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黄浦江口的江面之上,英、法、德三国的八艘军舰一字排开,桅杆上的国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炮口隐隐对准江南制造总局的方向,气势汹汹如临大敌。怀特站在英国旗舰的甲板上,望着远处厂区的烟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他倒要看看,剑铭所谓的“大清军工力量”,到底有多少斤两。
制造总局门口,剑铭身着利落的工装,身旁站着陈钦差和李兴福,老兵们手持武器分列两侧,神情肃穆。陈钦差低声对剑铭说道:“先生,这些洋人来者不善,咱们可得多加提防,绝不能让他们窥探到核心机密!”
剑铭微微颔首,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放心,我早已布好局。他们想看,我就让他们看,但要看什么、怎么看,得由我说了算!”
不多时,一艘小艇载着怀特和三国领事馆的官员靠岸。怀特一上岸,便假惺惺地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剑铭先生,陈钦差,我们奉各国领事之命,前来‘参观’贵局的军工生产,希望能增进两国友谊。”
“欢迎之至。”剑铭淡淡开口,语气不卑不亢,“不过我局部分车间正在进行设备调试,不便参观,我已为各位安排好参观路线,还请各位遵守规矩,切勿擅自离队。”
怀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也不好当场发作——毕竟他们是“主动来访”,若是闹僵,反而落不到好处。他冷哼一声:“既然是剑铭先生安排的路线,我们自然遵从。只是希望,贵局不要藏着掖着,让我们白跑一趟才好。”
剑铭不再多言,转身带头引路。他特意避开了西侧的炼炉车间和铁甲舰设计室,将众人引向了东侧的山炮组装余料处理区和普通农具锻造车间。车间里,工匠们按剑铭的吩咐,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山炮的边角料,或是锻造着锄头、镰刀等农具,丝毫不见核心军工生产的痕迹。
“剑铭先生,这就是贵局的军工生产?”怀特故作惊讶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嘲讽,“除了一些破烂的山炮边角料,就是些农具,难道大清的军工力量,就只有这些东西?”其他列强官员也跟着哄笑起来,眼神中满是轻蔑。
陈钦差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开口反驳,剑铭却抬手拦住了他。只见剑铭走到一旁堆放的山炮炮弹旁,拿起一枚炮弹,对众人说道:“怀特先生此言差矣。这些看似普通的炮弹,每一枚都经过精准校准,射程可达三千米,精度远超贵国同类炮弹。若是怀特先生不信,我们可以现场演示一番。”
怀特心中一惊,他本以为这些只是普通炮弹,没想到竟有如此性能。他强装镇定地说道:“演示就不必了,我们只是来参观,不是来考校贵局的生产能力。”
“那可不行。”剑铭语气一沉,眼神锐利如刀,“既然各位质疑我大清的军工实力,今日我便让各位开开眼界!来人,把那门校准好的山炮推出来,目标——江面那艘废弃的木船!”
工匠们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将一门75毫米山炮推到厂区外的空地上。剑铭亲自调试瞄准器,随后对一名工匠点了点头:“开火!”
“轰!”一声巨响,炮弹如离弦之箭般射出,精准命中江面上的废弃木船。木船瞬间被炸得粉碎,木屑飞溅,江水四溅。列强官员们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神中满是震惊——他们万万没想到,大清自主生产的山炮,竟有如此精准的命中率!
怀特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死死盯着那门山炮,心中满是难以置信:“这……这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造出如此精准的火炮!”
“没什么不可能的。”剑铭冷冷说道,“我大清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造不出来的东西。倒是各位,打着‘参观’的幌子,实则想窥探我局机密,未免太过卑劣了吧?”
怀特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陈钦差也趁机开口:“各位,既然参观已经结束,我看各位还是请回吧。我大清的军工产业,不欢迎别有用心之人!”
列强官员们面面相觑,再也没有了来时的嚣张气焰,只能灰溜溜地跟着怀特离开。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李兴福激动地说道:“先生,您太厉害了!这下可把这些洋人狠狠打脸了!”
剑铭却没有丝毫放松,他转身对身旁的学徒说道:“立刻去通知徐寿,让他来铁甲舰设计室见我。”随后,他快步走进设计室——刚才的演示只是权宜之计,蒸汽机的研发才是重中之重。
不多时,徐寿匆匆赶来:“先生,您找我?那些洋人走了?”
“走了,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剑铭拿起蒸汽机的设计图纸,指着上面的气缸结构说道,“我刚才在应对洋人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解决气缸密封问题的办法。咱们可以用石棉纤维混合橡胶,制作成密封垫圈,这样既能耐高温,又能增强密封性,提升蒸汽机的功率!”
徐寿眼前一亮,接过图纸仔细查看,越看越兴奋:“先生,您这个办法太妙了!石棉和橡胶都是常见的材料,容易获取,而且这种密封垫圈的制作工艺也不复杂,咱们很快就能试验!”
“事不宜迟,你立刻带领团队进行试验。”剑铭下令道,“我会让人准备好所需材料,务必尽快攻克这个难题!”
徐寿立刻应声离去,设计室内只剩下剑铭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黄浦江口列强舰队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就在这时,小李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先生,不好了!我刚才在厂区外看到,怀特和几个洋人偷偷会面,好像在密谋什么,还提到了‘湘潭矿场’‘封锁江面’之类的话!”
剑铭心中一沉——果然,怀特不甘心失败,竟然想打湘潭矿场的主意,封锁江面阻止锰矿石运输!若是锰矿石断供,钢板量产和蒸汽机研发都将陷入停滞。他立刻对小李说道:“你立刻去通知老兵队长,让他带人暗中保护湘潭矿场来的运输船队;另外,传我命令,加快现有锰矿石的储备和提纯,绝不能让洋人得逞!”
一场新的暗战,已在不知不觉中升级。剑铭深知,前路依旧布满荆棘,但他绝不会退缩——为了大清的军工崛起,为了中华不再受列强欺凌,他必须迎难而上,在这场与列强的较量中,赢得最终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