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去忙吧。楚风摸了摸鼻子,打发走面露疑惑的二人。
待他们离开后,楚风立即上前锁好办公室门。
差点露馅。他长舒一口气。
获得系统奖励后,楚风的视觉产生了奇妙变化——托尼他们正常行走的动作,在他眼中却像被慢放了一般。
幸好及时收住差点脱口而出的疑问。
虽然不担心忠心耿耿的手下泄密,但楚风实在懒得费口舌解释这种超常现象。
楚风站在窗边,手指拨开被风吹拂的帘子,视线扫向楼后的小巷。几名手下正在仓库搬运酒箱,动作慢得令他皱眉。
远处天际掠过一只海鸟。
楚风微微仰头,低声数道:一、二、三......
他竟在计算那对翅膀扇动的频率。
半秒后,他本能地摸向腰间黑星 ** ——手指触及枪柄的刹那骤然停顿。
动作与思维完全同步?
他怔在原地。
第
铜锣湾杰尼路的暗巷中,两个血人跌撞逃出。
站住!身后传来怒吼。
十余名东星打手挥舞 ** 穷追不舍,刀刃在黑暗中划出冷光,撞击墙面迸溅火星。
受伤的逃亡者刚拐出巷口便被追上。
利刃入肉的闷响伴着惨叫撕破夜空。
刀光翻飞间,求饶声戛然而止。
染血的东星帮众拎着刀具,在寂静的街道上抹去脸颊血渍。
那人抹掉眼角血渍,恶狠狠瞪着地上两具 ** ,往血泊里吐了口唾沫:操 ** , ** 们洪兴这群杂碎,下地狱去吧!
他转身一挥手:把 ** 丢进下水道!
……
这样的血腥场面,在杰尼路的东漫酒吧附近接连上演。半个月来,每隔两三天就会爆发一次。
今天轮到洪兴的马仔遭殃,明天可能就是东星的落单小弟横尸街头。
双方彻底杀疯了。
每当夜幕降临,只要两派人马狭路相逢,人数少的那方必遭毒手。
也有白天放狠话的蠢货,夜里就被仇家摸上门,在睡梦中被一刀毙命。
短短半月间,杰尼路上已发生多起命案。
死者不是被砍得面目全非扔进臭水沟,就是被抛尸荒野。等警察发现时,早已无法辨认身份——只知道是帮派分子。
警方即便想查也束手无策,更何况他们本就不在乎这些烂仔的死活。洪兴和东星的人更是恪守生不进衙门,死不上医院的江湖规矩,拒不配合调查。
但乱局终需有人收拾——
元朗乡间,骆驼的豪华别墅突兀地矗立在田园风光中,如同他与身旁两人的鲜明对比。
穿白西装的骆驼内搭黑格纹衬衫,系着领带;笑面虎一身黑西装配白t恤;乌鸦则通体漆黑如墨。三人踩着田埂石板路走向别墅,骆驼的训诫声回荡在暮色里:混江湖拼死拼活图什么?不就图个财吗?
“这年头,没钞票寸步难行!”
骆驼扭头瞥了眼身旁兴致勃勃挥拳的乌鸦,语气愈发严厉:“连脚跟都没立稳,就敢招惹蒋先生?你们是想拖我下水?”
“人家随随便便甩几百万,派小弟追着你砍一整年,饿都能饿死你!”
乌鸦甩了甩头发,先前的亢奋瞬间消散。
橙色的蛤蟆镜下,他昂起头,紧闭着嘴,脸上的桀骜丝毫不减。
这头猛虎,压根没把骆驼的话当回事。
后头的笑面虎吴志伟依旧笑嘻嘻的,仿佛骆驼的训斥与他无关。
三人走进客厅坐下,骆驼抿了口茶,眉头紧锁:“乌鸦,我刚才的话,听进去没有?”
乌鸦猛地摘下眼镜,别过头去。
他翘着腿晃荡脚尖,满脸不耐烦。
笑面虎赶紧笑着打圆场:“大哥放心,乌鸦哪敢不听你的?咱们不跟你混跟谁混?”
“希望如此。”
骆驼重重叹气:“不是老子拦着你们扩展地盘,是你们和洪兴闹得太凶!半个月十几条人命——昨天鬼头亲自警告我,说港岛要安稳,谁 ** 就调驻军 ** !”
“大炮对准脑袋的时候,你们有几个胆子扛?”
笑面虎笑容一滞,偷瞄乌鸦。见对方沉默,他也闭了嘴。
屋里顿时冷了下来。
那晚,乌鸦和笑面虎罕见地出现在了黑夜舞厅。
楚风接到托尼的通报时怔了怔。这二位可真是稀客。他放下手头事务下楼,在吧台前与两人碰面。笑着握过手后,楚风示意酒保取些好酒来。
难得两位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哈哈哈——笑面虎大笑,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个屁的事!有空没?喝酒。乌鸦不耐烦地挥手,拽过高脚椅反客为主地招呼楚风入座。
楚风眉峰微动,打量着反常的乌鸦:这是怎么了?
骆老大训了他一顿。笑面虎眯眼笑道,现在整个元朗,也就您猛犸哥这儿能让我们借酒消愁了。说话间乌鸦已闷声灌下两杯。
楚风坐上高脚椅,看着乌鸦再次斟满酒杯:老大为什么训他?
嗤——乌鸦歪头冷笑,还能为啥?不就是我跟洪兴那边闹出几条人命么。
东漫酒吧?
没错。笑面虎接过话茬简述经过,摊手道,说真的谁想闹大?可先动手的是洪兴的人。小弟挨打,我们当大哥的能让他们白挨揍?一来二去下手难免就重了。
混江湖的谁手上干净?乌鸦对瓶灌了口酒,忿忿道,要我说老大就是老了,被条子一个电话就唬住,早没当年血性了。
咱们可是矮骡子啊!
他这个矮骡子里的带头大哥,居然被条子吓住了,哈…… ** 丢人!
看着肆无忌惮口吐狂言的乌鸦,楚风嘴角微微抽动。
他揉了揉鼻尖,点头道:混咱们这行有句老话,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老大早年确实有闯劲,带着你们这些老兄弟在港岛打下半壁江山。
可如今上了年纪,只想着守成。
却忘了兄弟们怎么想。
东星的弟兄们要的不是安稳,是要杀出去赚大钱!
想办成这事,就必须踩下洪兴。只有这样,等咱们东星迈出元朗,别的地盘才会服气!
猛犸哥这话在理。
笑面虎眯着眼竖起大拇指。
乌鸦不屑地啐了一口:在理顶屁用?他又不是坐馆的!
牢 * 话适可而止,到底还是老大。楚风接过侍者递来的啤酒,换掉乌鸦的空瓶笑道,今晚在我这儿敞开了喝,记我账上。
要是老大肯放权让我们放开手脚干......
乌鸦盯着酒瓶阴恻恻地嘟囔,话里透着不敬。
......
次日,太平山顶。
港岛最负盛名的富豪区。
唯二的高尔夫球场之一。
洪兴蒋天生与东星骆驼在此会面。
两人身着名牌运动装,各自带着女伴——这边是明星方婷,那边是球场安排的靓女。
蒋天生挥杆击球,白球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进洞。骆驼轻轻鼓掌赞道:球技了得啊,阿生,跟你比我的水平真是不值一提。
骆先生过奖了,不过是多练了几次。您常来打打球,既能锻炼又能放松。蒋天生笑吟吟地回应。
说到这个,东漫酒吧的事我得向阿生赔个不是。手下人越界 ** ,是我管教不周。
蒋天生连连摆手:哪儿的话,晚辈们不懂事是我们没教好,哪能让前辈道歉,传出去人家要说我不懂规矩了。
该走的礼数不能少。骆驼正色道,我已经训过乌鸦了,他知道错了。可事情已经发生,让他现在退出对死伤的兄弟没法交代。
这样吧,乌鸦愿意出五百万补偿洪兴,就当这酒吧是东星盘下的。今后咱们各做各的生意,和气生财如何?
蒋天生微笑颔首:骆先生开口自然没问题。这笔钱就当给受伤的兄弟们抚恤了。
寥寥数语间,两大龙头便将血雨腥风化作云淡风轻。这场用几十条人命换来的地盘之争,不过是他俩高尔夫对谈时的闲话家常。
绿茵场上,二人闲适挥杆,美女相伴。任谁看去,都只当是两位商界巨子在谈笑风生。即便骆驼的运动装扮略显违和,也掩不住那股成功人士的气度。
正如电影里大飞对陈耀说的那样:大佬们都功成身退享受富贵生活,只剩小弟们还在外头拼命。
这可以说是相当现实的一句话了。
……
两天后,铜锣湾大佬b的 ** 。
接到蒋天生来电的大佬b,立即打电话召来了陈浩楠。
b哥,这么急找我来有事?
推门进来的陈浩楠顺手从吧台取了瓶啤酒。
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大佬b双臂撑在膝上,十指交叉注视着陈浩楠。
阿楠,刚接到蒋先生电话,东漫酒吧的事……就此打住吧。
大佬b直截了当地说。
正要开啤酒的陈浩楠手上动作突然停住。
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紧皱眉头质问道:为什么?
死了那么多兄弟,说放弃就放弃?
明明是东星先动手砍人的!
大佬b的脸色同样难看。
他心里其实比陈浩楠更憋屈。
毕竟铜锣湾是他的地盘,东星这是在虎口夺食。
但蒋天生的命令必须遵从。
看着愤愤不平的陈浩楠,大佬b沉声道:东星的乌鸦给了蒋先生五百万,这笔钱会发下去当抚恤金。
蒋先生说和骆驼谈妥了,两边都不许再 ** 。
谁再挑事,家法伺候!
但......
没有但是了。
大佬b打断陈浩楠,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大佬的决定我们这些小的没法改变。
就当给基哥个面子,那间酒吧毕竟还有洪兴的股份。
第
骆先生,款项已如数到账,专程致电告知,并代兄弟们向您致谢,给您添麻烦了。
话筒中传来蒋天生温润如玉的嗓音,丝毫听不出社团龙头的气势。
骆驼朗笑道:阿生太见外了。早说过是我们东星理亏,该赔罪的是我们才对。若这般也算麻烦,我倒盼着你天天来电陪老头子唠嗑。
恐怕要让骆先生失望了。蒋天生轻笑,这个月计划去欧陆度假,待归来再与您畅谈。
欧陆?莫非是何兰?
正是。那里气候比港岛舒爽,风景也佳。正好带方婷散心,辛苦整年该放松下了。
巧得很!何兰可是东星福地。骆驼攥着听筒叉腰笑道,我让乌鸦和阿伟同行,权当替我做东如何?
有向导自然求之不得。
通话结束后,骆驼将话筒递给沙蜢:去唤乌鸦和笑面虎来见我。
明白。
沙蜢面无表情地拿起电话,快速按下了号码。
“一零零”
二十分钟过去,乌鸦和吴志伟踏进骆驼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