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味餐厅的红木招牌刚挂稳,阿福踩着木梯钉最后一颗铜钉时,油漆还带着温热——这是他连夜用灵脉漆调的,阳光下泛着暖融融的金光。“开灶咯!”苏砚抄起铁铲往灶膛里添了把灵稻秸秆,后厨二十口铁锅“嗡”地齐鸣,灵火椒的烈香混着灵稻粥的绵厚香气,瞬间飘出三条街,连城门口的石狮子都像被熏活了。刚到辰时,餐厅门前就排起了长龙,灵植园的百姓挎着竹篮、秘境的修士揣着灵石,邻城商人更是骑着快马尘土飞扬地赶来,队伍尾端还绕着几只探头探脑的灵脉鼠,小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香味,就等苏砚赏口灵食碎屑。
“苏老板,先来十碗烟火灵虾粥!我家娃吃了能防浊气侵体,这可是保命的宝贝!”排在头位的壮汉举着沉甸甸的银锭嚷嚷,嗓门震得门帘都动。身后穿灰袍的修士立刻接话:“给我来二十块灵火椒酱饼,灶心土加倍放!修炼时啃着稳灵韵,比仙盟的护灵丹还顶用!” 阿福扒着柜台,算盘打得噼啪响,汗珠子顺着下巴滴在账本上:“苏老板,顶不住了!洗菜的伙计手都泡肿了,灶膛里的柴火眼看要见底,连装粥的陶碗都不够,刚有客人捧着荷叶当碗盛!” 第一个难题像块石头砸下来——客流比预估翻了三倍,人力、柴火、器具全告急,再拖下去就要误客。
苏砚刚要喊人,就听见院外闹哄哄的——老妇人领着十几个媳妇挎着沉甸甸的菜篮跑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苏老板别慌!我们把家里的菜都扛来了,陶碗也凑了一马车,洗菜切菜包给我们!” 玄清仙尊竟也带着两名修士走进后厨,仙尊拿起刷碗布,指尖灵光一扫,脏碗上的油污便先淡了几分:“贫道虽不擅厨艺,但净器、催火还是能帮上忙的。” 苏砚眼睛一亮,当即拍板分工:百姓组管摘菜、和面、传菜,手脚麻利接地气;修士组用灵脉气催旺柴火、给陶碗消毒,效率翻倍;阿福专管收银记账,自己守着主灶调控烟火气配比。“仙凡流水线,效率直接翻番!”苏砚往锅里撒了把灵火椒,红焰“腾”地窜起半尺高,喷香的气息飘向前厅,引得食客们一阵哄笑欢呼。
可刚顺了没两刻钟,前厅突然传来拍桌声:“好你个黑店!十两银子买的‘同心饼’,嚼着竟有土腥味!莫不是拿焦土掺进去骗钱?” 穿锦袍的外地商人怒目圆睁,将饼拍在桌上,周围食客瞬间停了筷子,几道怀疑的目光戳向柜台。第二个危机来得更快——灵食的特殊口感引发信任危机,这要是传出去,刚立起来的招牌就砸了。苏砚快步上前,捏起饼掰开,露出里面细密的灶心土颗粒:“客官息怒,这不是普通焦土,是灶膛里埋了三年的老灶心土,专能锁住灵韵、隔绝浊气。您若不信,借您玉佩一验便知。” 他将饼渣轻轻抹在商人玉佩上,玉佩上沾着的些许城外浊雾残留,竟“滋滋”化作青烟,玉佩瞬间变得莹润透亮。
商人脸色顿时由阴转晴,捧着饼连连作揖:“是在下孤陋寡闻了!这饼是好东西,我再订五十块,带回去给家人当护身符!” 危机化解的同时,新需求也涌了上来:修士们要“定制款”,有的要加秘境灵芽增灵力,有的要减灵火椒防动火;百姓们则盼着“平价款”,让娃每天都能吃得起。苏砚当机立断:“推出分级灵食!高阶定制版专供修士,加灵脉肥和灵芽;亲民版面向街坊,用灵稻碎配少量灶心土,价格直接减半!” 他特意让老妇人做了“灵米团子”,软糯的米团裹着清甜的灵虾碎,小娃子们捧着团子啃得满脸米屑,甜得眯起眼睛,这团子转眼就成了餐厅的“国民小食”。
正午的日头最烈时,餐厅热闹得快溢出来——门口石阶上坐满了吃灵食的人,连墙根下都摆了临时木桌。灵脉鼠蹲在柜台角,只要有食客丢下饼渣,就立刻窜过去叼走,小爪子沾满油光,活像个小馋猫。苏砚刚抽空灌了口凉水,就见一道玄色身影掀帘而入:戴帷帽的神秘人周身裹着淡雾,递来一枚掌心大的玄色令牌,声音沙哑如磨石:“要一份终版同心饼,用这个结账。” 苏砚指尖刚碰到令牌,就觉一股熟悉的冷意——令牌纹路竟和灵脉河床那枚黑晶的气息极为相似。他心头一沉,面上不动声色:“终版饼要现调烟火气,得等半个时辰,您先坐。” 第三个阻碍藏在暗处——神秘人身份成谜,令牌透着邪异,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苏砚转身进后厨,立刻用灵镜碎片传讯秘境修士:“速查一枚玄色令牌,纹路如扭曲的浊脉气,持有者戴玄色帷帽,此刻在仙味餐厅。” 他盯着前厅帷帽下的影子,手下不停揉着面团,悄悄将一点孩童留给他的灵核本源金光揉进去——这金光遇邪祟便会发热,是最好的“试金石”。半个时辰一到,苏砚端着热气腾腾的饼走过去,神秘人接过饼,帷帽下的目光扫过他指尖:“你倒是心思缜密。放心,我不是玄阴教的人。” 他咬了一口饼,起身便走,留在桌上的玄色令牌,落地瞬间化作一缕青烟,只留下半块带着齿痕的饼。
傍晚时分,客流渐渐散去,阿福捧着账本跑过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苏老板,今天进账比上个月整月还多!邻城知府派管家来订了百份灵食当贡品,连仙盟都来问能不能长期供货!” 后厨里,百姓和修士凑在一桌吃夜宵,老妇人给玄清仙尊夹了块浸满辣酱的饼:“仙尊您尝尝,这饼配粥最香,辣得够劲!” 仙尊咬了一口,辣得倒抽一口凉气,耳根都红了,却笑着点头:“凡间烟火味,比仙山琼浆更暖人心。” 灵植园方向传来灵苗抽芽的细微声响,混着餐厅里的谈笑声,在暮色里酿出满满的暖意。
关店后,苏砚捏起神秘人留下的半块饼,指尖凝起一缕灵光——饼渣里竟裹着一丝极淡的纯净灵韵,与浊界气截然不同,却带着远古的厚重感。掌心的灵核本源突然发烫,光点轻轻跳动,像是在回应这丝灵韵。“这不是敌人,倒像是……信使。”苏砚皱着眉思索,灵镜碎片突然亮起,秘境修士的声音透着急切:“苏先生!那令牌纹路查出来了,和古籍中记载的‘上古灵族’图腾标记一模一样!” 苏砚握紧饼渣,望着窗外漫天星光——仙凡两界的平静之下,显然藏着更古老的秘密,而这间飘着烟火气的仙味餐厅,早已成了连接各方的关键枢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