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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理，会咬人的畜生确实不该留。”乌鸦话音未落，突然夺过手下人攥着的尖刀，狠狠捅进了保镖阿峰的脊梁骨。
“呃嗬！”阿峰浑身痉挛，脖颈猛地后仰又重重砸在地板上，圆睁的双眼里还凝着惊骇。
“阿峰！！”白毛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浑浊的泪珠顺着皱纹滚落。他死死瞪着乌鸦破口大骂：“姓乌的杂种！老子变成厉鬼也要扒了你的皮！”
“行啊，我候着！”乌鸦揪着白发猛地向后一拽，刀光闪过喉管，鲜血顿时喷溅在瓷砖上。“老棺材瓤子，想咒我的人从铜锣湾排到尖沙咀，你算什么东西？”
他把染红的刀随手一抛，大步流星跨出房间。
楼下停着的面包车旁，笑面虎正叼着烟斜倚在车头。看见乌鸦边擦手边下楼，眯眼笑道：“料理干净了？”
“都断气了。”乌鸦把血糊糊的手帕甩进垃圾桶，钻进车厢对肥仔超和三眼扬了扬下巴：“你们俩带人去把那老东西的场子接了。不知死活的老废物，还敢找刀手堵我，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条命够我砍的......”
第
“哟！”
黑夜舞厅办公室外，乌鸦标志性的笑声回荡着：“晚上好呀兄弟们！”
身穿黑色皮马甲搭配长袖t恤的乌鸦单手斜举，墨镜架在鼻梁上，刘海垂落眼角，笑着朝门口的阿布和飞机挥手。
浅蓝牛仔裤衬得他身形更加高挑。
站在他面前的飞机与阿布，个头虽稍逊一筹，气场却丝毫不弱。
飞机那身剪裁考究的西装被虬结的肌肉撑出凌厉线条，仿佛随时会爆发出惊人力量。
阿布依旧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利刃。
他顶着一头咖啡色碎发，宽松的军绿色帆布外套配上工装裤，蹬着高帮皮靴，看似随意的穿着下隐藏着危险气息。刀刃在指间翻飞如蝶，透着生人勿近的威慑力。
二人原本正低声交谈，见乌鸦与笑面虎走近便住了口，只淡淡扫来一眼，矜持颔首，沉默宛若两柄入鞘的利剑。
乌鸦收敛了几分笑意，扭头对笑面虎说：这些家伙真够酷的，连半句废话都没有。阿虎，改天咱们找保镖也得挑这样的。
笑面虎轻笑着摇头：难啊，像阿布和飞机这种高手，全港岛怕是找不出第三个了。还得人家心甘情愿当保镖才行。
人总得有点追求，乌鸦耸耸肩，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两人谈笑间走进了楚风办公室。
老远就听见你们笑了，碰上什么好事？楚风坐在宽大办公桌后，含笑注视着来人。
秋堤和港生闻声抬头，美目中充满好奇。
猛犸哥，白毛那个老东西已经让我......乌鸦直接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港生和秋堤瞳孔微缩，对视一眼后立刻低头忙起手头的工作。
手脚挺快，都收拾干净了？楚风问道。
保证差佬查不到半点线索。乌鸦点头。
笑面虎接话道：大哥，我和乌鸦已经派三眼跟肥仔超去接收骆天林和白毛的地盘了，还有他们手下那帮人。照您的意思，这次也只收拾领头的，尽量不见血，免得闹出太大动静。
之前逃亡荷兰时，不少跟着乌鸦和笑面虎的底层兄弟，都被骆天林那边收买了。
若是以往，这两人重新得势，定会毫不留情地展开报复。
见他们如此顺从，楚风微微颔首：“很好，如今这世道，光靠打打杀杀行不通了，得多动脑筋。”
“我晓得你们恨不得把那些叛徒全收拾了，杀鸡儆猴。”
“但实在没必要。”
“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只要咱们够强，他们自然不敢有二心。”
“内地有句话叫‘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正是这个道理。”
“咱们这行本就不光彩，更要明白处世之道。”
“多交朋友总没坏处。”
“听见没乌鸦？大哥在教你做人呢。”笑面虎咧嘴笑道。
“你耳朵没聋，我能听不见？”乌鸦不耐烦地撇撇嘴。
他一向讨厌说教，但在系统影响下，对楚风的教导倒没那么抵触。
楚风适时打住，朝港生招手示意。很快，五百万现金摆在二人面前。
“明天开东星大会，我要正式坐馆。”楚风说道。
笑面虎立即奉承：“大哥当龙头，东星肯定压过洪兴！”
乌鸦少见地对钱财无动于衷：“老大，我们撑你上位天经地义，这钱不能收。”
笑面虎连忙接话：“就是，自己人还拿钱，那我们成什么了？”
“两个冚家铲！”
楚风轻笑一声道：你们想得倒挺美，这笔钱可不是用来贿赂你们的。
两人同时愣住，那你这是......
你们刚收回地盘和场子，又召集了不少弟兄，总得给兄弟们发点好处。跟着我做事，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只管自己捞钱，不顾底下人的死活。
再说那些收回的场子，是不是该重新装修？这些都需要花钱！
这五百万先拿去用，不够再找我。我说过，跟着我猛犸混，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你们。
楚风郑重其事地说：自己人之间，合作共赢总比独吞来得强。以后你们也要记住这个道理。
乌鸦和笑面虎相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次输得不冤枉。
他们原本在东星资历比楚风更老，势力也更大，如今却甘愿俯首称臣。光是看楚风这般大方的做派，就比他们当初当堂主时强上百倍。
五百万不算多，他们自己也拿得出来。但从未想过要自掏腰包装修场子，更没想过把钱分给手下。
想到这里，两人立刻保证会按楚风的要求办事，绝不私吞一分钱。
送走二人后，楚风想起托尼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
托尼，是我。有空过来舞厅一趟。
电话那头托尼大声回答：猛犸哥，我已经在路上了，十分钟就到。
好，等你。
不出十分钟，托尼就站在了楚风面前。
早前，托尼前往铜锣湾码头处理一单药品走私，这是港岛某位王姓富商委托的买卖。医药品过关风险大，他必须亲自到场监督。
货物安全装船后，他驾车返回。途中接到楚风来电。
身穿黑风衣的托尼匆匆推门而入：猛犸哥，找我什么事？
上午在忙海运的事？楚风问。
对，临时接了批药品。托尼点头，有个药商想趁机把货运到海湾战区，开价很高。
想从洋人嘴里抢食啊。楚风轻笑。
九零年代的海湾战事世人皆知。帝国以维和为由， ** 商们早已赚得盆满钵满。若非路途遥远且手中只有 ** ，楚风也想分杯羹。但 ** 贸易涉及核心利益，没背景的小角色根本无法染指。
航线可靠吗？
问题不大，只需运到马六甲附近的海岛，那边有人接应。
楚风点头：让兄弟们小心行事，安全第一。在外头出事，我们可帮不上忙。
都交代过了。
说正事。楚风话锋一转，明天我要正式接掌东星，你准备一下。
托尼眼中闪过喜色：需要我先控制那些老家伙吗？
楚风成为大哥，手下的地位自然也会随之提升。
托尼内心的急切可想而知。
第
个人的意愿往往难以改变群体的意志。
期盼楚风上位东星龙头的人不止他一个，几乎全部手下都在期待这一刻。
无论是托尼、阿渣、飞机还是阿布，无一例外。
尽管对楚风忠心不二，但他们同样渴望楚风能更进一步，使自己的地位节节攀升。
看着托尼亢奋的表情，楚风说道：我在东星的资历尚浅，想坐上那个位置，肯定会有人阻挠。
但现在箭已离弦，不得不发。
龙头的位置我志在必得，需要你挑选一批精兵强将，随时待命。
包在我身上！
托尼爽快应下，猛犸哥，**团的兄弟都值得信任，到时候我带人亲自为你助阵！
谁敢反对，我就送他上路！
楚风点头：今晚铜锣湾码头会到一批 ** ，选好人手直接去接收，让兄弟们做好准备。
铜锣湾码头有 ** 要来？
托尼暗自惊讶，此前竟毫无风声。
托尼只是略感惊讶，很快便不再多想。
他对楚风绝对忠诚，心中已有答案：老大自有安排，若事事都让小弟知晓，还如何服众？
托尼当然无法猜到，这批武器并非外购而来，而是楚风直接从系统仓库取出的。
如同托尼好奇武器的来历，楚风也不能平白无故从办公室变出 ** ，只能用这个借口稍作掩饰。
接到任务后，见楚风没有其他指示，托尼立即转身去执行。
事关重大，他在舞厅后仓召集全体成员。通过三小时擂台比试，最终选出二十名最强悍的战士。
入选者虽有人鼻青脸肿，却个个神采飞扬。二十人聚集如狼群般亢奋。
落选成员则黯然神伤。有人不甘地咬牙：阿乐，别得意！这次是我大意，下次你没这么好运！
运气？托尼厉声打断，输赢就是输赢！
街头火并时也能说运气吗？敌人运气好砍死你，难道你还能复活？
不服就练！这话送给你们所有人！
托尼环视众人，无论入选与否，一视同仁道：混江湖靠机缘，但要想活命，只有一样——实力！实力才是一切根本！
失败者，就要站直了接受惩罚。
想要赢得敬畏，那就用你的拳头，用你握紧的刀，去征服对手！
真正的尊严，只存在于刀刃之巅！
听懂了吗？！
“明白！”
所有人瞬间挺直身躯，齐声高喊。
未被选中的人回去休养疗伤，入选者立刻接受医护处理。从现在起，你们的行动范围仅限这间仓库。
随时等待猛犸哥的指令！
“是！”
……
深夜十一点。
喧嚣整日的铜锣湾码头逐渐沉寂，工人和水手们早已返回住所。
泊船区沿岸，昏黄路灯映照着空荡的码头，目光所及不见人影。
蓦地，引擎声撕裂了夜的静谧。
领头的灰色GtR轿跑后跟着三辆面包车，车队穿过港口大门，缓缓停靠在4号泊位旁。
托尼推门下车，荷兰仔紧随其后。两人朝后方的面包车打了个手势。
二十二人的队伍很快集结完毕。
一艘中型游艇静静泊在岸边。
按照楚风白天的指示，托尼带人登船。手电光扫过船舷护栏，几处打着绳结的钢索映入眼帘——灰白绳索与船身融为一体，末端笔直垂入漆黑海面。
绷紧的钢索下，显然悬着重物。
托尼将手电光投向漆黑的海面，强光穿透不了深邃的水下阴影。
“弄上来。”他简短地命令道。
荷兰仔立刻会意，托尼同时示意阿乐过来搭把手。两人拽着钢索发力，很快从翻涌的海水里提起一个鼓胀的蛇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