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裂谷的风如刀割,苏砚紧紧抱着孩童蜷缩身体,借着坠落的惯性抓住崖壁上的灵脉凸石——那石头还带着清浊灵镜净化后的余温,暂时隔绝了周围的浊气。噬灵兽的咆哮从上方传来,蚀灵焰扫过凸石边缘,石屑瞬间化为黑灰,可当火焰掠过孩童怀中掉出的半块杂粮饼时,竟“滋啦”一声熄灭了,留下一缕淡淡的麦香。
“这饼……”苏砚捡起杂粮饼,指尖触到饼上微热的温度——这不是秘境的灵食,是孩童被掳前,凡间阿婆刚烙好的,饼边还沾着灶膛的草木灰,带着浓郁的“烟火气”。他突然想起刚才的异象,将饼凑近崖壁渗出的浊气,果然,那些如墨的浊气碰到饼身,竟像冰雪遇暖阳般消融,连带着周围的灵脉气都变得温润起来。
“是烟火气!它怕凡间的烟火气!”苏砚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噬灵兽靠秘境浊脉气和灵脉浊气进化,体内全是‘死’的邪浊之气,而凡间的烟火气是‘火’的——是百姓灶膛的火、手中的温度、做饼时的生机,这种两界交融的气息,刚好能中和它的浊脉根基!” 孩童也跟着点头,小手摸着饼上的焦痕:“刚才在祭坛,我闻到这饼香,灵脉气就特别稳,不像碰到浊气时那样发疼。”
为了验证猜想,苏砚撕下一小块饼,朝着上方探头的噬灵兽掷去。杂粮饼划过一道弧线,刚碰到它的黑鳞,就爆发出淡淡的金光——那是烟火气与饼中微量灵米生机融合的光芒。噬灵兽发出凄厉的嘶吼,被饼击中的鳞片瞬间脱落,露出底下渗血的皮肉,浊黑的血液碰到饼屑,竟变得鲜红起来,浊气消散无踪。
“真的是克星!”崖壁上方传来凌虚子的声音,他和赵松正躲在裂谷边缘的石缝后,“之前我们的灵食只有秘境灵韵,缺了凡间的烟火气,才破不了它的浊鳞!现在只要把烟火气融进灵食,就能克制它!” 赵松立刻补充:“我懂了!就像清浊灵镜要‘以浊养清’,这妖兽也要‘以活克死’——用仙凡两界的生机合力,才能彻底瓦解它的邪浊!”
苏砚立刻将孩童护在凸石后的小平台上,从怀中摸出清浊灵镜碎片——碎片还能感应到凡间阵盘的微光。他将杂粮饼的碎屑按在碎片上,借着孩童的先天灵体气催动,碎片瞬间亮起,一道淡金色的光纹顺着裂谷的灵脉通道往下延伸,直达凡间灵脉井的方向——这是“灵韵传讯”,能将线索直接传到阿福的阵盘上。
此时的凡间灵植园,阿福正和百姓们修复受损的阵盘,阵盘中央的云心稻纹路突然亮起金色光纹,浮现出苏砚的字迹:“速制带烟火气的灵食——灶膛烧过的草木灰、刚烙的饼、煮热的粥,越浓的烟火气越好,用阵盘传秘境!噬灵兽怕这个!” 阿福一看就懂,拍着大腿喊道:“这还不简单!百姓们的灶膛就没凉过,咱们现在就做‘烟火灵食’!”
灵植园瞬间变成厨房,百姓们搬来几口大铁锅,灶膛里塞满干柴,火光冲天。老妇人揉着面团,特意将灶灰扫进面里;汉子们将灵米倒进沸腾的泉水,熬出的粥上飘着一层米油,带着焦香;伙计们则将刚烙好的“烟火同心饼”裹上灵火椒粉,装进特制的保温陶盒——陶盒里垫着灶膛的热灰,确保送到秘境时还带着灶火的温度。
“第一波烟火灵食来了!三十块烟火饼,二十碗热粥,速传!”阿福将陶盒塞进修复好的阵盘传送仓,清风则守在旁侧,御剑击退了几只试图靠近的兽分身。阵盘的绿光与陶盒的烟火气交融,形成一道温暖的光柱,瞬间将灵石送进裂谷的平台上。苏砚接住陶盒,刚打开盖子,浓郁的粥香和饼香就散开,周围的浊气如潮水般退去。
“反击的时候到了!”苏砚将烟火饼分发给赶来汇合的凌虚子和赵松,“凌虚子用分灵勺引它的注意力,赵松把烟火粥泼在它的伤口上,我和孩童用灵镜碎片聚气,专攻它的血纹眼——那里是它浊脉气汇聚的地方!” 三人分工明确,凌虚子率先跳出石缝,挥勺对着噬灵兽的兽眼挑衅:“邪畜!来追你爷爷!”
噬灵兽果然暴怒,巨爪拍向凌虚子,却被他灵活避开。赵松趁机将热粥泼向它之前被饼击中的伤口,滚烫的粥带着烟火气渗进皮肉,噬灵兽的嘶吼震得裂谷碎石滚落,绿眼旁的血纹瞬间黯淡。苏砚抓住机会,将灵镜碎片按在孩童掌心,两人的灵光与烟火饼的气息交融,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精准射向噬灵兽的血纹眼。
“嗷——”光柱穿透兽眼的瞬间,噬灵兽的身体剧烈抽搐,黑鳞成片脱落,体内的浊气如喷泉般涌出,却在接触到周围的烟火气后纷纷消散。它庞大的身躯往裂谷下方倒去,砸在灵脉通道的节点上,激起漫天的金光——那是烟火气、灵脉气、先天灵体气三者融合的光芒,彻底净化了通道中的浊脉残留。
裂谷上方的兽分身也跟着失去活力,纷纷倒在地上,化作普通的浊雾消散。凡间的灵植园里,百姓们看到阵盘传来的“浊气消散”信号,都激动地欢呼起来,老妇人捧着刚烙好的饼,对着秘境的方向喊道:“孩子们,阿婆的饼还热着,快回来吃啊!” 阵盘的光纹闪烁,传来苏砚带着笑意的声音:“阿福,准备好庆功宴,我们马上带着孩子回凡间!”
苏砚抱着孩童,踩着灵脉通道的微光往裂谷上方走,手中的杂粮饼还剩最后一口。他看着身边并肩而行的凌虚子和赵松,又想起凡间灶膛的火光,突然明白:所谓两界同心,从来不是仙凡各自为战,而是秘境的灵韵护着凡间的安稳,凡间的烟火气暖着秘境的灵脉,这种交融的生机,才是最厉害的抗邪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