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领着飞机缓步走到场 ** ,泰然自若地打量着陈浩楠:“铜锣湾堂堂双花红棍,洪兴整日把江湖义气挂在嘴边。可惜啊,今晚我半点儿没瞧见。”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楚风随意地耸了耸肩,“就是替基哥和罗Sir不值。一个港岛警司,一个洪兴堂主,反倒让个街头烂仔指着鼻子骂。这就是你们天天挂在嘴边的尊师重道?这就是讲究长幼有序的洪兴?”
这番话说得陈浩楠怒喝:“猛犸,少在这儿煽风 ** !”
“到底谁在挑事?”
楚风嗤笑一声:“我们东星的骆老大,你们洪兴的蒋先生,都说要安心做生意别惹麻烦。可你呢?今天我们东星酒吧开业大喜,你倒好,带这么多人来砸场子。”
“罗sir,这么明目张胆扰人做生意,算不算违法乱纪?”
罗便臣严肃点头:“这位先生说得在理。陈先生,看在你家蒋先生份上,还是别把事情闹大了。”
陈浩楠怒极反笑。
他算是看明白了——乌鸦、笑面虎、猛犸,东星三大堂主;加上罗便臣这个洋差佬,还有吃里扒外的基哥,这帮人仗着人多势众,硬是要压他这个占理的。
今晚是讨不到好了。
但也不能就这么认输。
陈浩楠盯着楚风质问道:“这酒吧,也有你的份?”
“没有啊,但我依然可以做个正直勇敢、遵纪守法的好市民见义勇为嘛。”
“好啊,见义勇为,当然没问题。”
陈浩楠冷笑着:“人多势众是吧?我放句话在这儿——不管你们是东星还是什么警司,只要我陈浩楠在铜锣湾一天,只要这儿还是洪兴的地盘,你们东漫酒吧就别想开张。不信走着瞧。”
说完狠话,他带着手下转身就走。
看着他们扬长而去,乌鸦摊手怪叫:“瞧瞧,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家伙!”他拍拍基哥肩膀,“别怕,基哥,有我罩你!”
基哥苦笑着摇头。这局面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另一边,楚风笑着向罗便臣伸出手:“罗Sir,别为这些烦心事影响心情,一起喝一杯?”
“oK!”
罗便臣对替自己说话的楚风很满意。作为外籍人士,他的处境微妙,话语权有限,但手中资源反而更多了。这正是楚风选择介入的原因——简单几句话就能结交这样的人物,何乐而不为?
与此同时,街对面的陈浩楠并未离去。他盯着东漫酒吧的招牌,脸色阴沉。
“楠哥,要通知b哥和蒋先生吗?”大天二问。
“肯定要通知,但也不能轻易放过东星这帮人。”
陈浩楠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平复胸中的怒意。思索少顷,他向包皮和大天二招手示意:「今晚带人把**吧烧了。想在铜锣湾立足?痴心妄想!」
......
酒吧里,楚风与罗便臣相谈甚欢,但因时间有限,仅交流十余分钟便互递名片道别。
罗便臣离去后,乌鸦拎着啤酒走近落座,笑吟吟看向楚风:「难得猛犸哥赏脸给我乌鸦撑场面。」
「抢了你的长红,总得有所表示。」楚风举杯轻碰乌鸦的酒瓶。
乌鸦嘴角微抽,未作回应。抿了口酒,目光转向楚风身旁的飞机:「今天换人了?」
「给你介绍。」楚风搭着飞机的肩膀,「新收的小弟飞机,玩命的狠角色。」
飞机抬头扫了乌鸦一眼,沉默地继续吃着果盘。
......
第
「飞机......」乌鸦玩味地念叨,打量着眼前人,「喂,起这名字,是不是挨打时别人都喊你 ** 啊?」
楚风闻言失笑。被调侃的飞机依旧默不作声。
他嘴角微扬,指尖捏着竹签挑起果盘里的芒果片,安静地咀嚼。
乌鸦将啤酒罐推到他眼前:别绷着脸,饮一杯啦。
飞机纹丝不动。
笑面虎晃着酒杯凑近:倾乜嘢咁开心啊?他在楚风身侧落座,目光扫过沉默的飞机,新收嘅细佬?猛犸哥最近人手旺盛喔。
岂止新来,仲好有性格。乌鸦抢白道。
空气中突然泛起寒意,笑面虎收敛了笑容。
乌鸦仰头灌了口啤酒,突然 ** 瓶砸在茶几上:蒲吧净系识食?饭堂阿伯啊你?
飞机咀嚼的动作顿住了。
他慢慢抬眼,瞳孔里映出乌鸦扭曲的脸。
望咩望?中意食?不如食埋呢个!乌鸦抄起冰沙勺甩向飞机。
整个卡座骤然死寂。
飞机放下竹签,拾起变形的瓷勺。
铛——
勺柄在石桌面断成几截。他抓着残存的勺面,将碎片碾作齑粉。霓虹灯下,瓷粉像糖霜般闪烁。
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中,他拢起碎末送入口中。
咔嚓声在齿间炸响。
093 他神色如常,咀嚼着那些锋利细小的白瓷碎片。
仿佛在嚼碎冰块一般。
咔嚓咔嚓的声响。
边嚼边咽,淡漠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傲慢,直直盯着乌鸦,似乎在宣告:
我吞下去了,你能奈我何?
明明飞机的眼神不见凶狠,乌鸦却感到脊背发凉,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笑面虎瞪圆双眼,下巴几乎要掉下来。混迹江湖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狠角色——竟能面不改色地吞下勺子。
片刻,楚风轻笑拍着飞机的背:乌鸦,飞机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你当大哥的何必计较?
这话惊醒了乌鸦。他故作潇洒地挥手:开个玩笑而已,别吃了,吃坏肚子我可不管。
又低声嘟囔:真是个疯子,连勺子都敢吃。
哈哈哈,猛犸,你这小弟没毛病吧?笑面虎大笑。
死脑筋,说什么做什么,命都可以不要。楚风摇头。
他示意飞机去漱口。飞机默默起身离席。
来,喝酒。楚风举杯,刚才的事翻篇。
乌鸦抓起啤酒猛灌几口。楚风浅酌一杯,正要谈 ** 买卖,突然听见系统提示:
随机任务:获取东漫酒吧10%股份。
“任务完成,奖励解锁:身轻如燕。”
楚风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身轻如燕……
这是要让他飞檐走壁当个江湖飞贼?
不过既然送上门来,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原本想说的话在嘴边转了个弯:“两位,我看你们酒吧生意不错,不如让我也入一份?人多好办事。”
乌鸦和笑面虎同时一怔,交换了个眼神。
笑面虎推了推眼镜,笑意不减:“猛犸,你想入股?认真的?”
“你们觉得我在说笑?”
“准备出多少?”
笑面虎指了指自己和乌鸦:“我们在铜锣湾插旗可不容易。”
言外之意,价码低了免谈。
就算钱够,股份要多了也没得商量。
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怎会轻易让出话语权。
楚风心知肚明。
好在系统只要他占一成股,这个要求对方应该能接受。
他伸出一根手指:“七百万,只要一成干股,如何?”
乌鸦与笑面虎眼神交汇,微微颔首。
“成交!”
乌鸦提起酒瓶,“七百万换一成股,以后你也是老板之一。”
“痛快!”
楚风斟满酒杯举杯示意:“合作愉快!”
“哈哈哈,合作愉快!”
笑面虎大笑举杯。
放下酒杯时,两人隐晦地对视一眼,心中暗惊:这猛犸的家底,厚得吓人。
前些日子刚砸五百万买下一条毫无用处的红布,转头又掏出七百万拿下新开酒吧的一成股份。要不是钱多得烧手,谁会这么干。
其实他们主要想在铜锣湾立住脚跟,这才大把撒钱。
再加上前阵子从楚风那儿购置的 ** 。
光出不进,口袋见了底,确实急需一笔快钱周转。
两边算是一拍即合。
酒过三巡,签完股份合同,楚风特意叮嘱二人,若有购买 ** 的客户,务必引荐给他。
乌鸦和笑面虎嘴上应承得痛快。
至于帮不帮忙找客户,全看心情。
办完正事,楚风没多停留,带着飞机驱车返回黑夜舞厅。
......
深夜的东漫酒吧提前打烊。
开业首日来的多是捧场的小弟和朋友,真正的酒客寥寥无几。不到十点,场子就冷清下来。
笑面虎和乌鸦早已离开,只剩几个手下还在喝酒闲扯。
街面上零星路人被疾驰而来的灰色面包车吸引视线。
刺耳的刹车声中,车身未停稳,后排车门已被拽开。
陈浩楠率先跃下车。
山鸡、包皮、大天二等人紧随其后,每人拎着汽油桶直奔酒吧大门。
沿途拧开桶盖的动静,让路人纷纷加快脚步躲远。
报警?
纯属多余。
这帮混混真要动手烧店,就算警察在场也拦不住,这年头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在几个路人匆忙避开后,陈浩楠和山鸡刚要冲进东漫酒吧,半开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伙手持钢管和 ** 的人迅速涌出。
走到门口的陈浩楠和山鸡等人,顿时僵在原地。
酒吧里冲出二十多人。
对方显然早有准备,转眼间就把陈浩楠他们围在人行道上。
这时一辆轿车驶来,停在人群外。乌鸦和笑面虎从车上走下。
二人分开小弟走到前排,满脸得意地看着陈浩楠。
看吧,我早说过洪兴的蠢货肯定会来砸场子。乌鸦向笑面虎邀功道。
笑面虎推着眼镜大笑:没想到吧陈浩楠?我们早就防着你们呢。
玩不过就想烧店?还要不要脸了?乌鸦继续嘲讽。
楠哥,我们中埋伏了!包皮慌张地说。
被团团围住的众人背靠背站着,警惕地盯着四周的东星帮众。但他们只有七八个人,面对三十多个对手实在力不从心。
陈浩楠脸色阴沉,心中暗惊。
不过他并未慌乱。
毕竟带着汽油,还有脱身之法。
没理会乌鸦的叫嚣,陈浩楠用胳膊碰了碰山鸡。
兄弟默契无需多言。
山鸡立即掏出打火机。
山鸡一手攥着点燃的打火机,一手拎着敞开的汽油桶,目露凶光逼视乌鸦与笑面虎:再往前一步试试?这桶汽油足够让半数人陪葬!
东星众人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江湖中人嘴上喊不怕死,可真要玩命时,谁愿平白搭上性命?
包围圈在跳动的火苗前不断松动,陈浩楠等人挟持着死亡威胁,慢慢退向面包车。
乌鸦和笑面虎的笑容早已消失——精心布置的杀局,竟漏算了这桶汽油。
当大天二发动引擎,山鸡猛然甩下油桶跃入车内。轮胎嘶吼中,洪兴众人狼狈逃窜,连调头都顾不得,径直扎进黑暗深处。
呸!跑得真利索!
洪兴改名叫逃命帮吧!
陈浩楠就是个怂包软蛋!
听着小弟们的叫骂,两位东星话事人相视一笑——虽未得手,但今后洪兴必不敢轻举妄动。
同一时刻,楚风在舞厅接起阮梅的电话。
几时回家?
很快。怎么,等不及见我?他轻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