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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豹看到照片内容，脸色骤变。抬头时，正对上楚风平静的目光。
这些全是阿豹和家人的合影。
楚风点起烟，淡淡道：不合作的话，就把你沉海。
不过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泰国很适合他们。
他早知道仅凭 ** 无法说服阿豹。
阿豹紧攥照片，眼中充满挣扎。
要么背叛本叔上位，要么葬身鱼腹家人流落异国。
答案显而易见。
将照片塞回口袋，阿豹眼神逐渐坚定：好，我答应你，猛犸哥。
我要当老大！
楚风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转头对托尼说：送他回去。
托尼示意两名小弟，将阿豹平安送离。
......
第二天，万国 ** 的办公室。
楚风抓起电话，迅速拨了一串号码：“叶先生，过来一趟，有活要干。”
不到两小时，身穿黑色皮夹克的叶继欢出现在楚风办公室。
他冲楚风点了点头，径直坐到沙发上，抄起茶杯倒满，仰头一饮而尽。
“猛犸哥，有什么吩咐？”
楚风起身走到他对面，也倒了杯茶，轻晃着杯子道：“今晚动手，你们扮成大圈仔，冲进本叔别墅抢劫，顺便做了他。”
叶继欢神色不变：“没问题，小事一桩。”
他嘴角一扬：“不过猛犸哥够大方，那批火器我收到了，全是硬货。”
“有这些家伙在手，解决个老头子易如反掌。”
……
深夜，本叔别墅。
本叔套着毛线睡衣，斜倚在书房沙发上看书，手边茶几上摆着热茶，不时啜饮一口。
不远处，黑色商务车内，阿豹、叶继欢和一群大圈仔正严阵以待。
叶继欢仔细检查着散装火器零件，动作娴熟地组装着。这对他们而言如同家常便饭。
“阿豹，安排妥了？”他头也不抬地问道。
阿豹从箱底抽出点三八塞进裤袋，点头道：“放心，外围的保镖都撤干净了。”
作为本叔心腹，他早已铺好路。
本叔向来把阿豹视为心腹，连贴身保镖的布置都交由他全权负责。
可他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份信任让他今日命丧别墅。
这栋别墅的防守原本密不透风，尤其在楚风执掌东星后更为森严。院内三步一岗，阴影处、后花园的草丛里都可能藏着人。
然而此刻，整栋别墅只剩书房外伫立的三名保镖。
听到阿豹的指示，叶继欢沉默颔首，扯过一张猫脸面具扣在脸上：“动手，全员戴面具，检查枪械。”
话音未落，身后大圈仔们齐刷刷罩上面具，拉栓声响成一片。阿豹抄起狗脸面具戴好，与叶继欢对视一眼，带着人马冲向别墅。
书房门口，三名黑西装保镖笔直站着。
“今晚也太静了，往常至少几十号人守着，今天怎么只剩咱们仨？”一人打量着空荡的大厅嘀咕道。
“听说有人要动本叔，豹哥把人都调去假别墅当幌子了。”另一人压低声音，“说这边留我们三个就够了……”
他话音戛然而止。
砰！
** 掀开他的颅骨，血浆喷溅在墙上。剩下两人还未回神，便跟着倒在了血泊中。
轰——
书房门被暴力踹开，阿豹与叶继欢率众持枪闯入。
书房里，本叔正悠然品茶看书，眼前突然出现的变故让他猛然从沙发弹起，脸上写满惊骇：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
他紧盯戴着狗脸面具的阿豹——那个熟悉的身影，厉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你们什么人？本叔的声音在发抖。
猫脸面具后的叶继欢置若罔闻，只是向阿豹使了个眼色。
阿豹会意上前，沉声道：不干什么，我就是想当老大。
面具摘下，露出阿豹的面容。
本叔眼中闪过诧异，却无半分惊讶——相伴多年，哪怕遮住面孔，他也能从身形举止认出这个亲信。
但正因如此，震惊迅速化作滔 ** 火。本叔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忘恩负义的畜生！他暴怒跺脚，手指几乎戳到阿豹鼻尖，这些年是谁栽培你？是谁提携你？你就这样报答我？！
阿豹平静地听着本叔的怒骂，神情丝毫未变。若换作从前，背叛本叔或许会让他迟疑，但如今楚风已将利益、权力和家人的筹码摆在他面前，彻底打消了他的犹豫。面对本叔，阿豹的心已再无波澜。
本叔的谩骂声如狂风骤雨，直至嗓音嘶哑才渐渐停歇。透过人群的缝隙，他瞥见倒在血泊中的三名保镖，此刻终于冷静下来。怒火消散，恐惧取而代之，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理智重新占据上风，他猛然意识到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他绝不能落得和那些保镖一样的下场。
权衡处境后，本叔迅速收敛怒容，竭力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却显得更加扭曲。目光掠过人群，他锁定了站在最前方的叶继欢，双手不安地搓动，声音压低到近乎乞求：放了我……保险箱就在画后面，里面有两千万，全是你们的！不够还可以再加！不管对方出多少，我给双倍！
叶继欢嗤之以鼻，转头对阿豹冷笑：讲诚信嘛，既然答应猛犸哥取你性命，今天你必须死。
本叔瞳孔剧震，猛地瞪向阿豹：猛犸？！楚风要杀我？
面对本叔的质问，阿豹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没错，猛犸哥已经点头了，只要解决你，你的位子就归我。”
本叔此刻终于明白阿豹之前说要当老大的话并非玩笑。他的脸瞬间阴沉如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手栽培的心腹，竟会为了一句可笑的承诺背叛自己。
愤怒、悔恨、痛心，所有情绪交织在本叔心头。
叶继欢冷眼旁观，见阿豹迟迟不动手，嗤笑一声走上前，将一把枪塞进阿豹手里：“猛犸哥交代了，想上位就得自己来。”
阿豹握紧枪，眼底闪过一丝狠色，猛地抬起手臂。
本叔还未来得及求饶——
砰！砰！咔嚓！
两发 ** 接连击中本叔的心脏和眉心。他踉跄着倒下，鲜血从弹孔涌出，染红了书房的地板，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而那道“咔嚓”声，来自叶继欢手中的相机。
阿豹猛地转头，瞪大眼睛盯着正对他“咔嚓”拍照的叶继欢。
叶继欢拍完，满意地打量相机，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摄影技术。
见阿豹死死盯着自己，他晃了晃相机笑道：“别这么看我，猛犸哥让我拍的，这可是你上位的证据。”
这番话在阿豹听来格外讽刺。什么证据？分明是要捏住他的把柄，让他永远无法背叛楚风。
混迹江湖多年，阿豹深知背叛者的下场。不仅会遭到其他帮派的唾弃，若是被自己人发现，三刀六洞都算轻的。那些更可怕的手段，他绝不想尝试。
“你们几个，把这里处理干净。”阿豹咬牙命令道。
处理完本叔后，叶继欢冲身后的手下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收拾残局。
随后，他走到阿豹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猛犸哥可不想等太久。”
……
回到万国 ** 楚风的办公室，叶继欢早已摘下面具，换下染血的衣服，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让他显得格外精神。
他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给自己和身旁的楚风各倒了杯热茶，随手将洗好的照片甩在桌上，抿了一口茶道：“猛犸哥，事情办成了，你要的照片在这儿。”
楚风拿过照片，一张张翻看。照片上，阿豹举着枪，本叔倒在血泊中。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将照片锁进保险柜。
这些照片，是楚风控制阿豹的关键。
在楚风身边，重要的人要么对他死心塌地，要么像叶继欢这样有着共同的利益链，绝不会轻易反水。毕竟，没人愿意砸自己的饭碗。
但阿豹不同。与其说楚风信任他，不如说是信任自己手里这根绳子。今天阿豹能为了利益背叛本叔，明天就能为野心盯上楚风的位置。
关好保险柜，楚风坐回沙发，端起茶杯跟叶继欢碰了碰：“叶先生，这次辛苦了，答应你的报酬一分不会少。”说完，他对身后的托尼抬了抬下巴：“带叶先生去拿钱。”
叶继欢咧嘴一笑，仰头喝完茶：“猛犸哥，下次有好活儿，记得找我。”他起身跟着托尼大步离开。
叶继欢随托尼走到门口，刚推开门就撞见神情淡然的阿豹走进来。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离开了。
阿豹大步流星来到楚风面前，弯下腰深深鞠躬，脸上堆满恭敬之色。但楚风对他这副做派并不买账。
阿豹心知肚明，叶继欢刚才已将照片交给楚风，他此行正是来表忠心的。
我阿豹从今往后誓死追随猛犸哥。
猛犸哥让我出钱就出钱，出力就出力，出人就出人，绝无二心。
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楚风听完淡淡点头，拿起对讲机按下：阿虎，进来。
不到两分钟，阿虎推门而入，恭敬道：猛犸哥。
楚风看向阿豹：待会让阿虎跟你去接手本叔的地盘，以后好好干。
我还有事跟阿虎谈，你先去找托尼拿筹码玩几把。
阿豹闻言面露喜色——楚风果然没忘记承诺让他接管本叔的位置。他应声告退。
待阿豹离开，楚风点燃雪茄吞云吐雾，对阿虎说道：
答应给阿豹的本叔地盘不必全给，三成就够。好的场子都留给自家兄弟。
虽然允诺让阿豹当老大，但像黑拳场这样的黄金地盘，楚风必会牢牢攥在手里。分给阿豹的，不过是些贫瘠边角料。
说到这，楚风掐灭雪茄，眯起眼睛冷声道：盯紧阿豹，不老实就直接做掉。
阿虎郑重点头，躬身退下。
第
旺角左克街的台球室内，球杆撞击的脆响此起彼伏，空气中混杂着酒精与香烟的气味。满屋的玩客大多肌肉虬结，或赤膊露出狰狞刺青，或顶着一头扎眼的彩发，典型的混混模样。
这般地界本该是帮派据点，但这家台球室却归属于东星本叔。这位江湖前辈长袖善舞，鲜少与人结怨，各路人马都愿卖他三分薄面。正因如此，连旺角这等龙蛇混杂之地，也容得下他的产业。
台球室深处，名叫阿乐的男人一袭白衬衫配黑马甲，衣领随意敞开，露出分明的锁骨线条。锃亮的皮鞋与修身黑裤衬得身形利落，精心打理的黑发下，那双眼睛正紧盯滚动的台球——他便是替本叔掌管此地的头目。
（
阿乐握着球杆，从桌边拿起巧粉，仔细擦拭杆头，随后俯身瞄准。白球略微偏离中心点。
三声清脆撞击。
白球急速旋转，弹跳着碰撞黑球与蓝球，三颗球相互撞击。黑球与蓝球接连滚入球袋。
一杆双落。
阿乐直起身，甩了甩球杆，嘴角扬起。他用拇指蹭了下鼻尖，再度俯身寻找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