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满脸笑容地看向骆天林:多亏骆公子这段日子的照顾,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就按猛犸说的办。
乌鸦朝三眼示意,三眼立即上前,把打开的皮箱摆在骆天林面前。
这是三百万。
乌鸦正色道:按往常的收益计算,这是三成利润,请收下。
堂内众人交换着眼色,暗叹这一手玩得漂亮。
这是要名正言顺地收回地盘了。
而且做得天衣无缝。
你帮我代管,我给你分红,合情合理。
虽未明说要回地盘,但意思再清楚不过。
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让骆天林骑虎难下。
此刻,骆天林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骆天林的嘴角绷成一条直线,下颌线条紧绷得能看出牙关的力道。
他恨不得当场掀翻眼前这三百万钞票。
三百万?
这是在羞辱谁?!
但他明白不能冲动。
既然承诺了暂时接管,此刻若当众撕破脸强占钱财,往后东星上下谁还会信他半个字?
骆天林做了个深呼吸,眼皮轻颤两下挤出笑容,啪地合上密码箱推向桌边:自家兄弟看顾生意天经地义,收钱反倒生分了。这笔钱请原样带回。
交接需要些时日,月底账目清理完毕自当奉还。
话音未落,他眼底掠过刀锋般的冷光。
拖字诀永远是最佳缓兵之计。
到嘴的肥肉岂能轻易吐出?
(中间删去无关内容)
会议在骆天林离席时匆匆收场。转身刹那,他脸上强撑的笑意瞬间冰封。
骆天林迈出香堂门坎时,整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司机战战兢兢缩在驾驶座,连后视镜都不敢瞄,只敢小声询问阿德目的地。
回到城郊别墅,骆天林对列队问好的马仔们视若无睹,径直闯进客厅。几个保洁用的木凳挡在楼梯口,被他抬腿就踹。
轰!
** !
这一脚像打开了闸门,骆天林额头青筋暴起:猛犸算哪根葱?东星是老爷子打下的江山,他凭什么让老子吐地盘?
** 阴我!
操!操!!操!!!
他发疯似的踢翻茶几,抓起青花瓷瓶砸向地砖。皮鞋碾过满地碎瓷,上万块的意大利手工鞋底被划得稀烂也浑不在意。
保姆攥着拖把抖如筛糠,直到阿德使眼色才跌跌撞撞逃出客厅。
半小时后,暴风骤雨终于停歇。
骆天林瘫在真皮沙发里大口喘气,拳头捏得关节发白。今天这场香堂会议,简直是他毕生之耻。
他曾认为,凭借在海外求学时汲取的前沿理念与管理智慧,驾驭一个帮派势力简直易如反掌。
尤其最近这段时间,他在东星内部近乎游刃有余,所有计划都在顺着他的设想推进,他笃定自己已经完全掌控了东星。
然而当楚风拒绝归还部分抢占洪兴地盘的要求后,这一切如同水中倒影般骤然破碎。
那些表面恭顺的元老们——海叔、天堂叔,甚至他最倚重的白毛叔,始终保持着令人心寒的沉默。
既然都想坐收渔利,那就让你们看场好戏!
骆天霍然睁眼,嗓音淬着冰碴:阿德,联系洪兴蒋天养,约他明早在粉岭高尔夫球场见。
明白。
阿德干脆利落地应道。
他没问缘由。
深知此刻少爷需要的不是谏言,而是铁一般的服从。
翌日晨光中,绿茵场上的会面如期而至。
本该挥杆畅打的清晨,两人握手刹那便已心照不宣地搁置了球具。
蒋先生,今天邀您来是想谈笔买卖。
骆天林引向凉亭的动作带着不容推拒的力度。
蒋天养眼中精光闪过,依然笑吟吟颔首:客随主便,请。
凉亭内,二人分坐两端。阿甘与阿德两名保镖一左一右站在亭外,偌大的球场空无一人,寂静得只剩下风声。
“骆公子今日约我,想谈什么买卖?”蒋天养指尖轻叩石桌,眼里带着玩味的笑意。
“人命买卖。”
骆天林倚在藤椅上,手臂随意搭着扶手,偏头看向对方:“听说蒋先生为给兄长 ** ,曾在 ** 悬赏乌鸦和笑面虎的人头。”他嘴角扯出冰冷的弧度,“可惜收效甚微。”
“哦?骆公子有办法帮我了却这桩心病?”蒋天养眼神陡然锋利,雪茄烟灰簌簌落在西装裤上。
他突然觉得荒谬。这哪是谈合作?分明是往伤口上撒盐。东星莫非要把自家弟兄当投名状?
“各取所需而已。”骆天林望着远处摇曳的棕榈树,“他们的踪迹我负责,至于怎么处置...那是洪兴的家事。”
蒋天养的雪茄僵在唇边。他原以为对方在戏弄自己,不料竟真要出卖同门。这个转折让他一时语塞,连烟灰缸被打翻都未察觉。
足足静默了三分钟,他才从古巴雪茄的浓烟里找回声音:“看来乌鸦他们...碍着骆公子的路了?”
“细节不必深究。”骆天林起身整理袖扣,金属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今天日落前,会有详细情报送到蒋先生府上。”
“代价呢?”蒋天养眯起眼睛,像打量一件危险的古董。
“条件很简单......”
骆天林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死死盯着蒋天养,眼神冰冷刺骨:“这两人必须死。”
蒋天养听罢,微微眯起眼睛。
东星这是要撕破脸了。
他嘴角轻扬,指尖夹着雪茄,在袅袅烟雾中与骆天林对视:“行,就这么定了。”
……
“系统发布随机任务:骆天林与蒋天养联手,目标乌鸦和笑面虎,救下他们!”
“任务奖励:乌鸦和笑面虎的绝对忠诚!”
同一时刻,楚风正坐在黑夜舞厅的办公室里喝茶看报,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这次任务来得突兀。
楚风对蒋天养和骆天林的密谋一无所知,但系统却提前揭穿了他们的计划。
这简直像安插了一个顶级 ** 。
“联手对付乌鸦和笑面虎?”
楚风冷笑一声,收起报纸放回桌面,随手拨通电话,将正在铜锣湾码头忙活的托尼叫了回来。
半小时后,托尼匆匆赶到。
推门时,楚风正吐着烟圈。
“猛犸哥,什么事?”托尼问道。
“海运的事先交给何兰仔,有更重要的活儿给你。”
楚风掐灭烟头,从抽屉里取出两捆千元大钞,总共一百万,推到托尼面前:“带上兄弟,接下来得吃点苦头。”
“说吧,要我做什么?”托尼看都没看钱一眼。
“盯紧乌鸦和笑面虎。”
楚风皱眉道:骆天林那家伙心狠手辣,我怀疑他会对乌鸦和笑面虎不利。那块地盘和生意太诱人,搞不好他会直接 ** 手。
这两个人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不能让他们出事。
你安排人手全天盯着,遇到危险立刻行动。
明白!托尼干脆地答应,有我在,谁都动不了他们!
楚风提醒道:记住要暗中保护。只要留口气就行,别让人发现我们在插手。等他们快不行了再出手。
托尼思索片刻,点头道:明白该怎么做了。
这些钱拿去分给弟兄们。如果有伤亡,额外补偿。
多谢猛犸哥!
接下来的两天,元朗风平浪静。
虽然还没收回地盘,乌鸦和笑面虎并不着急。
这天中午,他们带着三眼、肥仔超等人在牛肉馆吃饭。走出店门时,乌鸦剔着牙说:还是老家的牛肉够味,洋人那些佐料简直糟蹋粮食。
笑面虎笑道: ** 倒是新鲜得很啊!小弟们哄堂大笑。
突然,七八辆面包车呼啸而至,在他们面前急刹停下。
陈浩楠和山鸡从车上跃下,手中紧握西瓜刀。身后陆续涌出的打手个个面露凶光,乌鸦与笑面虎的神情顿时阴沉下来。
第
“砍死他们!”
陈浩楠一落地便厉声下令。
山鸡动作更快,双刀寒光一闪,直扑乌鸦而去。乌鸦身旁两名马仔刚上前阻拦,就被他干脆利落斩翻在地。
刀锋破空,直指连连后退的乌鸦、笑面虎与肥仔超。
“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洪兴人马如潮水般压上。乌鸦和笑面虎的保镖虽非庸手,却难敌“洪兴打仔”的凶名。这次陈浩楠调来的全是铜锣湾血战中幸存的老手,不过片刻,护主的马仔已尽数倒在血泊中。
惨嚎声中,残肢横飞。
“走!快走!”仅剩的小弟嘶吼着用身体挡住刀锋。
三眼和肥仔超顺手抄起路边的木棍,护着乌鸦和笑面虎向后退去。几名洪兴打手冲上来,被他们联手挡住。乌鸦抓住机会突袭,迅速帮两人脱身,避免陷入缠斗。
“一起撤!”乌鸦拽住三眼,转身就跑。
笑面虎已跑出一段距离,闻声回头大喊:“别扎堆!分开跑!阿超、三眼,别恋战,快走!”说完,他指向左侧岔路,对乌鸦喊道:“走这边!”
三眼和肥仔超对视一眼,果断冲向右侧。
洪兴众人追至路口,见四人分头逃窜,一时迟疑。山鸡转头问陈浩楠:“分头追?”
“不必!”陈浩楠冷声道,“蒋先生要的是乌鸦和笑面虎,其他人无所谓!山鸡,你带人继续追,我带兄弟开车堵他们!”
“明白!”山鸡一挥手,领着大批人马紧追不舍。
耽搁的十几秒并未让乌鸦二人逃脱视线。正午街头行人众多,他们左闪右避,速度大减。而山鸡一行持刀喝骂,路人纷纷避让,双方距离迅速拉近。
数分钟后,乌鸦刚拐过街角,一辆面包车迎面撞来——陈浩楠杀到了!他瞳孔骤缩,本能地扑向一旁,堪堪避开撞击,却将水果摊掀得七零八落。
摊上那些鲜红的苹果霎时滚落满地。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陈浩楠的面包车重重撞上对面店铺的水泥柱,戛然停住。
笑面虎刚拐过街角,见状脸色骤变。
陈浩楠并非单枪匹马——几辆面包车紧随其后急刹,将退路彻底封死。
乌鸦从果堆里撑起身子,痛哼着吐掉嘴里的血沫。
水果再甜也硌人,他刚才飞扑的劲道活像砸在碎石堆上,此刻手臂与额头已泛起淤青。
笑面虎抄起两把西瓜刀冲来,刀柄塞进乌鸦掌心。
两人背脊相抵,四周黑压压围满洪兴仔。
“怎…怎么办?”笑面虎握刀的手不住发颤。他精于算计,哪见过这般阵仗。
乌鸦盯着逼近的人群狞笑:“豁出去干!”话音未落,墨镜甩飞的刹那,刀光已劈向山鸡那侧的缺口——
陈浩楠那头要翻越堵路的面包车,纯属找死。而山鸡这边虽人多,却是唯一的生门。
乌鸦抡刀如风,几个洪兴仔应声倒地。但局势随着山鸡与陈浩楠的夹击逐渐逆转。
陈浩楠和山鸡把笑面虎丢给手下处理,专心对付乌鸦,很快在合围中压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