状态，但精神上的疲惫感和身体的虚弱感已大为缓解。
“按照这个恢复速度，大概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将空间内汇聚的灵气完全吸收，并填满我目前炼气期一层的丹田。”他仔细感知后，得出初步结论，“而空间自身从无到有汇聚满灵气，大概需要三天。”
循环很慢，但确确实实存在！这是一个可持续的根基！
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他将注意力转向了空间的储物功能。心念一动，桌上那剩余的两颗润体丹便凭空消失，下一瞬，已然安静地悬浮在那灰蒙空间的一角，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泽。
“果然可以！”他反复试验了几次，存取物品只在一念之间，方便至极。这方一立方米的空间，目前虽然不大，但足以存放许多紧要物品，安全性更是远超他这个破旧的出租屋。
“就叫你‘芥子空间’吧。”他为这铜戒的附带空间命了名，取自“芥子纳须弥”之意。
有了芥子空间和其中缓慢恢复的灵气作为底牌，菊玄泽的信心足了很多。他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一株青灵草和月光苔也存入空间，确保万无一失。
第二天，他再次来到了济世堂。
这一次，接待他的不再是那位老医师，而是一位穿着中式褂子、精神矍铄的老者，店员恭敬地称其为“林老”。
林老将他请入内室，亲自沏了茶，目光看似随意，实则锐利地扫过菊玄泽。
“小伙子，昨日那滴药液，是你提供的？”林老开门见山。
“是。”菊玄泽点头，不卑不亢。
“药性纯粹，提炼手法……颇为独特。”林老斟酌着用词，眼神带着探究，“不知小友师承何处？”
“家传技艺，不便透露。”菊玄泽早已想好说辞，语气平静。
林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笑道：“理解，理解。不知小友今日前来，是否还有类似的药材或……药液？”
菊玄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实则是从芥子空间取出）拿出一个小木盒，推到林老面前。
林老打开木盒，里面正是那颗米粒大小、光泽温润的润体丹。丹药甫一出现，一股比昨日淬灵液更沉凝、更纯粹的清香便弥漫开来。
林老瞳孔微缩，小心翼翼地拿起丹药，凑近仔细观察，甚至还用指甲刮下一点点粉末，放在舌尖细细品味。片刻后，他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震惊。
“这……这是成型的丹丸？！”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药力内敛，浑然一体，这绝非普通药液可比！此丹有何功效？”
“强身健体，缓解疲劳，固本培元。对常年体虚、精力不济者，效果尤甚。”菊玄泽按照《万物源流考》中的描述答道。
林老深吸一口气，看向菊玄泽的眼神彻底变了，多了几分郑重和忌惮。能拿出这种近乎失传的“丹丸”，这年轻人的背景绝不简单。
“此物……价值连城。”林老沉声道，“小友打算作价多少？”
“林老是行家，您开个价吧。”菊玄泽将皮球踢了回去，他需要摸清这类物品在现代社会的真正价值。
林老沉吟片刻，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万。一颗。”
这个价格，远超菊玄泽的预期！他本以为能卖个几万块就顶天了。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微微挑眉。
林老见他反应平淡，以为嫌少，连忙补充道：“若小友还有，或者日后还能提供，价格可以再商量！我们济世堂，乃至我背后的林家，都希望能与小友建立长期合作。”
长期合作？菊玄泽心中一动。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有一个稳定的出货渠道和资金来源，能省去很多麻烦。但他也深知，绝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细和芥子空间的秘密。
“可以。但我需要现金交易，而且，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我的存在。”菊玄泽提出条件。
“没问题！”林老爽快答应，“规矩我懂。”
最终，这颗润体丹以三十万现金成交。林老还额外赠送了他一部最新款的智能手机，并互留了联系方式，态度极为客气。
提着装满现金的背包走出济世堂，菊玄泽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三十万！不仅父亲的医药费不再是问题，连后续一段时间的修炼资源和生活开销都有了着落。
他没有耽搁，立刻去医院结清了所有欠款，预存了足够的费用，看着父亲在特护病房里安睡的模样，他心中一片安定。
随后，他去了银行，存好钱，又买了一部便宜的备用手机。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出租屋，关好房门。
巨大的喜悦过后，是更深的思索。
一颗最低阶的润体丹就能卖三十万，这凸显了这类资源在现代社会的稀缺与珍贵，但也意味着巨大的风险。林老背后的“林家”，恐怕不是普通的药材商那么简单。与虎谋皮，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自保。
他盘膝坐下，意识沉入丹田。经过芥子空间灵气的补充，他感觉炼气期一层的修为稳固了不少，甚至隐隐有向第二层推进的迹象。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他取出一颗润体丹服下，丹药化作暖流滋养身体，同时，他全力运转《万古道经》，开始主动吸纳芥子空间内汇聚的灵气。
灵气丝丝缕缕汇入经脉，在功法的引导下循环周天，最终归于丹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循环，丹田内的气旋就凝实一分，身体也仿佛被洗涤，排除着细微的杂质。
修炼不知时间，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是夜幕低垂。
感受着体内明显壮大了一圈的灵气，以及更加敏锐的五感，他确信，自己已经踏入了炼气期二层！
实力的提升带来了更强的信心。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都市的万家灯火。
路，还很长。但他已经找到了方向，并且，正一步步地向前迈进。
芥子空间内的灵气再次变得稀薄，需要时间恢复。而他也需要寻找更多类似青灵草这样的低阶灵材，无论是用于修炼还是交易。
就在这时，他的新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菊玄泽皱了皱眉，会是谁？
（第四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