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一刻的**,路上车辆稀少。
面包车在安吉的驾驶下缓缓驶上一座大桥。
因山鸡没到,后排包.皮几人又不停念叨输了一万块彩票的事,陈浩楠被吵得头疼,一时没察觉车子为何开上桥。
此时,一辆货车已悄然尾随上来。
车行至桥 ** ,前方突然出现一辆迎面而来的大卡。
两辆重卡前后夹击,刺耳的刹车声中,面包车被死死卡住。
这一撞终于让陈浩楠回过神。
可惜为时已晚。
司机安吉在撞击瞬间推门逃走。
陈浩楠还没来得及喊,就见两侧卡车上跳下手持 ** 的古惑仔。
“抄家伙!”
他冲包.皮他们吼道。
大天二和巢皮转身去后备箱拿武器,一摸却发现全是塑料玩具,根本派不上用场。
三人神色惊恐:楠哥,家伙全是假的!
陈浩楠的心陡然一沉。
前后卡车上的敌人已经怒吼着冲来,陈浩楠不敢迟疑,一把抽出腰间铁链,厉声道:**躲在车里找死吗?下车冲出去!不然都得被砍死!
他猛推车门跃出,翻身跳过引擎盖,侧身避开迎面一刀,铁链呼啸甩出,将冲在最前的打手抽得满脸鲜血。
然而局面依旧绝望。
砍死他们!
数十名刀手从卡车货斗跃下,明晃晃的西瓜刀映出寒光。陈浩楠四人中,包皮三人手无寸铁。
连根木棍都没有。
交锋伊始,胜负已定。
作为铜锣湾曾经的顶尖红棍,陈浩楠的铁链舞得密不透风,无人能近其身。他试图为兄弟杀出血路,却忘了包皮他们赤手空拳,唯有大天二勉强跟随。
落在最后的包皮、巢皮很快陷入绝境。
兄弟俩在刀光中仓皇闪避,刚冲出几步,巢皮忽被斜刺里一刀劈中大腿。
惨叫声中,巢皮奋力将弟弟推向大天二。
巢皮!
包皮回头哭喊。
陈浩楠闻声回首,恰见巢皮被乱刀砍中,鲜血浸透衣衫。他猛然折返,铁链撕开雨幕扑向敌群。
铁链呼啸横扫,两名拦路混混应声捂面跪倒。他踏着人梯纵身飞跃,以雷霆之势撞翻数名敌手,硬生生为伤痕累累的大天二和包皮撕开生路。
浑身浴血的大天二拽着包皮冲出重围。陈浩楠甩动铁链逼退追兵,踉跄挪到巢皮身旁伸手欲救。寒光闪过,敌人利刃直劈巢皮双腿。
楠哥!
巢皮染血的十指颤抖着推拒:走...别管我!圈外传来包皮撕心裂肺的哭嚎,却被大天二死死拽住臂膀。
钢牙几乎崩碎,陈浩楠发出困兽般的怒吼。铁链化作银蛇狂舞,他在刀丛中杀出血路,颇有当年长坂坡单骑救主的悍勇。
巡逻 ** 刺耳的警笛划破夜空,差佬持枪喝止追兵。三人借着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朝着大桥尽头夺命狂奔。
港岛,粉岭。
全港最负盛名的高尔夫球场就坐落于此。
楚风初次踏足这片绿茵场,受地产巨头贺峰之邀前来打球。
几轮挥杆入洞,转眼已过一小时。
凭借十倍视力与惊人臂力,楚风的成绩相当亮眼,但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终究不及贺峰这般商界巨擘。
贺峰每次挥杆都如行云流水,堪称视觉盛宴;而楚风的击球更似力量美学,虽精准却少了几分韵味。
这位年轻人并不在意。本就是靠着系统相助才能与前辈同场竞技,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举。
若真展现出完美球技与名家风范,反倒让前辈难堪。
数轮交锋后,楚风仍觉意犹未尽,贺峰却已微微见汗。楚风适时提议移步凉亭小憩。
两位球童接过主人递来的球具。她们身着同款运动装束:纯白球鞋配百褶短裙,束腰t恤勾勒曼妙曲线,鸭舌帽下马尾辫轻扬,洋溢着青春气息。
粉岭球场能吸引众多富豪,这些明眸皓齿的球童功不可没。
岁月不饶人啊,才打几杆就力不从心了。贺峰擦拭着额角笑道。
贺总宝刀未老。楚风接过侍者奉上的冰饮,多少人到这个年纪,连挥杆的力气都没了。
“哎,我也差不多到岁数了。”
贺峰摆了摆手,轻叹道:“前两年还能晨跑锻炼,今年刚跑两步就腿发软。你瞧我这脸上的褶子……”
他转向楚风,手指抚过额头的纹路,“年初还不明显,如今这些皱纹都藏不住了。”
“岁月不饶人,自然规律罢了。”
楚风接过话茬,忽然笑道:“不过说到这个,贺总倒是提醒我了,今天特意给您带了两样宝贝。”
“哦?”贺峰挑眉,“那我可要开开眼了。”
谈笑间二人踱回球场凉亭,贺哲男已静候多时。
“你怎么来了?”贺峰有些意外。
“贺公子!”楚风含笑致意。
“楚先生。”贺哲男颔首回礼,继而解释:“恰好在分公司巡查,听说父亲在此,顺道来陪您同归。”
三人落座后,贺哲男示意助理们先行退下。
楚 ** 远处的阿布打了个手势。身着黑色西装的阿布立即从车内取出两个檀木匣,恭敬地呈到茶桌上。
“最近小有收获,正好借打球的机会聊表心意。”楚风推过匣子,“贺总赏脸看看?”
“这是?”贺峰打量着雕花木匣,“陈年佳酿?”
“正是,而且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楚风眼中闪过笑意。
与赠予鼎爷时相同,这两瓶酒的包装都经过精心置换,让人辨不出本来的模样。
见楚风卖关子,贺峰打趣道:“那我更要见识下,能让楚先生称为好酒的,究竟有何特别。”
“‘一瓶来自法国勒桦酒庄的慕西尼特级园红葡萄酒,另一瓶是德国伊贡米勒酒庄的雷司令白葡萄酒,都是难得的上等佳酿。’
楚风微笑着说道:‘听说贺总最近睡眠质量欠佳,皮肤状态也不如从前。适量饮用红酒恰好能促进新陈代谢,改善这些状况。像您这样的大忙人,应酬时面对太多油腻食物容易食欲不振,葡萄酒也能帮助开胃消食。’
这番话说得贺峰心情舒畅。
他拆开勒桦红酒的外包装,爱不释手地端详着,满意地点头:‘猛犸,这份心意我领了。勒桦酒庄的慕西尼特级园,可是世界顶级的红酒产地。’
站在一旁的贺哲男意味深长地看着楚风:‘猛犸出手真够大方的,这两瓶酒加起来价值将近二十万。’
‘贺公子说笑了,这点小钱对贺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只要贺总不嫌弃就好。’楚风从容回应。
‘当然不嫌弃!’贺峰立刻表态,‘我相当满意!’
他转头瞪了贺哲男一眼,略带责备地说:‘你要多跟猛犸学着点。人情往来重在心意,不是价钱。再看看你,总是一意孤行,结果投资搞得一团糟!’
贺哲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楚风适时打圆场:‘贺总言重了。贺公子敢于冒险,正是因为有您这位父亲在背后支持。失败乃成功之母,多积累些经验对将来接班大有裨益。’
“年轻人专拣漂亮话说。”
贺峰笑着摆摆手,“他哪能跟你比。”
“你是赤手空拳在港岛打江山,创下这片基业,手下码头、夜场、海运生意样样俱全。”
“再看看他,这些年成过几件事?”
“阿男,你真该跟猛犸取经。知道吗?他为了让弟兄们长本事,特意送他们去港大进修,这份气度实在少见。”
楚风目光微动。
贺家对他倒是盯得紧,连阿渣上学的事都清楚。
贺哲男则若有所思地盯着楚风。
他注意到的是另一件事——
“猛犸,我正筹划游艇租赁生意。听说你有码头和船运?说不定能合作。”
“随时欢迎。”
楚风爽快应下。
横竖只是客套话,这个面子总归要给。
......
高尔夫球场上谈笑风生之际,陈浩楠却陷入了绝境。
大桥突围时与兄弟失散。逃命时没发现追兵早被警察截住,只顾埋头狂奔,等回过神已孤身一人。
拎着铁链的浩楠踉跄走在街头,浑身血迹却奇迹般毫发无伤。
腰间的铁链这次救了命。要不是这抡起来虎虎生风的家伙,根本护不住兄弟杀出重围。
可惜终究丢了个手足。
陈浩楠甩开追兵后,拼命向前走,只想尽快远离危险地带。
他跌跌撞撞不知走了多远,最终支撑不住,瘫坐在路边的花坛边缘。
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虚弱地靠着水泥台阶喘息。
路人纷纷加快脚步避开,没人敢多看他一眼。
过了十多分钟,陈浩楠粗重的呼吸才渐渐平缓。但想起巢皮的惨死,他又痛苦地抱住了脑袋。
他死死揪着头发,内心充满悔恨与愤怒。
来时路上就有不祥预感,要是当时提高警惕,结局或许不同。
更让他无法原谅的是山鸡的失约。
明明约定六点集合,却迟迟不见人影。若他在场,巢皮可能就不会死在混战中。
想到这里,陈浩楠牙齿咬得咯咯响。要是在这儿遇见山鸡,他定要狠狠教训这个 ** 。
沉浸在愤怒中的他,全然没发觉身后停下的汽车,以及渐近的脚步声。
随着脑后一记重击,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把人抬上车。
傻强扔掉球棒,示意手下行动。发现两个围观者时,他冷冷道:想一起上车?
那两人脸色煞白,转身就跑。
第
林间主道蜿蜒两百余里。
这条柏油路贯通繁华都会与偏远村落。
劫持陈浩楠的厢型车冲出闹市,径直扎进这条幽静的林荫路。
昏迷的陈浩楠在颠簸中苏醒。
视野被黑暗吞噬,四肢遭绳索禁锢。
每寸挪动都撞上冰冷厢壁,引擎轰鸣提醒着他正蜷缩在飞驰的车尾。
** 湖的本能让他停止无谓挣扎。
既然不知绑匪身份,不明对方意图,保留体力方为上策。
他连开口试探的念头都压下了。
车舱内一片寂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在回荡。能保持这般沉默的绝非普通马仔,必然是某个组织精心栽培的亲信。
寻常的小喽啰哪有这种定力?
车身猛地一顿,停住了。陈浩楠暗自估算,自苏醒后约莫又行驶了十余分钟。
车门开启声响起,随即传来一道似曾相识的命令:把人弄出来!这声音让陈浩楠心头微动,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何处听过。仅此一言,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幻听。
四肢突然被人架起,转瞬间天旋地转。随着的一声闷响,后背与臀部同时传来 ** 辣的疼痛。陈浩楠咬牙发出一声闷哼。
倒地的姿势意外让他听觉变得敏锐——有脚步声正逼近。透过黑布缝隙,朦胧可见一道人影伫立眼前。
洪兴陈浩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试探着厉声喝道。
呼——
嘭!
咔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