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裹着热浪吹进巷口时,小裳的书桌前已经贴满了小宇寄来的照片。最显眼的一张是田野里的向日葵——十几株幼苗已经长到半人高,翠绿的茎秆顶着嫩黄的花盘,朝着太阳的方向微微倾斜,照片背面是小宇歪歪扭扭的字:“小裳,向日葵开花啦!等你夏天来,我们就能在花下捉迷藏。”
小裳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对着照片看很久,然后在“生长日记”里补充新的内容:“6月18日,小宇的向日葵开花了,比我阳台的那盆高好多。雅婷阿姨说,乡下的土地更肥沃,所以向日葵长得快。我把画本里春天的向日葵画,涂成了金黄色,就像照片里的一样。”
白雅婷看着小裳每天念叨着乡下的向日葵,笑着把刚晾好的夏凉被叠进行李箱:“我们这个周末就去乡下,看看小宇的向日葵,再帮他给白菜浇水。”小裳听到这话,立刻跳起来,跑去翻自己的画夹——她要把夏天的彩笔都带上,还要把阳台向日葵结的第一批新籽装起来,带给小宇种在田里。
周五下午,两人再次坐上前往乡下的大巴。夏天的田野比春天更热闹,路边的玉米秆长得比人还高,叶片在风里“哗啦啦”地响,像在欢迎她们。小裳靠在车窗边,手里捧着画本,一边看风景一边画“夏天的朋友”——画了“玉米和蝴蝶”,写着“玉米给蝴蝶遮凉,蝴蝶帮玉米传播花粉”;画了“蜻蜓和小溪”,写着“蜻蜓在小溪上飞,小溪给蜻蜓当镜子”。
大巴刚停在村口,小宇的笑声就先传了过来。他穿着短袖短裤,黝黑的脸上挂着汗珠,手里举着一朵硕大的向日葵花盘:“小裳!雅婷阿姨!你们看,这是最大的一朵向日葵!”小裳跑过去,接过花盘,金黄的花瓣蹭在指尖,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我们的向日葵长得好高啊!”小裳跟着小宇往田里走,远远就看到一片金黄的向日葵花田,花盘朝着太阳,像一片小小的太阳海洋。小宇指着最中间的一株说:“这是我们春天一起种的那棵,现在长得最高,我每天都给它浇水,还跟它说悄悄话,让它快点长大。”
白雅婷站在田埂上,看着两个孩子在花田里奔跑,拿出画夹画下这一幕——金黄的向日葵花田里,小裳和小宇举着花盘,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远处的小溪闪着光,天上的白云像。她在画的旁边写着“夏天的约定:向日葵下的笑声”。
傍晚的时候,小宇的妈妈做了凉面,还煮了绿豆汤。大家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吃饭,风里带着槐花香,格外凉快。小裳喝着绿豆汤,对小宇说:“明天我们去小溪边画画吧,我要把向日葵花田画下来,还要画你追蝴蝶的样子。”小宇用力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光滑的鹅卵石:“我昨天在小溪边捡的,上面有像波浪一样的花纹,我们可以一起给它画成小鱼。”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小裳就被窗外的鸟鸣叫醒了。她和小宇、白雅婷一起,背着画具去了小溪边。夏天的小溪水更清了,水底的鹅卵石看得清清楚楚,偶尔有小鱼游过,留下一串小小的水花。小裳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拿出画本,认真地画起向日葵花田——她用金黄色涂花盘,用翠绿色涂茎秆,还在花田边画了奔跑的小宇,手里举着捕蝶网。
“小裳,你看我画的小鱼!”小宇举着刚画好的鹅卵石,上面的小鱼穿着红色的衣服,尾巴翘得高高的。小裳笑着说:“真好看!我们把它放在小溪边,让它和真正的小鱼做朋友。”白雅婷也拿起彩笔,在另一块石头上画了荷叶和荷花,放在小鱼旁边,像一个小小的水上花园。
下午,她们帮小宇的妈妈给白菜浇水。小宇的妈妈教小裳怎么用瓢浇水,还说:“白菜要喝足水,秋天才能长得结实,到时候我们就能吃白菜饺子了。”小裳学着她的样子,把水轻轻浇在白菜根部,生怕把叶子冲坏了。她一边浇水,一边对白菜说:“白菜白菜,快点长大,秋天我们来吃你包的饺子。”
离开乡下的那天,小宇的妈妈给她们装了满满一袋新鲜的玉米和黄瓜,还有小宇特意摘的两朵向日葵花。小宇拉着小裳的手,小声说:“秋天的时候,向日葵就会结籽了,我们一起收葵花籽,炒着吃,还要一起收白菜,包饺子。”小裳用力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小袋葵花籽:“这是我阳台向日葵结的籽,你秋天种在田里,明年春天就能长出新的向日葵了。”
大巴开动时,小宇举着向日葵花站在村口挥手,直到身影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小裳趴在车窗边,手里捧着画本,在最新一页画了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在城里,一个在乡下,中间画了金黄的向日葵、绿油油的白菜、小溪里的小鱼,旁边写着“夏天的故事结束了,秋天的约定很快就会来”。
白雅婷看着小裳认真的模样,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她知道,小裳的画本里,不仅装着四季的风景,还装着最珍贵的友谊和期待。这些温暖的记忆,会像向日葵一样,在小裳的心里永远盛开,而她们和小宇的约定,也会跟着季节流转,从夏天的花田,走向秋天的丰收。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天渐渐结束,秋天悄悄来了。小裳的“生长日记”里,又多了很多新的内容:“9月10日,小宇寄来的照片里,向日葵的花盘变黄了,他说很快就能收籽了。我把画本里夏天的向日葵画,改成了沉甸甸的花盘,像装满了阳光。”
白雅婷开始收拾秋收的行李,她把小裳的厚外套找出来,还准备了装葵花籽的布袋子:“我们下周去乡下,帮小宇收葵花籽,再一起包白菜饺子。”小裳听到这话,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她把画本里的彩笔都检查了一遍,还特意带了新的画纸,准备画下秋天的丰收景象。
周五下午,大巴车再次驶向乡下。秋天的田野一片金黄,玉米成熟了,稻穗沉甸甸的,空气中弥漫着丰收的气息。小裳靠在车窗边,手里捧着画本,一边看风景一边画“秋天的朋友”——画了“稻穗和农民伯伯”,写着“稻穗结满粮食,农民伯伯开心地收割”;画了“葵花籽和小宇”,写着“葵花籽成熟了,小宇等着我们一起收”。
大巴停在村口时,小宇已经举着一个装满葵花籽的篮子在等她们了。他的脸上带着丰收的喜悦,大声说:“小裳!雅婷阿姨!我们的向日葵籽收大声,今天晚上就能炒着吃!”小裳跑过去,拿起一颗葵花籽,剥开壳,里面的仁饱满又香甜。
她们跟着小宇去了田里,收割后的向日葵秆整齐地排在地里,旁边的白菜长得绿油油的,已经可以收获了。小宇的爸爸正在收玉米,看到她们来,笑着说:“快来帮忙,收完玉米,我们晚上包白菜饺子。”
小裳和小宇一起,帮着把葵花籽从花盘上剥下来,白雅婷则帮着小宇的妈妈摘白菜。夕阳西下时,大家终于把庄稼收完了,院子里晒满了葵花籽和玉米,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晚饭时,小宇的妈妈炒了葵花籽,还包了白菜饺子。大家围坐在桌子旁,吃着香喷喷的饺子,聊着秋天的丰收,笑声充满了整个院子。小裳咬着饺子,对小宇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饺子,明年春天,我们还要一起种向日葵和白菜。”
小宇用力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新的画本:“这是我用零花钱买的,我们一起在上面画冬天的故事,等冬天来了,我寄给你看。”小裳接过画本,封面是白色的,上面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小人,在雪地里堆雪人。
离开乡下的那天,小宇的妈妈给她们装了满满一袋葵花籽和白菜,还有小宇画的冬天的画。小宇拉着小裳的手,说:“冬天的时候,我会拍雪景给你看,我们还要一起在画本里画雪人。”小裳点点头,把自己的“生长日记”递给小宇:“这是我记录的四季故事,你可以看看我们一起种的向日葵和白菜的成长。”
大巴开动时,小宇站在村口挥手,手里举着小裳的“生长日记”。小裳趴在车窗边,看着渐渐远去的田野,心里满是温暖。她翻开画本,在最新一页画了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在城里,一个在乡下,中间画了丰收的葵花籽、饱满的白菜、金黄的玉米,旁边写着“秋天的丰收结束了,冬天的约定还在继续,我们的朋友故事,会永远写下去”。
白雅婷看着小裳脸上的笑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她知道,小裳的画本里,装着的不仅是四季的风景,更是一份跨越城乡的友谊,一份对生活的热爱。这些温暖的记忆,会像种子一样,在小裳的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一片永远灿烂的花海,陪伴她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