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不止一个伴侣。”
“我和她们都不介意再多一个姐妹。”
荧之前的话语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灯火,瞬间照亮了胡桃原本被绝望笼罩的心田。那双刚刚还蓄满泪水的梅花瞳猛地亮了起来,如同被拭去尘埃的宝石,重新焕发出璀璨的光彩。她紧紧盯着荧,仿佛要从对方的表情中再次确认这难以置信的消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敢置信的期盼:“真、真的可以吗?”
看着胡桃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荧的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但她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认真:“可以,但是……还需要一个人同意才行。”
还需要一个人同意?
胡桃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刚刚升起的希望仿佛被悬在了半空。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位远在稻妻、威严无比的雷电将军。是啊,那位可是执掌一国的神明,叶轩的另一位伴侣,她的意见至关重要。
“是……是哪一位?雷电将军吗?”胡桃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紧张和怯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同意?”想到要去面对那位传说中挥刀能斩出“无想的一刀”的神明,胡桃就觉得心里发怵,刚才那股勇气瞬间泄了大半。
看着她这副如临大敌、慌乱无措的小模样,荧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胡桃光洁的额头,力道不重,却带着亲昵的调侃。
“傻瓜!”荧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和好笑,“我刚刚不是都说了吗?‘她们’都同意了!这当然也包括影啊!”
“诶?”胡桃捂着被弹的额头,愣住了,眨巴着大眼睛,更加困惑了,“那……那还需要谁同意?”
荧看着她这副懵懂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心疼,只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另一个需要同意的人,是叶轩啊!”
“叶……叶木头啊……”胡桃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刚刚重新亮起的眼眸也黯淡了几分,那升腾起来的希望小火苗,仿佛又被浇了一瓢冷水,摇曳着缩小了一圈。
原来……最关键的一关,在这里。
胡桃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对于叶轩是否会接受自己,是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在她看来,叶轩对她,一直都像是兄长对待调皮捣蛋的妹妹,包容、照顾,偶尔会无奈,却从未流露出任何超越亲情与友情的情愫。她藏了这么多年的心事,叶轩他真的能察觉到吗?他会接受吗?
看着胡桃瞬间蔫了下去,仿佛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荧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是该把真相告诉这个傻丫头了。
“胡桃,”荧的声音变得柔和而郑重,“你知道叶轩这次为什么突然去蒙德吗?”
胡桃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摇了摇头。
荧拉着她重新坐下,开始将钟离的托付,以及叶轩内心真正的纠结,缓缓道来。她没有提及钟离“出卖”她的小秘密这一节,只是说钟离洞察了叶轩的心事,并希望她能帮忙开解胡桃,同时引导叶轩去蒙德寻找解开“心结”的契机。
荧详细地解释了叶轩作为长生种,对于与生命短暂的凡人相恋所怀有的深深恐惧与顾虑——那份注定要目睹所爱之人逝去,而自己独存于世的漫长孤寂与痛苦,才是他真正犹豫不决、不敢回应胡桃心意的根源。
胡桃静静地听着,从一开始的疑惑,到逐渐的恍然,再到最后,她的眼睛越睁越大,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当荧说完最后一个字,胡桃猛地抬起头,那双梅花瞳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混合着狂喜与震惊的光芒,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用颤抖的声音确认道:“所以……所以……叶轩他也……喜欢我?”
至于某位客卿“多管闲事”的请求?此刻早已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得无影无踪,暂时不在胡桃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荧看着胡桃那副又惊又喜、几乎要跳起来的模样,笑着肯定地点了点头:“嗯,他喜欢你。只是被‘寿命论’这个问题困住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别离。”
“轰”的一下,胡桃的面颊瞬间再次变得通红,这一次,是纯粹因为极致的羞涩与突如其来的幸福感的冲击。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颊,感觉温度烫得惊人,连耳根都红透了。她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个傻乎乎又甜蜜无比的笑容,手指扭捏地绞在一起,小声地、带着无限欢喜地嘟囔着:“叶木头……原来……原来也喜欢我呀……”
看着眼前这个瞬间从阴雨绵绵切换到晴空万里、浑身都冒着粉色泡泡的少女,荧忍不住再次起了逗弄之心,她故意凑近了些,歪着头打量胡桃红透的脸颊,调侃道:“哎呀呀,这里是哪里来的这么红的番茄?”
“荧!”胡桃闻言,立刻抬起头,羞得直跺脚,语气带着明显的娇嗔和气急败坏,但那眉眼间的笑意和绯红,却将她内心的甜蜜暴露无遗。
玩笑过后,荧收敛了笑容,拍了拍胡桃的肩膀,语气带着鼓励和期待:“好了,现在你都知道了。等叶轩从蒙德解开心结回来,接下来……可就要看你自己的发挥了哦?”
胡桃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重新绽放出那标志性的、充满活力与自信的灿烂笑容,比夜空下的万家灯火还要明亮。她看着荧,眼神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荧!”
这一次,她的声音里不再有阴霾,只有满满的希望和即将奔赴战场的昂扬斗志。叶木头,你等着吧!本堂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