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杖在他手中猛地一甩,杖尖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毒蛇吐信般,直刺元澈的面门!这一刺的速度,比之前的掌法快了数倍,杖身上的紫色纹路闪烁,竟带着一丝空间扭曲的气息,让元澈避无可避。
“好快!” 元澈不敢大意,体内灵力疯狂运转,右手一翻,漆黑如墨的长枪瞬间出现在掌心,枪身冰凉,却蕴含着雄浑的灵力,与墨无常的藤杖遥遥相对。
“呵,一柄普通的玄铁枪,也敢来挡我的灵器?” 墨无常见此,眼中满是不屑,藤杖挥舞得更急,“找死!”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长枪与漆黑藤杖狠狠撞在一起。墨无常本以为这一击能直接震飞元澈的长枪,可当藤杖落在枪身上时,他却感觉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杖身传来,手臂竟被震得发麻!更让他震惊的是,看似普通的长枪,在灵器的撞击下,竟毫无破损,反而他的藤杖杖身上,隐隐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不可能!” 墨无常失声惊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的藤杖可是下品灵器,寻常玄铁武器碰到,早就被震碎了,可元澈手中的长枪,竟比灵器还要坚硬?
不等他反应过来,元澈已经抓住了他失神的瞬间。只见元澈双脚在地面一踏,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墨无常,长枪在他手中挽出一朵枪花,枪尖带着淡淡的金光,赫然是混沌天书中记载的枪技,残阳如血!
这一枪,看似缓慢,却蕴含着排山倒海之势,枪尖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留下一道淡淡的金色轨迹。墨无常只感觉眼前一暗,仿佛看到一轮残阳坠落,周身的空间都被这一枪锁定,竟没有任何闪避的余地!
“不!” 墨无常嘶吼一声,急忙将藤杖横在头顶,想要抵挡这致命一击。
“砰!”
又是一声巨响,长枪狠狠砸在藤杖之上。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墨无常的下品灵器藤杖,竟被这一枪直接砸断!断裂的杖身带着黑色雾气飞射出去,重重撞在悬崖的岩石上,碎成了数段。
而长枪的势头不减,带着不可匹敌的威势,继续向墨无常的头顶拍去!
“我命休矣!” 这是墨无常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枪身上的力量如同泰山压顶,自己根本无法抵挡,只能眼睁睁看着漆黑的枪身越来越近。
“嗡 ——”
长枪最终停在了墨无常的头顶三寸之处,枪尖的劲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向后飞起,遮挡面部的黑布也随之被劲风吹落,露出一张让元澈熟悉的脸。一滴鲜血从墨无常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岩石上,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在寂静的悬崖上显得格外清晰。
墨无常浑身僵直,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他能感觉到,只要元澈再往前递一寸,自己的头颅就会像刚才的藤杖一样,被砸得粉碎。
元澈缓缓收回长枪,枪尖上的金光渐渐消散。他看着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墨无常,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杨教习,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你。”
“你让我很震惊!” 墨无常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岩石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死死盯着元澈,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三年前在东山镇,你还只是个连反抗都做不到的炼气修士,如同蝼蚁一般任我拿捏;可现在,你竟能轻松压制我…… 这不可能!”
他猛地晃了晃脑袋,像是要驱散这荒谬的认知,可掌心残留的麻痹感、断裂的灵器藤杖,还有头顶那柄漆黑长枪带来的死亡威胁,都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不对,以我筑基中期的修为,就算你突破到筑基后期,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击败我……” 墨无常突然瞳孔骤缩,看向元澈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头怪物,“你难道…… 突破到了金丹修为?”
这句话出口,连墨无常自己都觉得荒诞。忘仙大陆多少年没出过金丹修士了?就算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风老头,也只是卡在筑基巅峰多年。可元澈展现出的实力,除了金丹,他想不出其他解释,那举重若轻的招式、磅礴的灵力、还有那柄能击碎灵器的长枪,哪一点像个刚突破筑基的修士?
“我修炼了近百年,什么样的天才没见过?仙云宗的核心弟子、其他宗门的传人,哪个不是天赋异禀?可他们在你这个年纪,最多也就刚踏入筑基期,连在我面前接三招都做不到!” 墨无常的声音里满是苦涩,“你倒好,不仅修为飙升,还能仙武双修…… 这片大陆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的怪物!”
元澈握着长枪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竟然知道金丹修为?”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也对,鬼宗毕竟有个能与风老头齐名的老牌修士,知道金丹境界也不奇怪。” 他向前踏出一步,压迫感再次笼罩墨无常,并没有解释自己的修为,冷冷的开口道,“你看,你都问了我两个问题,我也没藏着掖着。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上次在东山镇,你为何要取我的精血?这次又为何要擒我?”
墨无常的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发现后背已抵住悬崖边的岩石,退无可退。
元澈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在你面容露出来的那一刻,我就没打算杀你。” 他想起当年兽潮时,杨教习虽没尽全力,却也确实守住了别院,没让妖兽冲进来伤害仆役;还有那些日子的武道教学,虽然基础,却也让他对武道有了初步的认知,“你只要如实回答,我可以放你离开。”
“呵呵…… 哈哈哈!” 墨无常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凄厉,在空旷的悬崖上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与自嘲。笑到最后,他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放我离开?忘仙大陆还有我容身之处吗?身份暴露,灵器被毁,又得罪了你…… 走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条!”
元澈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知道,墨无常此刻需要宣泄,也需要时间整理思绪。
过了许久,墨无常才停下笑声,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空洞:“你想知道我为何取你精血?因为我们鬼宗有一门禁术,叫《溶血功》。”
“《溶血功》?” 元澈眉头微皱,这名字听起来就透着诡异。
“没错,这门功法能将他人的血脉之力强行转嫁到另一个人身上。” 墨无常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阴森,“虽然转嫁过程中,血脉之力会损耗九成以上,变得极其稀薄,但对某些人来说,哪怕是一丝稀薄的特殊血脉,也足够改变命运了。”
他抬眼看向元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取你的精血,就是为了给元仇。”
“轰!”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元澈的脑海中炸开!他猛地攥紧长枪,指节泛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说什么?元仇的血脉…… 来自于我?”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甚至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元仇,身上竟流着用自己精血转嫁的血脉!更让他心惊的是,元仇与鬼宗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鬼宗要耗费心力,用禁术给元仇转嫁血脉?
“你确定没有骗我?” 元澈向前逼近一步,眼中满是锐利的光芒,“这种事,你若是敢撒谎,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上路。”
“我都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必要撒谎吗?” 墨无常惨笑一声,“从即日起,忘仙大陆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隐瞒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元仇本是你父亲的私生子,母亲是一个婢女,血脉极其普通,连修炼的根骨都算不上。可自从用《溶血功》转嫁了你的血脉后,他不仅修炼速度飙升,还觉醒了一丝祖龙血脉的威压,虽然微弱,却足够让他在同辈中脱颖而出,这也是说服那个婢女,前往仙云宗,嫁祸你才是她的儿子的条件。”
元澈的脑海中瞬间犹如投入一颗炸弹,同时闪过过往的画面:元仇第一次在仙云宗与自己相遇时,眼中那莫名的敌意,还有元仇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让他感到熟悉的气息,以至于后来在执法殿中,元仇用祖龙血脉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预谋,而那个答案越来越指向那个他最近亲的人!
“为何忘仙大陆没有你容身之处?鬼宗难道庇护不了你?” 元澈压下心中的震惊,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怕,怕那个答案和他的想法一致,他会瞬间失去一个爱他的风老头。
“庇护我?” 墨无常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擒你的事。这次的行动,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事情败露,自然有我的取死之道。”
“你一个人的主意?” 元澈皱起眉头,“你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墨无常眼神变得贪婪,“我真正的目的,是你身上的无字天书传承,也就是混沌天书!”
“轰!”
又是一枚炸弹在元澈的脑海中炸开!他猛地瞪大眼睛,心脏狂跳起来。混沌天书的秘密,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就连风老头,也只知道他有特殊的传承,却不知道是混沌天书。墨无常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