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全程他逐渐明白,楚风始终收着劲道。若最初那轮快攻使出全力,怕是早已废了他双臂。
擦点药油歇两天。我练了十几年,你才入门多久?赢不了我正常,能压住旁人就行。楚风拍拍他肩头鼓励,卸下拳套擦着汗走下擂台,继续练。
转身时他唇角微扬——方才较量,连两成实力都未用尽。
冲凉更衣后,楚风赤膊回到办公室。
傍晚五点。
训练结束,他召来阿虎:先派弟兄送阮梅回去,再拿车钥匙跟我办事。
途中楚风令其买了果篮。
猛犸哥,骆先生伤得重?阿虎问道。
尚不知情的他以为仅是探病。
楚风闻言轻笑:那把刀还带着么?
阿虎微微愣住,随即点头回应:“带着呢。”
“好,等会儿到了医院,看我的眼色行动。”
阿虎眼中冷光一闪,似乎明白了此行的目的。
哪怕是面对骆驼,他也不会犹豫,他的忠诚只属于楚风!
没过多久,虎头奔驰便停在了医院门口。
乌鸦与笑面虎早已领着几名心腹在门外等候。
见楚风和阿虎下车,三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并肩走进医院。
二楼的病房外,骆驼的贴身保镖大壮正带着两名手下值守。
见到楚风一行人手提果篮而来,大壮彻底放下了戒备。
“大壮兄弟,老大醒了吗?”楚风含笑问道。
“刚醒。”
“太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大哥。”笑面虎露出真挚的笑容,表演得毫无破绽。
关门时,楚风回头瞥了阿虎和大壮一眼,看似随意。
但这个眼神,阿虎心领神会。
待房门合上,阿虎走到大壮面前,语气平淡:“兄弟,去厕所吗?”
大壮打量着他,摇头拒绝。
“猛犸哥说你是骆先生的左右手,我觉得我也行。”阿虎言语中带着挑衅。
“你怎么跟大壮哥说话的?”一旁的保镖立刻呵斥。
大壮抬手制止小弟,居高临下俯视着阿虎:“走。”
两人大步走向洗手间。门刚关上,大壮便回身一记扫腿袭来。
在他眼里,阿虎不过是个妄想挑战他地位、企图上位的小角色。
在东星,每年都会出现一两个类似这号人物。
大壮完全没料到,阿虎竟会突然拔刀相向……
那记回旋踢已无法收回,他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阿虎手中那把尼泊尔弯刀狠狠劈进自己大腿,刀刃深深嵌进血肉。
“啊——”
惨叫声回荡的三十秒内,洗手间化作血池。从最初的嘶吼到最终沉寂,无人知晓狭小空间里究竟上演了怎样惨烈的厮杀。
当阿虎推门而出时,除了消失的外套,他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回到病房前,原先值守的两名保镖早已不见踪影。乌鸦和笑面虎的亲信们,此刻正沉默地立在门前。
第
傍晚六点的医院飘着饭菜香。
除了值班护士和零星家属,住院部走廊空荡得能听见点滴声。骆驼的高级病房区更显寂静,连护士站都隐在转角视野盲区。
她不会注意到厕所只走出来一个人,更不会发现阿虎的衣衫少了件外套。至于门口突然更换的守卫?对局外人而言,这不过是又一个平静的黄昏。
病房内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光线微弱朦胧。
楚风、乌鸦和笑面虎推门而入,目光同时聚焦在病床上。
骆驼穿着白色病号服,手臂搭在额前,被子盖到胸口,正闭目休息。大壮说他醒过,但显然只是短暂清醒,此刻又陷入沉睡。
三人的脚步声并未刻意放轻,骆驼却毫无察觉,丝毫不见昔日字头老大的警觉。
他并非假装入睡。
他只是老了。
远离刀光剑影的岁月太久,从精神到身体,都已失去当年 ** 风云的锐气。
曾经带领字头在何兰崛起,又风风光光回到港岛,创下与洪兴齐名的基业。如今却连对付洪兴一个小弟都力不从心。
衰老已将他彻底击垮。
乌鸦捋了捋棕色马甲,看了眼楚风和笑面虎,伸手轻推骆驼肩膀:大哥?醒醒。
骆驼缓缓睁眼,看向床边的三人:你们来了……家强呢?
他守了你一整夜,我让他先回去歇着。乌鸦边说边扶他坐起,将枕头垫在他背后。
久卧病榻的老人突然起身难免腰背酸疼。骆驼皱眉咳了两声,指着对面饮水机:阿虎,帮我倒杯水。
笑面虎应声去拿水杯。
骆驼望向楚风手里的水果篮,微微点头:这么晚还来探病……买这么多水果做甚,我住两天就出院了。
大哥,这是兄弟们的心意。楚风把果篮放在柜子上,目光幽深。
面对这冷淡的语气,骆驼没太在意。他揉了揉发烫的耳朵,视线转向乌鸦问道:平时你不是总和阿虎一起吗?今天怎么三个人都来了?是不是帮派有事找我?
老大,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乌鸦拖过椅子坐下,握住骆驼的手,神情真挚,我总把事情搞砸,老是惹你发火。
骆驼摇了摇头。乌鸦啊,我训你是为你好。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莽撞了。说着又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失望。
这时笑面虎递来一杯开水:老大,喝水。
天热,水没冒热气。骆驼接过就往嘴里送。噗——他被烫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脸都扭曲了。
想烫死我啊?!骆驼瞪着眼破口大骂,吐着舌头擦嘴,床单衣襟全溅湿了。
乌鸦赶紧起身帮他擦拭:没事吧老大?
我重新倒一杯。笑面虎冷着脸夺回杯子,往日的讨好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骆驼见他这副态度更是火冒三丈:阿虎你什么态度?让你倒杯水还委屈你了?!直到此刻,他仍没察觉异常。
他发觉今晚的笑面虎和乌鸦像是互换了角色。平日鲁莽傲慢的乌鸦竟低头认错,而向来笑脸迎人的笑面虎此刻却板着脸,态度嚣张。
骆驼骂完,擦了擦嘴。刚才那下烫得他够呛。
看到笑面虎那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骆驼转头对楚风抱怨:猛犸,你看看他们,越来越没规矩了!
噗......
楚风没忍住笑出了声。
骆驼立刻怒喝:笑什么?很好笑吗?你们三个今天是不是活腻了?脑子进水了?
楚风挑了挑眉,朝骆驼竖起大拇指。
他嘴角微扬:不愧是老大,猜得真准,居然知道我们今天的来意。
你......
正欲发作的骆驼脸色骤变。
他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猛犸,你们......
骆驼看看楚风,发觉情况不对,又转头望向乌鸦和笑面虎。
此刻乌鸦已站起身,笑面虎也靠在饮水机旁,冷笑着盯着他。
这一刻,骆驼如坠冰窟,寒意从头顶凉到脚底。
乌鸦,笑面虎,还有你猛犸,你们......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骆驼又惊又怒,气得浑身发抖。
当然知道,不就是欺师灭祖么?
楚风摘下墨镜,用手帕擦拭镜片,平静道:杀你是我的主意。他俩怎么想我不清楚,反正我猛犸今天就是要弑师叛帮的。
老大,别怪我们。
只要你在位一天,东星就永远困在元朗。只有你不在了,才没人阻拦我们,东星才有机会称霸整个港岛。
楚风擦净墨镜,重新戴回脸上。他看向乌鸦和笑面虎:“是我动手,还是你们来?”
乌鸦阴冷地回答:“让我来。”话音未落,他猛然从骆驼身后抽出枕头,反手死死按住对方的面门。
“唔……唔!”骆驼剧烈挣扎,四肢胡乱挥动。笑面虎见状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他的双腿。
那松软的枕头在乌鸦手中化作致命凶器。楚风抱臂旁观,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乌鸦动作轻柔得诡异,仿佛在哄人入睡,眼中却闪着残忍的光。骆驼的抵抗逐渐微弱,最终归于沉寂。
笑面虎松开手,冷笑着走到床前。乌鸦掀开枕头,露出骆驼青紫狰狞的脸。
“哇!”乌鸦夸张地跳开,“眼睛瞪这么大,还想吓唬人?”
“大哥,你那套早就没用了!”他用力按压骆驼的眼皮,“闭眼吧你!”
楚风看完戏,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两人撤退。
“走了,大哥。”
乌鸦将枕头扔回床上,重新盖住骆驼僵硬的脸。
三人转身离开病房。
夜色将近,医院走廊的灯全部亮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依旧静得诡异。
走到楼道,楚风、乌鸦和笑面虎对视一眼,同时扯开嗓子大喊:“ ** 啦!!”
“快来人!我们老大被洪兴的人害了!”
“救命啊!”
尖叫声瞬间打破寂静,医院顿时 * 动起来。很快,医生护士匆忙赶来。
“医生!快看看,我们老大没气了!”
看着医护人员冲进病房,几人交换眼色,悄无声息地向楼梯方向退去。
下楼前,楚风对阿虎吩咐:“带人把大壮他们的 ** 处理掉,别吓到护士妹妹。”
“明白,猛犸哥。”
阿虎点头,转身走向洗手间。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病房,处理 ** 毫不费力。他们随便找了三个担架,轻松运走 ** 。厕所里的血迹,用水一冲,半点痕迹都不剩。
楚风、乌鸦和笑面虎先行下楼,默默坐进车里等待。
刚上车,系统提示便在楚风脑中响起:
“随机任务完成:协助乌鸦解决骆驼,制造混乱。”
“奖励:骆驼秘密账户2亿资金;秋堤好感度提升;大力金刚丹一枚。”
一串数字浮现在楚风记忆中——那是骆驼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密码。
骆驼多年打拼积攒的积蓄静静躺在账户里,这本是他计划退隐后安享晚年的资本,如今人已不在,这笔财富尽数落入楚风手中。
借助系统奖励获取的秘密账户极为隐蔽,既无差佬追查之忧,也无社团他人知晓之虑。
更重要的是,这些钱来路清白。
随时可以自由支取。
与账户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只六边形金色锦盒,不过婴儿拳头大小。
楚风轻轻掀开盒盖,一枚灰白色的药丸静卧其中,约莫小拇指粗细。
大力金刚丸……
他双目微凝,为防污染并未直接触碰,只倾斜锦盒凑近端详。
药丸晶莹无瑕,表面覆着薄如糖霜的莹 ** 末,莫名诱人吞咽。
楚风暗自思忖:此物虽能增强气力,对我却效用有限。
此前系统已大幅强化他的力量,再服此丸不过锦上添花。
好比榜首学子已得95分,纵使再加精进,满分依旧是榜首。
但若授予七八十分者,立可跃入90分梯队,实现蜕变。
思及此处,楚风决意将此物赐予下属,壮大己方势力。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