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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打破时间循环后的第二天,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小酒馆的木门就被轻轻叩响。豆包正擦拭着吧台后的玻璃杯,指尖划过杯壁留下细密的水痕;星黎坐在窗边整理着之前案件的数字档案,便携电脑的屏幕反射出他专注的侧脸。听到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这个时辰,小酒馆还未正式营业,很少有客人来访。

开门的瞬间,一股凝重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外站着的是林晓的班主任张老师,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棉布衬衫,平日里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贴在额角,眼底布满红血丝,眼下的青黑昭示着连日来的疲惫。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卷边的课程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甚至能看到细微的青筋。

“星黎先生,豆包老板,”她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焦虑,微微发颤,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求你们帮帮忙,我们学校的旧教学楼……闹鬼了,已经有三个学生在里面失踪了。”

豆包连忙侧身让她进来,递过一杯温水:“张老师,先坐下慢慢说,别急。”星黎也合上电脑,将靠窗的位置让给她,自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神色严肃。

张老师接过水杯,指尖冰凉,杯壁的温度让她稍稍缓过神。喝了一口水后,她的情绪渐渐平复:“那栋旧楼是民国时期修建的,和你们之前提到的苏清禾小姐是同一个年代。当年是学校的主楼,后来因建筑老化、墙体开裂、楼梯松动,十几年前就被列为危楼,学校早已明令禁止学生进入,还在周围围了铁丝网。”

她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手中的旧课程表上——字迹已经模糊,边缘磨损严重:“可最近几个月,总有学生说晚自习后听到旧楼里传来低语声,像是有人在耳边轻语,又像是压抑的哭声。那些孩子年少好奇,总觉得是同学的恶作剧,或是网红打卡的噱头,就约着去探险,结果……”

“失踪的三个学生,都是先后单独或结伴进入旧楼的?”星黎接过话头,语气沉稳,“有没有具体的时间和细节?”

“是的,”张老师点点头,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第一个是上周三晚上,高二(3)班的男生李浩,平时就喜欢玩密室逃脱、探险之类的游戏。他当天晚自习没上完就偷偷溜出去,说要去旧楼找‘低语的秘密’,还拍了照片发朋友圈,配文‘揭秘危楼传说’。可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见过他,手机也关机了。”

“另外两个是前天下午,一对高一同桌,女生陈瑶、男生王浩。他们听说李浩失踪的事,觉得警方搜查不仔细,想进去找线索,还带了手电筒和录音笔。结果也失踪了,家里人快急疯了,学校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她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张折叠的纸条和几样文具——一支断墨的中性笔、一块摔碎的橡皮、一个卡通图案的笔记本:“这是警方在旧楼三楼最里面的教室里发现的,是那三个学生留下的东西。笔记本上画着旧楼的简易地图,标注着‘低语来源’的箭头;而这张写着‘来找我’的纸条,字迹歪歪扭扭,墨水都晕开了,像是在极度恐惧中写的,旁边还有几道不明划痕。”

豆包接过证物袋,指尖轻轻隔着塑料袋拂过纸条,一股微弱却尖锐的负面能量顺着指尖传来,让她眉头微蹙。“这不是普通的失踪案,”她抬眼看向星黎,“纸条上附着的能量,和之前深海歌声、古画魅影里的很像,都是带着强烈执念的暗能量,还夹杂着数字代码的波动。”

星黎拿出随身携带的微型检测仪,打开开关后靠近证物袋,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杂乱的能量波动曲线,红色波纹疯狂跳动,像是在抗拒检测。“果然是‘暗网猎手’余党的手笔,”他眼神一沉,“他们之前的实验基地被我们摧毁,损失惨重,现在想靠抽取活人的精神力弥补能量缺口——青少年的精神力纯粹旺盛,最容易被他们盯上。”

“那失踪的学生还有救吗?”张老师急切地追问,双手紧紧抓住桌沿,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满是恳求,“他们都是好孩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啊。”

“别担心,张老师,”豆包安抚道,指尖凝出一缕柔和的微光,轻轻落在张老师的手背上,缓解她的紧绷,“只要找到执念的核心,打破他们构建的幻境,学生们就能安全出来。旧楼的执念虽强,但并非不可化解。我们现在就跟你去学校看看。”

星黎已经开始收拾工具:“我带便携电脑、信号干扰器、声波检测仪,再备几个微型电击器和干扰针。豆包,你准备好微光晶体、联络器,再加些安抚精神的草药精油——学生们被困这么久,精神力肯定受损。”

“好。”豆包点点头,转身从吧台下方的柜子里拿出黑色背包,将所需物品一一放入。

三人驱车前往城郊的中学,车子行驶在清晨的马路上,窗外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清晰的晨光。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校园,远远就看到矗立在西北角的旧教学楼。

那栋楼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上,与周围崭新的教学楼、塑胶跑道形成鲜明对比,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墙体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部分砖块已经松动,随时可能掉落;几扇窗户的玻璃早已破碎,只剩下黑洞洞的窗框,像是一只只空洞的眼睛凝视着校园。墨绿色的藤蔓如毒蛇般缠绕在墙壁上,从窗户钻进,又从屋顶垂下,遮住大半墙面,透着阴森诡异的气息。

越是靠近旧楼,那股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就越清晰。像是无数人在耳边说话,男女老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模糊不清,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寒意,让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凉。张老师下意识地往星黎和豆包身后退了退,脸色发白,嘴唇微颤:“就是这种声音,之前好多学生都听到过——有的说像是有人在哭,有的说像是在念诗,还有的说像是很多人在窃窃私语。”

豆包停下脚步,指尖凝出一缕柔和的微光,微光如同有生命般顺着低语声的方向飘去,在旧楼周围绕了一圈后回到她的指尖,光芒黯淡了几分。“这是‘回声执念’,”她解释道,“旧楼承载了太多历史与情感,藏着无数未完成的心愿和不甘——有求学无果的遗憾,有生离死别的痛苦,还有壮志未酬的不甘。这些情感在特定环境下凝结成实体,形成执念的磁场。而‘暗网猎手’的余党利用这个磁场,用代码强化幻境,将闯入者困在里面,再慢慢抽取他们的精神力。”

星黎打开声波检测仪,屏幕上的曲线疯狂跳动,形成一片无规律的杂乱波纹。“这些低语声的频率很特殊,介于20赫兹到赫兹之间,正好能影响人的大脑神经,让人陷入恐惧与混乱,从而更容易被幻境控制,”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峰值,“而且我检测到一股微弱的隐蔽数字信号,应该是他们操控幻境的控制器发出的。”

“苏清禾当年失踪前,是不是经常去这栋旧楼?”豆包突然问道,她想起之前调查苏清禾失踪案时看到的相关记载。

张老师愣了一下,随即回忆道:“对,我在学校老档案里看到过——苏清禾小姐当年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成绩很好,尤其擅长画画。她最喜欢去旧楼的三楼画室创作,因为那里安静、采光也好。她失踪后,画室就被锁起来了,钥匙由当时的校长保管,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学校整理旧楼时才被打开,里面的画具、颜料和未完成的画作都还在,后来部分被学校博物馆收藏。”

“那三楼画室一定是执念的核心之一,”豆包眼神坚定,“苏清禾的执念是对顾言的牵挂,这种强烈的情感最容易被‘暗网猎手’利用,成为幻境的能量源。另外,这栋楼在民国时期还当过临时医院,对吧?我刚才感受到很多带着痛苦与绝望的执念,能量波动极强,应该是当年在这里逝去的病人和医护人员的。”

星黎已经打开便携电脑,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弹出一串串代码,入侵了学校的历史档案库。“没错,”他看着屏幕上的资料,语气凝重,“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这栋楼被征用为临时战地医院,接收了很多受伤的士兵和百姓。同年冬天,医院发生大火,因物资匮乏、消防设施简陋,加上风势猛烈,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最终造成17人死亡,其中包括3名医护人员和14名病人。这些人的执念一直留在这栋楼里,从未消散,现在都被‘暗网猎手’的余党利用,成了幻境的一部分。”

“我们兵分两路吧,”星黎合上电脑,看向豆包,眼神里满是默契,“你去三楼画室,安抚苏清禾的执念,找到幻境的关键节点,破坏核心控制;我去二楼的原病房区域,用信号干扰器阻断‘暗网猎手’的控制信号,定位失踪学生的位置。这样效率更高。”

他转头看向张老师,从包里拿出一个便携联络器递给她,按下开关,联络器发出轻微蜂鸣,指示灯闪烁着绿色光芒。“张老师,你留在楼下五十米外的安全区域,”他叮嘱道,“一旦发现异常——比如楼体震动、出现奇怪光芒,或是听到我们的呼叫,就立刻用这个联络器通知我们,千万别轻易靠近旧楼,这里很危险。”

张老师接过联络器,紧紧握在手里,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用力点头:“你们一定要小心!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我会立刻通知学校和警方。”

星黎和豆包相视一眼,默契地点头,一同走进了旧楼。刚踏入大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灰尘、霉味和淡淡的焦糊味,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楼道里布满了半厘米厚的灰尘,踩在上面发出“沙沙”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穿越时空。墙壁上布满裂纹,部分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砖块,还有些地方残留着当年火灾的黑色痕迹,在昏暗中如同一张张扭曲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

低语声越来越清晰,在楼道中盘旋回荡——时而像是女子的低泣,悲切绝望;时而像是老人的叹息,满是不甘;时而又像是孩子的呢喃,天真中带着诡异,让人分不清方向与真假。豆包从口袋里拿出微光晶体,轻轻一捏,晶体散发出柔和的淡黄色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也驱散了部分阴森气息,让周围的低语声稍稍减弱。

“二楼的信号源应该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我刚才感受到那里的数字能量最强、波动最频繁,”豆包低声对星黎说,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你上去的时候小心,幻境可能会根据你的记忆和恐惧变化。”

“好,你自己也注意安全,”星黎叮嘱道,“遇到危险别硬扛,立刻用联络器叫我,我会马上赶过去。”说完,他转身朝着二楼楼梯走去,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太大声响。

豆包独自踏上通往三楼的楼梯,这里比一楼更加破旧,有些台阶已经断裂,只剩下一半悬在空中,让人不敢轻易踩踏。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踩着台阶边缘,一步一步缓慢前行。走到二楼与三楼的转角处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哒哒哒”,像是有人穿着布鞋走路,离她越来越近。

她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空荡荡的楼道和摇曳的藤蔓,藤蔓的影子在墙壁上晃动,像是有人在暗处窥视。“是幻境的干扰吗?”她皱了皱眉,握紧手中的微光晶体,光芒变得更盛,淡黄色的光晕笼罩着她,周围的低语声暂时退去,脚步声也消失了。

与此同时,星黎已经来到二楼。刚踏上走廊,周围的景象突然发生变化——残破的墙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洁白的瓷砖,地面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草药气息,让人瞬间仿佛穿越到了民国时期的医院。

几位穿着民国护士服的女人推着病床缓缓走过,她们的头发盘成发髻,脸上戴着白色口罩,只露出一双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病床上躺着的人盖着白色被子,一动不动,只能看到微弱的呼吸起伏,看不清面容。

“果然是幻境,”星黎眼神一冷,心中了然,“这些场景都是基于1937年医院的历史片段构建的,‘暗网猎手’的代码还真是擅长利用过去的伤痛,让人陷入回忆与恐惧中无法自拔。”他迅速启动信号干扰器,按下开关,干扰器发出高频声波,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

周围的幻境开始扭曲,护士的身影变得透明,像是水波般晃动,边缘出现模糊的重影。墙壁上渐渐浮现出绿色的代码流,如同瀑布般向下流淌,将幻境的伪装层层剥离。星黎顺着代码的流向望去,看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天花板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微型信号发射器,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找到了,”他冷笑一声,脚下发力,朝着那个房间快步走去。就在这时,几个护士突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口罩慢慢滑落,露出一张张毫无血色的脸,眼睛变成了纯黑色,没有眼白,透着诡异的寒意。她们齐齐朝着星黎扑来,速度极快,带着浓烈的死气。

“想用幻境攻击我?太天真了。”星黎手腕一翻,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微型电子干扰针,手指一弹,干扰针带着破空声,精准地击中了护士的虚影。那些虚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化作一阵烟雾消散,只留下淡淡的黑色雾气。

他趁机冲进房间,纵身一跃,抬手将天花板上的微型信号发射器取了下来。发射器入手冰凉,黑色外壳上刻着复杂纹路,正是“暗网猎手”常用的装置。星黎用力捏碎外壳,里面的电路板瞬间短路,发出“滋滋”声响,冒出细小的火花。

随着信号发射器被破坏,二楼的幻境彻底消散,恢复了残破的原貌。墙壁上的裂纹、地上的灰尘、脱落的墙皮,一切都回到了现实。星黎打开电脑,开始扫描周围的能量波动,屏幕上的曲线渐渐变得平稳。“豆包,我已经破坏了二楼的信号源,现在正在定位失踪学生的位置,”他对着联络器说道,“根据能量波动显示,他们应该被困在三楼的幻境里,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快到画室了,这里的执念很强,能量波动很不稳定,”豆包的声音从联络器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苏清禾的执念和当年火灾逝者的执念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强大的能量场,幻境应该比你那边更复杂。”

豆包终于走到了三楼画室的门口,门虚掩着,上面落满灰尘,还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锁芯已经被腐蚀,轻轻一推,门就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漫长回荡。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郁的墨香与灰尘味混杂着扑面而来,墨香中带着淡淡的松节油气息,是油画颜料特有的味道。画室里布满灰尘,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着无数尘埃,在光线中飞舞。

画架上放着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画布已经泛黄,上面涂着厚厚的油彩——画中是一位穿着民国学生装的男生,眉目清朗,唇角微扬,眼神温柔,正是顾言。画的背景是一片枫树林,枫叶红得似火,只是尚未画完,边缘处还有未干的油彩痕迹。

画的旁边,一张木质椅子上坐着一个模糊的虚影,正是苏清禾。她穿着当年的学生装,蓝色布料已经褪色,长发披肩垂落在肩头,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对着画纸默默流泪。泪水滴落在地面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低语声,正是从她身上传来的,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思念。

豆包轻轻走到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信封,里面装着顾言的回信复印件。这封信是顾言当年写给苏清禾,却因种种原因没能送出去的,后来在整理顾言的遗物时被发现,星黎和豆包一直妥善保管着,希望有一天能交给苏清禾,了却她的心愿。

豆包将信封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轻轻拆开,取出信纸,放在苏清禾面前。“他从没忘记你,清禾,”豆包轻声开口,声音柔和得像是春风,生怕惊扰到她,“当年他没能等到你,一直很自责,直到去世前,还在惦记着你。这份爱意,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在。”

苏清禾的虚影身体一僵,像是被触动了什么,缓缓抬起头。她的脸苍白而清秀,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忧愁,眼睛红肿,布满了泪水,像是压抑了太久。她的目光落在信上,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却一次次穿过信纸,什么也摸不到。

豆包指尖凝出一缕微光,轻轻点在信上,微光顺着信纸蔓延开来,将顾言的字迹清晰地呈现在苏清禾眼前,同时也将信中的情感传递给她。

“清禾,见字如面。昨日与你在画室一别,心中甚是挂念。你画中的晚霞,比天边的实景更美,想必你心中,也藏着一片温柔的天地。明日午后,我在城外的枫树林等你,想与你一同看枫叶红透,想告诉你,我心悦你已久。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一起去北平求学,一起看遍山河大海。如果你不愿,也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点头的那一天……”

信上的字迹工整而温柔,带着顾言独有的细腻与深情,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的爱意。苏清禾看着信,眼泪流得更凶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却不再是之前的悲伤与绝望,而是释然的泪水。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周围的低语声也随之减弱,变得柔和起来,像是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谢谢……”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解脱与感激,“我终于可以放下了……顾言,等我……”

她的身影越来越淡,几乎要融入空气中。就在苏清禾的虚影即将消散时,整栋旧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天花板上的砖块纷纷砸落,发出“轰隆”的声响,像是要坍塌一般。之前减弱的低语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像是无数人在疯狂尖叫,充满了痛苦与愤怒,震得人耳膜生疼。

星黎的声音从联络器里急促传来,带着明显的焦急:“不好!‘暗网猎手’的人亲自来了,他们启动了幻境的自毁程序,想把我们和学生一起困死在这里!”

“我已经安抚了苏清禾的执念,现在就来帮你!”豆包立刻回应,转身朝着楼梯口跑去,手中的微光晶体光芒大涨,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刚到楼梯口,豆包就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楼梯中间,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遥控器,上面有几个红色按钮,正是之前在林晓的时间循环里出现过的“暗网猎手”余党。

“你们破坏了我的计划,就别想活着出去!”男人冷笑一声,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的恶意,“这栋楼已经被我改造过了,自毁程序启动后,幻境会越来越强,直到把你们的精神力全部抽干,变成行尸走肉!”

说完,他按下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瞬间,旧楼的门窗全部自动关闭,厚重的木板从外面钉死,阳光被彻底隔绝,整栋楼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豆包手中的微光晶体散发着微弱光芒。墙壁上的藤蔓疯狂生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朝着豆包和赶来的星黎缠绕过来,藤蔓上还带着尖锐的倒刺,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散发着淡淡的毒性。

“星黎!”豆包大喊一声,掌心浮现出金色的微光,凝聚成一把锋利的利刃,朝着缠绕过来的藤蔓挥去。金色利刃划过之处,藤蔓纷纷被斩断,断口处冒出黑色汁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星黎快步跑到豆包身边,将她护在身后,打开便携电脑,调出之前破解的“暗网猎手”代码库。“这些藤蔓是由代码控制的,能源供应来自地下的控制器,我来切断代码链接!”他的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弹出密密麻麻的代码,绿色的数据流不断滚动,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随着代码的输入,那些疯狂生长的藤蔓速度渐渐变慢,倒刺上的幽光也变得暗淡,似乎失去了能量供应。“没用的!”男人狂笑道,声音充满得意,“这个幻境已经和旧楼的执念融为一体,就算你们切断我的控制,执念也会继续维持幻境,直到你们所有人都被抽干精神力而死!”

他再次按下遥控器,楼梯下方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像是有人穿着厚重的盔甲在走路。很快,几个穿着黑色衣服、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走了上来,正是“暗网猎手”的其他成员。他们身材高大,动作僵硬,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手里拿着特制的电击枪,枪口闪烁着蓝色的电流,威力十足。

“看来今天要好好打一场了。”豆包握紧手中的金色利刃,眼神坚定,毫无畏惧。她转头看向星黎:“你继续破解代码,找到地下控制器的位置,我来挡住他们!”

“小心!”星黎叮嘱道,目光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同时将一个微型防护盾扔给豆包,“这个能挡住他们的电击攻击,坚持住,我很快就好!”

豆包接过防护盾,启动开关,一道透明的能量屏障瞬间展开,将她笼罩在里面。那些“暗网猎手”的成员朝着她冲来,手中的电击枪发出“滋滋”声响,蓝色的电流射向豆包,却被防护盾挡住,无法靠近。

豆包灵活地躲闪着,同时挥动金色利刃,朝着他们的电击枪砍去。利刃划过之处,电击枪纷纷被斩断,变成两半掉落在地,发出“哐当”的声响。她趁机一脚踹飞冲在最前面的成员,那人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楼梯上。

豆包正准备乘胜追击,却发现那些成员身上的黑色衣服破裂,露出里面的机械装置——他们竟然是改造过的半机械人,身体的一部分被替换成了金属和电路,没有人类的情感与疼痛感知。

“没想到‘暗网猎手’还留着这么一手。”豆包皱了皱眉,加大掌心的微光力度,金色利刃变得更加耀眼,光芒四射。她纵身一跃,跳到半空中,朝着半机械人挥下利刃,将其中一个的手臂斩断,金属零件散落一地。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鸟鸣声突然从窗外传来,划破了黑暗与混乱。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破碎的窗户里飞了进来,正是灵羽鸟。它的翅膀展开足有一米多长,羽毛洁白如雪,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对着那些半机械人发出尖锐的鸣叫。

声波如同无形的利刃,冲击着半机械人的电路,让它们纷纷停下脚步,身体开始僵硬,动作变得迟缓,像是被卡住了一样。“灵羽鸟!”豆包又惊又喜,没想到它会在这个时候赶来。

灵羽鸟落在豆包肩膀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汇报情况,又像是在寻求夸奖。与此同时,楼梯下方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三趾兽从一楼跑了上来,它的三条腿跑得飞快,蹄子踩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身后还跟着木灵狐和几条溪鳞鱼。

溪鳞鱼在空中游动,如同在水中一般灵活,身上的鳞片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如同宝石。它们朝着半机械人喷出一道道水柱,水柱带着强烈的电流,落在半机械人身上,瞬间造成短路,冒出黑烟,让它们的动作更加迟钝。

木灵狐则灵活地穿梭在半机械人之间,身体如同鬼魅,尾巴轻轻一扫,就将几个半机械人绊倒在地。它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能够干扰半机械人的控制系统,让它们失去方向感,互相碰撞。

三趾兽用它坚硬的头部撞击半机械人,头骨如同钢铁般坚固,每一次撞击都能将半机械人撞得东倒西歪,金属外壳凹陷下去。

“太好了,你们怎么来了?”豆包高兴地说道,有了它们的帮忙,局势瞬间逆转,她的压力大大减轻。

“是林晓让我们来的!”木灵狐开口说道,声音清脆悦耳,“林晓担心你们的安全,想起了之前一起冒险的经历,就跑到城郊的森林里找到了我们,说你们来旧楼救人,可能会遇到危险,让我们赶来帮忙!”

原来,林晓自从打破时间循环后,一直感激星黎和豆包的帮助,也深知“暗网猎手”的危险。昨天听说星黎和豆包要去旧楼调查失踪案,心里一直不安,总觉得会发生意外。于是今天一早,她特意请假,跑到城郊的森林里,找到了灵羽鸟、木灵狐、三趾兽和溪鳞鱼,恳求它们帮忙。

灵羽鸟飞得最快,先一步到达学校,找到了旧楼的位置,随后木灵狐、三趾兽和溪鳞鱼也陆续赶到。它们一直在旧楼外面观察,直到听到里面的打斗声,才趁机冲了进来。

有了动物小伙伴们的帮忙,那些半机械人很快就失去了行动能力,纷纷倒在地上,变成一堆废铁,再也无法动弹。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见状,脸色变得狰狞,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一群碍事的畜生!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他按下遥控器上的另一个按钮,整栋楼的震动变得更加剧烈,地面开始开裂,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楼梯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就算是死,你们也要陪着我一起!”男人疯狂地大喊,声音嘶哑,像是疯了一样。

星黎此时终于破解了代码,找到了地下控制器的位置,他对着联络器大喊:“豆包!地下控制器在一楼西侧的地下室里,我已经锁定坐标(37.25,118.36),现在需要你去毁掉它——只有毁掉控制器,才能彻底停止自毁程序!”

“交给我!”豆包立刻回应,转身朝着一楼跑去,灵羽鸟在前面带路,木灵狐、三趾兽和溪鳞鱼跟在后面,保护着她的安全。

地下室的门被一把生锈的铁锁锁着,铁锁已经严重腐蚀,布满铁锈。三趾兽上前,用坚硬的头部狠狠撞击门锁,“哐当”一声,门锁被撞断,门应声而开。

推开门,里面一片黑暗,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混杂着霉味和金属味。豆包打开微光晶体,光芒照亮了地下室的内部——空间很大,堆放着很多废弃杂物,都是当年医院留下的医疗器械和生活用品,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蛛网。

地下室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装置,正是控制幻境的核心控制器。装置大约一人高,呈正方体形状,上面连接着无数根线路,如同蜘蛛网般通向旧楼的各个角落,线路上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显示着它正在运行。

“就是它了!”豆包握紧金色利刃,朝着控制器冲去,想要斩断上面的线路。

男人也跟着跑了下来,眼神疯狂,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朝着豆包刺来,匕首寒光闪烁,带着致命的危险。“不许动我的控制器!”

灵羽鸟立刻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波冲击着男人的耳膜,让他头晕目眩,动作变慢。豆包趁机侧身躲开匕首,同时挥动金色利刃,朝着控制器上的线路砍去。

“嗤啦——”金色利刃斩断了几根线路,线路被斩断的瞬间,控制器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黑烟,周围的震动渐渐停止,尖锐的低语声也消失了,旧楼恢复了平静。

男人看到控制器被破坏,变得更加疯狂,朝着豆包扑来:“我要杀了你!”

就在这时,星黎赶到了地下室,他拿出一个微型电击器,朝着男人的后背按下开关。男人浑身一僵,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匕首也掉落在一旁。

“搞定!”星黎松了口气,上前将男人捆了起来,防止他醒来后再次作乱。

随着控制器被破坏,旧楼里的幻境彻底消散,那些被执念和代码控制的景象全部消失,恢复了旧楼原本的模样。豆包和星黎顺着之前定位的位置,在三楼的画室和二楼的几个房间里,找到了那三个失踪的学生。

他们都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眼神迷茫,像是睡着了一样,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精神有些萎靡,脸色苍白。显然,他们在幻境中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精神力也有所损耗。

“学生们找到了!”豆包立刻上前,指尖凝出柔和的微光,轻轻点在每个学生的眉心。微光顺着眉心进入他们的体内,如同暖流一般,安抚着受损的精神力,驱散他们心中的恐惧。

过了几分钟,学生们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从迷茫渐渐变得清晰。他们看到周围残破的环境,还有星黎、豆包以及身边的动物小伙伴们,有些不知所措:“我们……我们这是在哪里?”

“你们在旧楼里,现在安全了,”星黎温和地说道,声音尽量柔和,避免吓到他们,“张老师在外面等你们,你们的家人也在找你们。”

三个学生慢慢回忆起之前的经历,想起了幻境中的恐怖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泪流了下来。“我们……我们以为再也见不到老师和家人了,”李浩哽咽着说道,“里面太可怕了,有很多奇怪的声音,还有很多模糊的影子,一直在追我们。”

“没事了,都过去了,”豆包安抚道,“那些都是幻境,现在已经被我们打破了,你们安全了。”

就在这时,苏清禾的虚影再次出现在画室里,她的身影变得更加透明,几乎要和空气融为一体。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释然,对着豆包和星黎微微点头,然后化作点点星光,彻底消散在空气中。旧楼里的最后一丝执念,也终于得以释然。

星黎和豆包带着三个学生走出旧楼,张老师看到他们安然无恙,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上前抱住学生们,声音哽咽:“太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担心死老师了!”

三个学生也紧紧抱住张老师,哭着说道:“老师,对不起,我们不该不听你的话,擅自闯入旧楼,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张老师拍着他们的后背安抚道,“以后再也不能这么鲁莽了,遇到事情一定要告诉老师和家长。”

不远处,警方的车子也赶到了,星黎将被制服的男人交给警方,向他们说明了情况。警方将男人带走调查,同时对旧楼进行了进一步检查,确保没有残留的危险装置。

阳光再次照进旧楼,驱散了所有的阴森与诡异。藤蔓渐渐枯萎,失去了之前的生命力,墙壁上的裂痕虽然还在,却不再让人感到恐惧,反而多了一丝历史的厚重感。旧楼里的风轻轻吹过,带着历史的尘埃与新生的气息,像是在诉说着那些未了的心愿,终于得以圆满。

豆包看着身边的星黎,还有围在脚边的动物小伙伴们,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又解决一件事。”

星黎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熟悉的温暖,眼神温柔而坚定:“是我们一起做到的,还有这些小可爱们。”他低头摸了摸灵羽鸟的头,灵羽鸟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愉悦的鸣叫。

木灵狐跳到豆包的肩膀上,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瘙痒:“以后有危险,记得叫我们呀!我们还想和你们一起冒险呢!”

“一定!”豆包笑着点头,伸手轻轻抚摸着木灵狐的毛发。

张老师带着三个学生走过来,向星黎和豆包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星黎先生,豆包老板,还有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们!如果不是你们,后果不堪设想,真的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星黎说道,“旧楼里的执念已经消散了,以后不会再出现‘闹鬼’的情况。但这栋楼毕竟是危楼,结构不稳定,还是要提醒学生们不要轻易靠近,学校最好尽快安排工人将旧楼彻底封锁,避免再发生危险。”

“一定一定!”张老师连连点头,“学校已经联系了施工队,明天就会过来封锁旧楼,还会在周围设置警示标志,确保学生们的安全。”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校园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星黎和豆包带着动物小伙伴们离开了学校,驱车返回小酒馆。

车子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豆包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旧楼,轻声说道:“每一个执念背后,都是未完成的心愿。无论是苏清禾的思念,还是当年火灾逝者的不甘,都值得被尊重和理解。化解执念,不是消灭它们,而是让它们得以圆满,让那些被困在过去的灵魂,能够安心离去。”

星黎转头看向她,眼神温柔,握紧了她的手:“嗯,就像我们的感情,只有彼此珍惜,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远。无论遇到多少危险和挑战,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豆包微微一笑,靠在星黎的肩膀上,心中充满了温暖与坚定。动物小伙伴们在车厢里嬉闹着,灵羽鸟在车窗边盘旋,木灵狐靠在豆包的腿上打盹,三趾兽和溪鳞鱼则在座位底下玩耍,车厢里满是温馨的气息。

他们的冒险还在继续,“暗网猎手”的余党虽然被抓获了一个,但肯定还有漏网之鱼,他们的阴谋也远远没有结束。下一场谜题,已经在不远处悄然酝酿,等待着他们去破解。但他们并不害怕,因为他们有彼此,有并肩作战的伙伴,还有那些藏在心底的爱与勇气。而他们的羁绊,也在一次次的并肩作战中,愈发深厚,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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