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和平和傻柱回到四合院。一番忙碌,再加上酒劲上来,张和平只觉得头晕目眩,跟傻柱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屋里,鞋都没脱,就直接倒在长椅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直到下午六点多,一阵轻微的钥匙开门声将他惊醒。他条件反射般从长椅上弹坐起来,眼神还有些迷蒙。
“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张和平定睛一看,是陈淑英。她下班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裹。屋里弥漫着尚未散尽的酒气。
陈淑英见他醒了,连忙放下东西,走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早就沏好的浓茶,递到他嘴边。
“喝点浓茶,解解酒。今天没少喝吧?”
张和平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大口温热的浓茶,一股暖流下肚,感觉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他伸手将陈淑英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带着皂角清香的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嘟囔道。
“嗯,那帮小子,车轮战灌我……不过没事,你男人顶住了。”
陈淑英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轻轻拍着他的背。
“顶住了就好。快给我说说,今天回门热闹不?都什么规矩呀?我都没经历过,好奇得很。”
张和平酒劲已去,精神恢复了不少。他搂着陈淑英,将这两天忙活回门宴,如何请傻柱帮忙,如何采购,如何在厨房奋战,以及宴席上如何热闹,新郎官那边如何灌酒,自己如何应对等等,绘声绘色地详细讲了一遍。
陈淑英依偎在他怀里,听得津津有味,仿佛也亲身经历了那场热闹的婚宴,对即将到来的自己和张和平的婚礼,更是充满了憧憬。
满足好奇心后,陈淑英见张和平确实已经清醒,便将他从长椅上拉了起来。
“快起来活动活动,别躺着了。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兴冲冲地打开带来的那个包裹,里面是两块折叠整齐的布料。一块是挺括的白色涤纶料子,另一块是厚实垂顺的黑色哔叽料。
“这是……”张和平有些疑惑。
陈淑英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和得意,将布料在他身前比划着。
“给你做身新衣服!领证那天穿!白色的做件短袖衬衫,黑色的做条西装裤!保证比你现在这些衣服精神!”
张和平这才明白过来,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这年头,买成衣贵,很多人都是买布找裁缝做或者自己动手。陈淑英这是要亲手为他制作婚服啊!
“你还会做衣服?”张和平又惊又喜。
“跟我妈学的,工作后又跟工厂里的那些工友学了些,简单的款式没问题。”陈淑英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崭新的软尺和一个小本子、一支铅笔。
“来,站好,我给你量量尺寸,得做得合身才行。”
张和平配合地站直身体。陈淑英神情专注,像个小裁缝,开始给他量尺寸。肩宽、臂长、胸围、腰围、裤长……她一边量,一边在本子上认真记录,偶尔还用铅笔简单勾勒一下衣服的版型。
然而,张和平可不是个老实的主。当陈淑英踮着脚尖给他量肩宽时,他趁机在她脸颊上偷亲了一下。当陈淑英弯腰给他量裤长时,他的手就不老实地在她腰间轻轻挠痒痒,更是扶着陈淑英的头往自己腰间带。
“哎呀!别动!量不准了!”陈淑英娇嗔着拍开他的手,脸上飞起红霞。
可张和平哪里肯罢休。当陈淑英环抱着他量胸围时,他直接低头,吻了下去。
“唔……你……别乱……”陈淑英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
一番嬉闹,尺寸总算量完了。陈淑英红着脸,在本子上仔细标注好最后一个数据,小心地收好。她看着张和平,眼中水波流转,既有甜蜜,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的无限期待。
“等着吧,过两天就能做好。”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为自己心上人亲手制作婚服的幸福。
张和平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再想到不久后她将彻底成为自己的妻子,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激动。
张和平在陈淑英量好尺寸后,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手表上的指针也已快指向七点。他赶紧起身,拉着陈淑英去了小厨房。
“天都黑了,先做饭,吃饱了再说。”
两人默契地配合,没多大功夫,就做了两碗香喷喷的鸡蛋面。简简单单的晚餐,却因为对面坐着心爱之人,而显得格外温馨满足。
用过晚饭,收拾好碗筷,张和平的动作变得异常熟练和自然。他走到房门口,很顺手地“咔哒”一声将门从里面锁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陈淑英正拿着抹布擦桌子,听到锁门声,脸颊不由得一热,心跳也悄然加速。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张和平已经几步走到她身边,在她一声低低的惊呼中,一把将她拦腰扛在了肩上,像扛着最珍贵的战利品,大步流星地钻进了里间的卧室。
“呀!你干嘛!快放我下来!”陈淑英羞得捶打着他的后背,但那力道却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风停雨歇之后,张和平心满意足地搂着陈淑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滑动。
陈淑英则像只慵懒的猫咪,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只觉得浑身
“淑英,”张和平轻声开口,打破了静谧,“刚才你说做衣服,就用手一针一针缝?”
“嗯……”陈淑英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慵懒,“没有缝纫机嘛,只能用手缝了。虽然慢点,但我手艺还行,保证给你做得板正正的。”
张和平闻言,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心疼。做一套衣服,尤其是衬衫和西装裤,需要缝合的地方非常多,针脚还要细密均匀,全凭手工,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对手指也是极大的考验。
他搂紧了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不行,太辛苦了。你别急着动手,先把布料裁剪好。等我这两天想想办法,去买台缝纫机回来。用机器做,又快又好,还省力。”
陈淑英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缝纫机?那得多贵啊!还要工业券,不好弄的。”
这年头,缝纫机属于紧俏的“三大件”之一,不仅价格不菲,更需要难得的工业券,普通家庭很难拥有。
“钱和票的事儿我来想办法,你就不用操心了。”张和平语气笃定,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我可舍不得我媳妇儿为了给我做身衣服,把手都给扎坏了。”
一句“我媳妇儿”,叫得陈淑英心里甜丝丝的,她不再坚持,柔顺地点了点头,重新将脸埋进他怀里,享受着这份被珍视的温暖。
两人又依偎着温存了好一会儿,直到陈淑英感觉身上恢复了些力气,才磨磨蹭蹭地起床。
张和平也习惯性地去外间将茶瓶里的热水倒进脸盆,兑成温水,拿着毛巾,两人互相帮对方擦拭身上的汗水。
这种事后的清理,带着一种亲密无间的坦然和温情。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穿好衣服,张和平才骑着自行车,载着陈淑英,将她送回了家。夜色中,两人的背影依偎在一起,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