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味居分号的三星金匾挂了三日,灵食街的评级预约排到了下月,连城郊的小铺子都翻出灵材溯源册,盼着评审团能下乡考评。这日清晨,老御史刚带着弟子在评鉴台摆好检测仪器,就见百味斋的老板周老三鬼鬼祟祟凑过来,袖口往他手里一塞,低声道:“御史大人,小铺的灵食就差半分够一星,这五百两银票您收着,通融通融。”
老御史指尖刚触到银票的凉滑,立刻攥紧手腕将人按住,高声道:“来人!把这行贿的奸商拿下!” 评审团的弟子闻声赶来,周老三吓得腿一软,银票从袖口滑落,飘在青石板上,被早起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这不是百味斋的周胖子吗?前几日还说自家灵食‘稳拿一星’,原来是想靠银子买!” 人群里有人喊出他的底细,“他家的灵稻饭掺了陈米,我上次吃了拉了肚子!”
苏砚和墨尘刚到灵食街,就被喧闹声引到评鉴台。周老三见躲不过,扑到老御史脚边哭嚎:“大人开恩!我也是没办法,铺子快倒闭了,才出此下策!” 老御史一脚将他踢开,指着评鉴台后的“两界共鉴”木牌:“上月刚贴告示,评级行贿者取消资格,永世不得参评,你当规矩是摆设?” 他转头对苏砚道,“此事必须公开审讯,让所有商户都看看,坏规矩的下场!”
半个时辰后,评鉴台被百姓和商户围得水泄不通,赵衡带着户部官员赶来坐镇,玄渊仙尊派来的联盟使者也立在台侧,确保仙凡两界都能见证。周老三被按在台中央的长凳上,面前摆着三样证物:五百两银票、掺了陈米的灵稻样本、还有他与账房的对话记录——上面写着“用银票打点评审,蒙混过灵材检测”。
“先查灵材!”墨尘率先开口,丹堂弟子将百味斋的灵稻倒入检测仪,仪器立刻发出红光,“灵稻纯度不足三成,掺了四成陈米、三成凡米,连最低的灵材合规标准都达不到!” 张婆拿起周老三所谓的“凡人款灵食”,咬了一口就吐在地上:“又硬又涩,比喂猪的糟糠还难吃,这也配叫灵食?” 百姓们哄笑起来,周老三的头埋得更低了。
老御史一拍惊堂木:“周老三,你可知行贿评审团,按规矩该如何处置?” 周老三抖着嗓子道:“我……我愿罚银!罚多少都成,别封我的铺子!” 苏砚却走上前,指着台下的商户们:“罚银不够!你坏的是百姓对灵食的信任,是评审团的公信力!” 他高声宣布,“第一条,吊销百味斋的经营资格,今日起封铺,所有存货当众销毁;第二条,将周老三列入灵食行业黑名单,仙凡两界都不得录用;第三条,公开所有行贿细节,贴在城门口和各灵食铺前,以儆效尤!”
“好!”百姓们齐声叫好,商户堆里的王胖子更是拍着手喊,“就该这么罚!上次我差点也动歪心思,幸亏没干傻事!” 周老三瘫在地上,看着弟子们搬着百味斋的灵食往火里扔,浓烟卷着焦糊味飘开,那是掺假灵食最后的下场。联盟使者上前补充:“修真界也会同步公示此事,若有修士敢帮他开新铺,按同罪处置。”
处理结果刚宣布,就有商户站出来举报:“大人!我知道福源铺也在做假!他们用普通辣椒冒充皱皮椒,灵食根本没抗雾效果!” 苏砚立刻让人去查,半个时辰后,福源铺的老板就被押了来,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藏的普通辣椒。“连驱虫的辣椒都敢掺假,你就不怕将士们吃了灵食,在雾里送命?” 林风怒不可遏,护运弟子当场检测,福源铺的灵食果然毫无抗雾功效。
这下百姓们炸了锅,纷纷举报掺假商户,一上午就揪出五家问题铺子。苏砚当机立断:“所有被举报的铺子,暂停营业接受复检,合格才能重开;不合格的,按周老三的规矩办!” 他转头对评审团道,“这事也提醒我们,光有惩罚不够,得加监督机制——从今日起,每个灵食铺都设举报箱,百姓发现掺假或行贿,可直接投信,核实后有奖!”
老御史立刻让人做了百个木制举报箱,每个箱子都刻着“两界监督”的字样,一半由朝廷官员管理,一半由联盟弟子看管,避免单方舞弊。赵衡补充道:“父皇说了,举报属实者,奖励十斤灵稻和一张仙味居的灵食券,让百姓都有动力监督!” 张婆则提议:“每个举报箱旁都贴个‘百姓评审员’名单,咱们农户代表轮流值守,让大家看得明白,信得放心。”
公审结束后,周老三被押着游街,身后跟着贴满他行贿细节的告示牌,百姓们扔着烂菜叶,骂声不绝。灵食街的商户们则聚在仙味居分号前,围着评审团讨教合规办法:“我们的灵材溯源册还不够细,能不能请张婆帮忙看看?”“修士款的适配度总测不准,丹堂弟子能不能多来指导?” 墨尘笑着应下:“从明日起,丹堂每日派三名弟子驻灵食街,免费帮大家测灵食、改配方。”
王胖子拿着新做的溯源册挤上前,上面详细写着灵稻来自青溪镇李老栓家,辣椒来自西南土司府,连运输的镖队名字都标得清清楚楚:“苏老板,您看我这册子合格不?下月复评我想冲一星!” 苏砚翻着册子,点头道:“灵材来源清晰,价格也标得实,再把凡人款的口感调得软些,冲一星没问题。” 王胖子喜滋滋地跑回铺里,立刻让人改良配方。
傍晚,灵食街的举报箱前仍有人驻足,张婆带着农户代表给每个箱子上锁,钥匙分别交给朝廷官员和联盟弟子:“这钥匙得两人一起才能开,绝不让人动手脚。” 苏砚和老御史站在评鉴台旁,看着商户们忙着清理铺子、完善溯源册,连最偏僻的小食铺都挂起了“拒绝掺假”的木牌。
“这次舞弊事件,倒是给我们提了醒。”老御史感慨道,“规矩立得再严,也得有监督兜底。” 苏砚点头,从怀里掏出新拟的《评级监督条例》:“我加了三条:评审团成员每半月轮岗一次,避免与商户勾结;所有检测数据公开公示,百姓可随时查阅;设立‘灵时诚信基金’,违规商户的罚款都存进去,奖励给合规商户和举报者。”
联盟使者接过条例,赞道:“苏组长考虑周全,仙尊说会把这监督条例推广到修真界的丹房评级中。” 他递来一封玄渊仙尊的信,“仙尊还说,江南的评级可以提前,让墨尘长老和张婆带着监督条例过去,把规矩立在前面,避免再出舞弊事件。”
次日清晨,灵食街的城门口贴满了舞弊事件的处理公告,旁边是新的监督条例和举报箱分布图。百姓们围着看公告,有老人念道:“‘诚信经营,两界共护’,这规矩立得好!” 商户们则带着自家的灵食和溯源册,排着队请丹堂弟子检测,没人再敢耍小聪明——周老三游街的样子,成了所有人的警钟。
墨尘和张婆带着弟子们出发去江南前,特意去了趟仙味居。苏砚递给他们一箱《灵食适配指南》和监督条例的合订本:“江南的灵材有地域特色,评级时别死搬规矩,但底线不能松——灵材要真,价格要实,适配要准,这三点绝不能含糊。” 张婆点头:“放心,我带着农户代表盯着,谁也别想在灵材溯源上做手脚。”
李飞送他们到城门口时,刚好碰到秦锋派来的亲兵,亲兵递上一封军报:“边境的灵食铺都按三星标准建好了,将士们说,看到‘两界共鉴’的招牌,吃灵食都更安心了。” 苏砚笑着回信:“下月评审团就去边境评级,让守边的弟兄们也能吃到三星灵食。”
夜深了,灵食街的举报箱旁还亮着一盏灯,那是百姓评审员在值守。苏砚站在评鉴台旁,看着月光洒在“两界共鉴”的木牌上,旁边新添的“诚信为本”四个大字,在灯光下格外清晰。他知道,一次舞弊事件,虽然掀起波澜,却也让评级规矩扎得更深——只有守住公正的底线,才能让灵食产业真正走得稳、走得远,让仙凡两界的信任,永远不会被银票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