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界门缝泄出的黑气如墨龙翻滚,教主残躯在气柱中化作半人半雾的怪物——半边脸是枯皮,半边脸覆着浊兽鳞甲,枯手变成的兽爪死死攥着那枚“灵脉浊核”。这核已不是纯黑,半金半黑的纹路在表面流转,金的是雾核中剥离的纯净灵脉气,黑的是浊界渗来的邪力,每转一圈,周围的噬灵雾就浓一分,连刚退去的黑水都开始倒灌。“这核现在是‘浊灵共生体’!毁了它灵脉会崩,留着它浊界会开!你们敢动吗?”教主的怪笑震得人耳膜生疼。
苏砚掌心的灵核本源突然发烫,孩童拽着他的衣袖发抖:“叔叔,灵脉在哭……这核一炸,秘境的灵脉会断,凡间的灵脉井也会干!” 玄清仙尊拂尘一摆,周身灵光凝成光盾挡住倒灌的黑水:“他在赌我们不敢毁核!可若不毁,浊界全开,仙凡两界的灵脉早晚被吸干——苏砚,你有办法保住灵脉气吗?” 苏砚盯着灵脉浊核的金黑纹路,突然想起终版同心饼的“羁绊”之力:“有!用百姓的烟火气裹住灵脉气,就像饼皮裹馅!”
话音未落,教主已操控灵脉浊核攻来,核身喷出的“浊灵焰”一半是黑焰,一半是金火——黑焰烧灵韵,金火焚肉身,凌虚子举勺格挡,勺身瞬间被烧出一个洞,手臂的皮肉都翻卷起来。“阿福的烟火灵脉弹到了!”赵松突然大喊,阵盘绿光中飞出数十枚拳头大的陶弹,弹身刻着云心稻纹路,刚落地就自发围成人圈,喷出淡金烟火气,将众人护在中央。
“这是百姓用灵脉井的泥裹着烟火饼碎做的!”苏砚抓起一枚陶弹,将灵核本源的金光注入弹体,“仙尊,我用弹气缠住灵脉气,你趁机击碎浊核的邪力核心——核中央那点纯黑,是浊界气的根!” 他猛地将陶弹掷向灵脉浊核,弹体炸开的烟火气如丝带般缠上核身,半金的灵脉气被牢牢裹住,只剩中央的黑点在疯狂挣扎。
“贫道来会会你这邪物!”玄清仙尊突然弃了拂尘,双手结印,周身仙元化作一柄七尺长剑,剑刃上缠着苏砚传来的烟火气与孩童的灵体气——这是“三气合剑”,既有仙元的锐,又有烟火气的暖,还有灵体气的纯。教主见状,将浊界门缝的黑气全灌进灵脉浊核,核身膨胀成水缸大,对着仙尊撞来:“同归于尽!”
“就是现在!”苏砚将孩童抱到灵脉鼠背上,“带他去阵盘旁,用灵核本源稳住烟火气!” 灵脉鼠叼着孩童的衣摆,顶着浊灵焰往阵盘跑,小身板被气浪掀得东倒西歪,却始终不让孩童沾到半点火星。苏砚则扑向教主的兽爪,将最后一块终版同心饼的残渣塞进他的甲缝——饼渣炸开的金光瞬间顺着兽爪蔓延,教主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又被浊气覆盖。
这刹那的停顿,足够玄清仙尊出剑。长剑如流星赶月,穿透灵脉浊核的烟火气外层,精准刺中中央的黑点。“滋啦——”黑焰与金火同时爆发,教主发出震彻天地的惨叫,半人半雾的身躯在金光中寸寸消融,只留下一声模糊的“救……孩子……” 灵脉浊核的黑纹瞬间碎裂,被烟火气裹住的金纹化作无数光点,往仙凡两界的灵脉涌去。
“快引灵脉气回位!”苏砚对着阵盘嘶吼,阿福那边早已做好准备——百姓们将灵脉井旁的石槽灌满灵稻粥,当金光点飘到凡间时,粥面泛起金光,将灵脉气稳稳接住,再通过阵盘传回秘境。玄清仙尊则御剑在空中划出灵脉纹路,引导光点重回浊脉海的灵脉河床,原本崩裂的河床竟开始自我修复,泛出温润的金光。
最关键的是浊界门缝——随着灵脉浊核碎裂,门缝泄出的黑气越来越弱,苏砚抓起三枚烟火灵脉弹,用灵镜碎片点燃引信,掷向门缝。“轰!轰!轰!” 陶弹炸开的烟火气凝成一道金色屏障,将门缝死死堵住,屏障上的百姓血纹与秘境灵脉纹交织,形成一道“两界锁”。镜中映出的浊兽虚影撞在屏障上,瞬间被金光净化,再也无法探出头来。
噬灵雾终于开始消散。那些灰紫色的雾气碰到灵脉光点和烟火气,就像冰雪遇春阳,化作点点清水滴落,落在地上长出细小的绿芽。浊脉海的黑水彻底退去,露出铺满灵脉晶石的河床,晶石泛着金光,与凡间灵脉井的光芒遥相呼应。凌虚子摸着修复如初的分灵勺,看着掌心的绿芽,突然笑了:“这是……灵脉气滋养的新芽,邪祟终于散了。”
苏砚找到孩童时,小家伙正抱着受伤的灵脉鼠,用灵核本源的金光给它疗伤。小老鼠的后腿已经消肿,正叼着一块同心饼渣,往孩童嘴里塞。“叔叔,灵脉不哭了。”孩童举起掌心的光点,光点已变得温润柔和,“它说,谢谢凡间的爷爷奶奶,谢谢仙尊爷爷。”
阵盘里传来阿福兴奋的喊声,还夹杂着老妇人的大嗓门:“苏老板!灵脉井的水变清了!能直接喝!我们煮了灵稻粥,放了灵虾,你们快回来吃啊!” 玄清仙尊望着凡间方向的炊烟,剑上的灵光渐渐收敛:“贫道护了仙盟百年,今日才知,真正的护灵之道,不在仙山,在人间烟火里。”
就在众人收拾行装准备返回时,苏砚的灵镜碎片突然亮了一下,映出灵脉河床深处的一幕——一枚指甲盖大的黑晶,被灵脉晶石包裹着,正微弱地闪烁。他刚要细看,黑晶就被灵脉气覆盖,消失不见。“怎么了?”玄清仙尊凑过来,苏砚摇摇头,将碎片收好:“没什么,可能是浊核的残渣,灵脉会消化掉的。” 可他的心头,却掠过一丝不安——那黑晶的气息,和浊界门缝的邪力,并不完全一样。
归途的阳光格外温暖,灵脉鼠在前面跑着,时不时停下来等众人。苏砚看着身边的玄清仙尊、凌虚子和赵松,听着阵盘那头的欢声笑语,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虽然浊界门未彻底关闭,还有未知的黑晶隐患,但他知道,只要仙凡同心,只要灶膛的火还烧着,只要同心饼的香气还在,就没有跨不过的坎。远方的金陵城已遥遥可见,炊烟袅袅,那是家的方向,也是希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