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不解，为何傅采林身为万人敌的大宗师，却仍需依靠高丽军队抵御大隋。
起初他以为傅采林是忌惮大隋的大宗师。
但林元转念一想，大隋的大宗师似乎并无一人站在皇室这边——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林元此刻恍然大悟，大宗师面对大隋百万大军根本无力抵挡，就连天人也难以匹敌。
他所了解的历史上那些同名王朝，远不及这片大陆上的大秦、大隋、大元、大明强大。
这让他更加留心起来。
“不知背嵬军是否掌握战阵？”
从绾绾口中，林元得知每个王朝的精锐部队似乎都通晓战阵。
若无战阵，根本不可能抗衡大隋的精兵。
不过林元推测，以岳云与张宪的境界来看，背嵬军应当拥有战阵。
否则他们的实力不至于如此惊人。
当林元表示想了解大秦武林时，绾绾笑道：“大秦武林实力极强，甚至比大隋还要略胜一筹，明面上就有数位天人境强者。”
“其中东方太一是一尊天人，还有神秘莫测的鬼谷子也是天人境。”
“他的徒弟盖聂，剑术已达大宗师巅峰，距天人仅一步之遥。”
“他曾是秦皇嬴政的护卫，如今是秦二世胡亥的护卫，剑术之强，远胜大明的西门吹雪与叶孤城。”
“不过大明也有一位大宗师巅峰的剑客，名为孤独求败，世人常猜测他与盖聂谁的剑术才是天下第一。”
林元一愣：“盖聂是胡亥的护卫？”
但他随即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确实如此。秦二世虽昏庸，却并不残暴，因此大秦在诸国中几乎是最强大的王朝。
这个胡亥，竟像是始皇帝与扶苏的结合体。
说他昏庸，是因他缺乏始皇帝开疆拓土的霸气，是个守成之君。
但也正因如此，他维持了始皇帝去世时的国力巅峰。
文臣武将俱在，帝国依旧强盛。
林元一时无言。
胡亥，守成之君？
这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盖聂竟然没有背叛秦始皇，反而成了胡亥的护卫，更达到了大宗师巅峰的境界。
这实力强得有些过分了。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片大陆上的王朝。
确实，如果王朝没有足够的实力震慑各方宗门，又怎能建立并维持统治？
武林中人大多不愿受约束，对他们而言，乱世才是最好的时代——只要有实力，便可随心所欲。
而王朝之所以能压制武林，靠的是战阵之法，以及一些能制约天人境高手的特殊武器。
大隋之所以动荡，正是因为各大世家门阀已拥有挑战皇室的实力。
林元推测，隋朝皇室必然也有天人境强者坐镇。
他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绾绾：“大隋有哪些天人境高手，你都知道吗？”
他发现绾绾仿佛百晓生一般，知道许多他不了解的消息。
“嗯，大隋明面上是没有天人境的。”
“最强的就是大宗师境，比如宁道奇、宋阀的‘天刀’宋缺、靠山王杨林、宇文阀的宇文述。另外，李秀宁的父亲李渊，也有人猜测他已入大宗师境。”
“只是他极少出手，所以也只是猜测罢了。”
林元有些惊讶：“李渊……我岳父竟也是大宗师高手？”
他看向李秀宁：“秀宁，这事你知道吗？”
李秀宁正与傅君婥商量到了九原郡如何协助林元，闻言一怔：“什么？”
林元笑道：“绾绾说你父亲是大宗师境高手，是真的吗？”
李秀宁想了想：“这我倒不太清楚，我很少见父亲出手。不过他曾与二叔交手，似乎百招之内就胜了二叔。”
林元愣了一下：“二叔？是哪位？”
林元意识到自己对李阀的认知似乎相当有限。
李秀宁微笑着告诉他：“是我父亲的堂弟李神通，他在李家明面上的武功最高，已经达到宗师境巅峰。”
林元有些惊讶：“你二叔是宗师境巅峰？那岳父该有多强？百招之内就击败他，至少也是大宗师境吧。”
李秀宁点头：“或许吧，我只见过他出手一次，所以不太确定，但我认为他应该不会低于大宗师境初期。”
“大宗师境初期……真是难以想象。”
四大门阀手下都有几位宗师境的供奉，林元现在推测，除了门阀本身的势力，恐怕各家都有大宗师境强者坐镇。
林元开始觉得自己的实力并不算很强，毕竟他手下连一位大宗师境的高手都没有。
当然，林元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背嵬军不是普通军队，岳云和张宪的过人之处不在个人勇武，而在于统兵作战的能力。
日月神教虽然教众数万，教主东方不败更是宗师境后期强者，但岳云或张宪任意一人，带领五千背嵬军，就足以将其全灭。
这就是林元目前的实力。
不过，他其实并不完全清楚背嵬军到底有多强，因为他从未亲眼见过他们真正出手。
最初，他以为背嵬军只是比一般部队强一些。但在得知这个世界的精锐部队都拥有战阵之后，他开始思考：背嵬军是否也有自己的战阵？
察觉到林元神情凝重，李秀宁宽慰道：“李家之中，我父亲应是大宗师境，二叔是宗师境巅峰，此外还有三位宗师境供奉。但我相信，等你崛起之后，会有很多强者前来投奔。”
目前林元手下最强的是岳云，拥有宗师境巅峰的实力。不过，他并不担心李渊。
既然大宗师境和天人境都可以被战阵压制，那就说明天人境并非无敌，总有克制与压制的方法。
张宪同样不凡，虽仅宗师境后期修为，却足以越阶对战。换言之，张宪虽处宗师境后期，但面对宗师境巅峰的强者，亦能不败。
正如青龙与绾绾，二人同为宗师境初期，青龙却能稳稳压制绾绾。若生死相搏，青龙甚至能在短时间内击败绾绾。
能在同境界中达到如此程度的武者，实属罕见的天才。
林元此时终于明白，为何王朝能压制武林——只因王朝中的高手数量远胜武林。
细想之下，拥有最多资源与人口的王朝，自然更容易培养出强者。而武林势力分散，难以与王朝抗衡。
不过，在某些动荡的王朝中，情况便不同了。乱世向来是武者向往的天地，因为此时王朝用以 ** 他们的力量大为削弱。
譬如大隋，武林竟能与朝廷分庭抗礼，虽需依附于四大门阀，却也已十分不易。
林元微笑道：“放心，我并不担心这一点。我只是在想，如今四大门阀不敢对隋室动手，恐怕是因为隋室仍掌握着足以勉强压制他们的力量。”
“那些 ** 军，恐怕没有一支能成事。即便背后有世家支持，恐怕也只是被用来拖垮隋室的棋子罢了。”
林元此刻明白，为何世家热衷于支持那些看似不可能成功的 ** 军，而势力最强的门阀却仍按兵不动。
李秀宁点头道：“是的，隋室虽已衰落，却尚未衰弱到仅凭四大门阀之一就能抗衡的地步。”
“至于那些 ** 军，难有作为。正如你所说，他们大多只是背后世家手中的棋子。”
想到这里，李秀宁望向林元，眼中略带忧虑。
林元来到她身旁，轻轻揽住她的腰，语气平静：“别担心，我与他们不同。我虽无世家支撑，但请信我，终有一日我会登上那个位置，让你成为大隋最尊贵的女子。”
…………
李秀宁并未全然相信，她只愿林元平安就好。
四大门阀行事尚且步步为营，林元身后无一世家支持，想要成事，几乎毫无可能。
但她不会说出口。纵使失败，她也会尽力相助。
倚在林元胸前，李秀宁感到满足。
即便林元所愿难以实现，他仍愿向她承诺。纵然她明白，他最爱的并非自己，可这份担当令她动容。
“我不在乎是否尊贵，只想与你相守。”
林元轻拍她的肩，含笑说：“我懂。但我会竭力争取。前路或许艰难，委屈你陪我走过坎坷。”
李秀宁落下泪来，不是悲伤，而是感动。
“嗯。”
傅君婥自后环住林元，郑重道：“我也是。”
红拂立于李秀宁身后，目光温柔地望着林元：“纵使前路荆棘遍布，红拂也愿随家主同行。”
林元微微一笑，伸手轻抚红拂的发丝。
这是他第一次与红拂亲近。
如今既已定情，红拂亦是他妻，亲密些也是自然。
“好了，何必当我必败无疑。前路虽难，但为了你们，我定要成功。”
窗边的绾绾瞪着林元，满心恼火：“这该死的**，又来了。自与这三女定情，他便毫不避讳地与她们亲近。”
宋玉致坐在李秀宁身侧，望着林元，一脸不悦。
“痴人说梦。莫说与四大门阀相比，便是**军中几股强些的势力，你也远远不及。”
林元对此只是轻轻一笑，并未多作解释。
此刻他已不想再与宋玉致争执，觉得无甚趣味。
然而林元虽不愿争吵，宋玉致却愈发心慌。
她继续说道：“你还不服气吗？你如今能调动的力量有多少？不过是一支锦衣卫罢了。我承认锦衣卫确实不弱，单兵至少都是三流高手，纪律严明。”
“若组成军队，的确是一支劲旅，且个个身经百战。可你手下锦衣卫又有多少人？”
“不会超过一千吧？”
“区区一千锦衣卫，你自认能与各路义军抗衡吗？”
“瓦岗、杜伏威，就连九原郡的梁师都也拥兵十万——那可是十万大军！”
“你说你能与谁相比？”
李秀宁听了有些不悦，但仍握着宋玉致的手劝道：“玉致，别乱说，林元既然敢做，自有他的把握。”
虽然她并不认为林元能成功 ** 隋室，但起兵举事应无问题。
这一点，她对林元颇有信心。
宋玉致却更加不舒坦。
她也相信林元起事不成问题，甚至发展成像瓦岗那样的大势力也并非难事。
可她就是看不惯林元与李秀宁她们亲近的样子。
她嫉妒了。
“秀宁姐，你别被他骗了，还是劝他安心做个富家翁吧。有锦衣卫在，至少能保你们后半生衣食无忧。”
李秀宁听出宋玉致是醋意萌发。
从前李秀宁、红拂和她三人中，就属宋玉致与林元最亲近。
虽然两人常吵，但比起李秀宁与红拂，确实是她与林元关系更近。
如今她们二人都成了林元的妻子，宋玉致却未被接纳，她自然高兴不起来。
于是李秀宁安慰道：“你这是和他赌气。若你真喜欢林元，我想，他未必会拒绝的。”
然而李秀宁话音刚落，林元便干脆地说道：“不，我拒绝。我和她绝无可能在一起。”
宋玉致原本有些心动，却被林元的话激得握紧拳头。
“去死吧！”
她挥拳朝林元脸上打去。
林元立刻起身躲到红佛身后。
“站住！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男人，你给我出来！”
红佛立在中间，一脸无奈。
林元冷哼：“你欺负我不会武功就算本事？有本事和红佛打，她是我妻子，代表我。只敢欺负我，不觉得羞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